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的父母呢?沈定有點不敢問了,必然是個不幸的故事。他又何必讓秦休再回憶一遍。
他肩挨了挨秦休的:“你現在有我啊,哥哥會永遠陪在你身邊的!”
“永遠?”
“嗯,永遠,永永遠遠。山無陵,天地合,也不與君絕。”沈定笑得燦爛。
“若你以後娶親了,你家夫人不肯呢?”秦休直勾勾看着他。
“不肯什麼?不肯同你交往?怎麼會?我看上的姑娘,必定是有情有義之人,必會好好待你。”沈定自信道。
秦休沒再說什麼,沈定默默在一旁陪着,不知不覺困意來襲,倒了下去。
沈定睜眼,天已經大亮,他似乎枕着什麼東西,溫熱軟乎,好像是秦休的大腿。眼前有一隻手掌替他擋着光,睡眼朦胧間,秦休低頭看着他,嘴巴動了動說了句什麼,遮光的手挪開了,腿微擡。
光線刺眼,沈定本能閉眼轉頭躲避。不料秦休大腿一動,加上他剛睡醒忘了身處何處,往前翻了下身,重心不穩,竟順着屋檐往下滾。沈定睡意跑了大半:“秦休,救我。”
慌亂間,一隻手抓住了他,緊接着腰被摟住,秦休的臉就在咫尺之間,氣息交纏。他們倆直線下墜,不知碰到了什麼,惹來一片驚叫。
“什麼東西?”
“他倆從哪兒冒出來的?”
“不知道啊,好像是從天下掉下來的。”
周圍叽叽喳喳,沈定睜眼,見自己正躺在秦休懷裡,他雙臂圈着他,背朝上,冷靜地看着他:“沒事吧?”
沈定搖頭:“你呢?”
“無事。”
“喂,你們沒死就趕緊起來,别打擾我做生意。”一人從屋裡出來叉着腰喊道。
沈定立即起來,把手伸向秦休,将他拉起。舒展筋骨,擡頭一看,是個瓷器店。他一挪步,有點硌,移開一看,是塊碎瓷片。
“哎喲,我這一套青花瓷器啊!怎麼全碎了?哎呀……你們怎麼做事的,沒長眼啊?把你們倆賣了你們也賠不起。”店家怒道,訓一旁的夥計。
夥計指了指沈定:“老闆,是他們、他們突然從天下掉下來……”
店家轉移怒火,瞪着沈定和秦休,伸手道:“快賠錢!”
沈定答應着,正要去拿銀票。秦休二話不說,掏出一錠金子遞給店家。店家目瞪口呆看着掌心的金元寶,目送他們離開。
走在街上,沈定揉揉脖頸:“秦休你說說你,好端端的動什麼,害得咱倆白白摔了一跤。一大早就賠了一金元寶。”
秦休沒回答。
“等等,這裡有馄饨賣,來一碗?”沈定看到一個馄饨攤子,香味瞬間觸發他的味蕾。徑自在一張空桌坐下,叫了兩碗馄饨。
秦休跟着坐下,看了看桌子,揮手一揚,桌面幹淨不少。
沈定足足吃了五碗才停下,照舊是秦休付得錢。又打包了幾份帶回去,才到院子便聽到屋頂上賈稱意的聲音:“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到爺爺我頭上來了?連個酒袋子也偷,要喝不會自己去買?他奶奶的。”
沈定一驚,忘了這一茬了,看向秦休,他手上多了一樣東西,赫然是賈稱意的酒袋子。
沈定會心一笑,拿過來揮喊道:“賈伯,這是不是你的酒袋子?好像掉院裡了。”
賈稱意老臉一紅,随後飛身下來,疑惑道:“我記得我一直帶在身上啊,怎麼會在這?”
“正常,年紀大了嘛。”十一接過沈定帶回來的馄饨,說了句。
“……”
衆人吃完早餐,十一扮起先生,在院裡教阿陽和無缺讀書認字。十一教得認真,倆小子投入其中,還挺有模有樣。
屋裡,葉青青和沈定他們圍桌而坐。
“沈二公子,你的提議我認真想了想,并不無道理。其他先不談,至少這些孩子是無辜的,多年來,一直有傳言此村的孩子是魔教的後裔。不管他們是不是,我們都有責任教化他們,引他們走上正途。而不是由着他們自生自滅。”葉青青鄭重道。
“您想如何做?”
“接管此村,男女分開,女子由輕眉負責,男子由明陽負責。總要讀幾年書,立立規矩。若是有人家無所出想領養孩子,也可到此處來。至于其他,就留給後人慢慢解決了。”葉青青提出方案。
“這個辦法不錯!我有什麼可以幫忙的?”沈定很是贊同。
“有,替我去和明陽說一聲。”葉青青道出目的。
“我?我不夠格吧,張掌門會理我麼?”沈定的自知之明閃現。
“你把這個給他。他就懂了。”葉青青把一個紅盒子推到沈定跟前。
沈定挑眉,又是信物?
“葉掌門,您和張掌門莫非?”沈定刻意說一半留一半,八卦極了。
賈稱意立即變了臉色,瞪着葉青青,仿佛隻要葉青青承認,就去殺了那情夫。
“亂想什麼?我同他清清白白,并無糾葛。”葉青青臉都氣紅了。
沈定啊了聲:“您對他或許沒什麼,但他對您似乎有些不一般?”
“怎麼不一般?”賈稱意問。
“賈伯我和你說啊,昨兒在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