沈定微愣，看着正吃得香的阿陽，又看了看自己的碗筷：“我吃好了。可以用我的，你用内功甩甩就幹淨了。特殊情況，隻能将就下了。”說着把碗和筷子一起遞給他，說完覺得自己也可以弄幹淨，正要運功，秦休便接了過去。并不見他運功，而是直接夾菜開吃了。

沈定想說什麼，但秦休都不介意了，他又何必多此一舉。

“阿年姑娘同你說什麼？”沈定又問，眼裡夾雜着些許趣意。

“什麼也沒說。”

“啊？那你在裡面那麼久在幹嘛？”沈定訝然。

秦休沉默。

沈定便不問了，支着腦袋看秦休進食。不急不緩，有條不紊，吃相極佳。

十一煎好藥，阿陽主動幫忙要把藥送去。十一怕他弄灑了，端着藥和他一道去。

晚上三人打算宿在阿陽家的屋頂上，也好給謝朝年姐弟倆守夜，若是有事可以随時招呼。謝朝年怕他們隔得慌，讓阿陽拿了些稻草，叫他們鋪上墊着。沈定和秦休打趣，說都是托了他的福。秦休閉眼不理。沈定轉過去問十一試圖尋求認同，十一也不理。沈定隻好自己枕着腦袋數星星了。

一夜無事。

次日天剛蒙蒙亮，沈定便聽到又人在叫他，一聲比一聲響。他猛地撐起身子，看見阿陽仰着頭，笑着沖他揮手。沈定放松下來，懶洋洋打了個哈欠，道：“小阿陽，什麼事啊？這麼早把我叫醒了。”

“我想看看大哥哥還在不在，阿姐說你走了。”阿陽道。

“在，我當然在了，你姐姐病好以前我是不會走的。”沈定道。

十一和秦休也已被吵醒。秦休眼神清明，仿佛一夜未眠。十一正在蘇醒中。

“大哥哥快下來，陪我玩兒。”阿陽充滿活力。

“好。”沈定應了聲，飛身下來。可把小觀衆阿陽樂壞了，直拍手說沈定厲害。

沈定玩心大起：“阿陽想不想試試？”

“想！”

“阿陽，不要鬧！”謝朝年的聲音從卧房傳來。阿陽一臉委屈不甘。

“無妨，小孩子嘛，正是玩的時候。”沈定把阿陽抱了起來，“阿陽抱緊了！”足尖一點，便飛到屋頂。

阿陽小手緊緊抱着沈定脖子，害怕道：“好高啊。”

“還可以更高，去不去？”沈定說着手輕輕往上一送，似要把阿陽抛起。阿陽死死摟着沈定不撒手，閉着眼睛：“不要了，大哥哥我們快下去吧。”

沈定笑笑：“好，大哥哥帶你去買早點。”幾下落地，人已在阿陽家門口。阿陽對沈定愈發佩服，贊美之辭有如滔滔江水，說得沈定心花怒放。

沈定抱着阿陽有說有笑，忽然見賈稱意急匆匆抱着賈無缺從一處出來，驚恐焦急。

“賈前輩，這是要去哪兒？”沈定打招呼。

“讓開。”賈稱意無心寒暄，腳步不停。

沈定這才注意到他懷裡的賈無缺小臉通紅，呼吸急促，五官都擰在一處。立即正色道：“跟我來！”

十一見沈定去而複返，道：“忘記帶錢了？”說完見後面跟着一個男的。

“十一，你看看賈無缺，他有些不對勁。”沈定道。

十一見狀，快步走過去一摸他的腦袋，燙得厲害：“怎麼這麼燙？”

“我也不知道。他昨天還好端端的。一醒來就……”賈稱意滿頭大汗。

“好端端的他能燒成這樣？他半夜說難受的時候你在幹嘛？”十一厲聲道，都快燒成火人了，絕不是突發的。

“我……”賈稱意啞口無言。

“十一，救人要緊。”沈定道。

将賈無缺放在床上，十一給他頭上施針。賈稱意見插滿了針，弱弱問道：“這……不會紮壞腦袋吧？”

十一半個眼神都多餘給，繼續施針。

“放心，十一可是這個。”沈定比了個大拇指。

賈稱意半信半疑，但也沒再說什麼，在一旁認真看着。

期間十一開了藥單，賈稱意極快去買藥，還讓藥鋪煎好了，喂賈無缺喝了下去。賈無缺熱度稍退，臉色也恢複些了。十一道：“讓他睡一覺，若不再發熱，便能好了。”小嘴一開一合在念叨着什麼，凝神去聽，隻有一個字，娘。

賈稱意深深歎了口氣。

“前輩莫要擔心，十一說能好就是沒事了。”沈定寬慰。

“我是說如果不再發熱，并不是就可以高枕無憂了。若是能早點發現，也不至于如此嚴重。”十一道。

“……”

賈稱意更自責了，他對十一和沈定抱拳施禮：“賈稱意在此多謝兩位救命之恩。日後必當感激不盡。”

沈定擺手：“前輩客氣，我叫沈定，是……”話未說完，忽見賈稱意出掌，直擊他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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