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但是每個人的身體習慣和适應度不同。你跟我使一遍感受下。”沈定揮劍重新開始。李複言跟上動作。
這一遍下來,李複言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怎麼會這樣?”
“是不是更順手,體内氣也更足了?能用到點上?”沈定笑問。
“嗯!”李複言有力而激動地應了聲,臉上顯露出興奮。
“所以啊,不要死練。根據自己的身體結構去做調整,把劍招用活,等練熟了,便能無招勝有招。”沈定道。
“你之前真的沒有偷學過?怎麼會看一遍就會?這些東西又是誰教你的?”李複言好奇。
“天賦吧,天生自帶的,不用人教,靠這裡悟。”沈定點了點自己的腦門。
“……”
李複言默默走到一旁,繼續練了。
沈定忍笑,他也不算瞎說了,這些劍招他确實看一遍就會,變招也是身體自然而然給出的反應,再加上爹娘略一指導,就都明白了。所以他是真的覺得練武不難。當然其他事于他而言也沒什麼難的,除了喝酒。相比之下,秦休似乎顯得完美無暇。
李複言練熟了之後,沈定同他喂招,讓他學會如何靈活應用,李複言理解又加深一層,看沈定已帶着敬佩。有弟子路過看到,便來旁觀,不知不覺圍了一圈人,打到精彩處,大夥兒直叫好。
天色已暗。有弟子來叫,說是開席了。
李複言這次是實心實意,說什麼也要沈定留下來吃飯了。沈定盛情難卻,被他們簇擁着。
“有沒有酒?”沈定問。
“明陽别的不說,酒管夠!”
“行,走着!”
宴席上,張懷淼隻點了個卯便走了。雖說是單請沈定和秦休兩人,但似乎見者有份,宴席足足擺了十幾桌,幾乎所有的明陽弟子都在了。
剛開始,彼此還人模人樣,頗顯拘謹,幾杯酒下肚,便本性暴露。劃拳拼酒,怎麼鬧騰怎麼來。
沈定這邊更是有人不斷找他敬酒,沈定一一用内力逼了出來。但他們似乎打定主意要将他灌倒,竟提議用酒壇子直接喝。沈定剛開始用劃拳來擋,但他們發現隻有輸的份時,就直言拼酒量了。
“我就不信了,武功打不過你認了,劃拳劃不過也認了,就不信喝酒也喝不過!”大夥兒喝嗨了。
沈定隻有假笑。
“我跟你們喝。”秦休道。
所有人一愣,什麼意思?一個人單挑他們所有人嗎?
“要跟我哥哥拼酒,先過我這一關。若是連我也喝不過,就不用自找沒趣了。”秦休話不多,一開口就是極狂極妄。
這番話可激起了他們的勝負欲,本來他們就憋着一口氣,正愁沒機會呢,居然還敢挑釁!
李複言試圖勸阻,但此時就算掌門來了也不好使,大夥兒喝瘋了。
酒壇子擺了幾十壇,沈定看着吓人,悄聲問秦休:“你确定可以麼?”
“哥哥且寬心。”秦休嘴角上揚,黑眸閃亮。
沈定回以一笑,攬住秦休,意氣風發指着在場所有人:“我弟弟說的都聽到了啊,誰先來?”
衆明陽弟子一哄而上,撸袖子開幹,呐喊助威。
“喝!喝!喝!”衆人看着秦休和本家同門拼酒,喉結不斷滾動,酒源源不斷灌入肚中。
咚一聲,秦休率先喝完,将酒壇子放下,沈定猛烈歡呼,圍觀者急了,加倍給自己隊員打氣,可那人卻已是強弩之末,拼着最後一口氣喝完,在明陽弟子的歡呼聲中倒下了。
“……”
沈定放肆大笑:“第十個了啊,還有誰?”
“這不可能,你是不是作弊,用内力把酒逼出來了?”有人道。
“對啊,是不是玩不起了?”
沈定不幹了,指了指秦休,又指了指地上倒下的:“你們好好看看,我們衣裳可都是幹的,你們反倒把酒灑出來好些。”
這下衆人沒話說了,又有人站出來,氣氛再次火熱。秦休一杯一杯如喝水般輕松,這酒也不知去了何處,肚子還是平平。
反觀明陽弟子們逐漸狼狽,倒的倒,吐的吐。
兩輪過後,秦休神色依舊如常,隻是稍稍上臉。
明陽弟子依舊不服,他們這麼多人居然還喝不過一個!此刻衆志成城,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幹掉秦休!李複言也不再勸阻,他也驚訝秦休的酒量,想看看他的極限在哪兒。既然不服,那就繼續戰!
當最後一個明陽弟子也陣亡後,沈定高呼,眼睛笑成月牙兒,抱了抱秦休,以慶祝勝利。
“還有誰不服?再來!”沈定叫嚣。
明陽弟子沒一個敢接話了,認慫擺手,他們已經喝得頭昏腦漲再也不行了。可秦休還是端端正正,絲毫不見醉态,仿佛還能再喝三百回合。一個秦休就已經恐怖如斯,想必沈定的實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服了服了。
“李兄,你來?”沈定看向全場唯一一個清醒的明陽弟子。
李複言看到這麼多前車之鑒,很幹脆地認輸。沈定得意極了,比自己赢了還高興,秦休好樣的!
“秦休,我們走了。”沈定道。
“嗯。”秦休應聲後卻無動作。
沈定湊近去看,隻見秦休目無焦距,靈魂不知已飄向何處:“秦休,秦休?還好麼?”
秦休目光遲鈍,呆愣地看着沈定,忽然明媚一笑:“好。”
“……”
完了,喝醉了!也是,喝了一晚上,不醉倒奇了。
沈定将他的一隻手臂搭到自己脖子,準備架着他走。李複言見狀也來幫忙,剛碰到他的衣袖,秦休一把甩開,厭惡毫不掩飾:“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