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可沒有給森鷗外解答的義務,幹脆就不說了。
不知走了多久,在翡翠七拐八繞的帶路下,終于停在了一個不起眼角落的破紙箱前。
如果不是翡翠停在那裡,森鷗外會以為那裡隻是一堆被誰丢棄的垃圾。
翡翠甚至很有禮貌地敲了敲紙箱的外殼。
“有人在嗎?”
“卟卟,沒有人在哦。”
雖然翡翠搞不懂太宰治腦子每天都在想什麼,但論對付孩子的經驗,她可是數一數二的。
“那麼,太宰要來交易嗎?”
果然,話音剛落,一個黑漆漆的腦袋就從紙箱堆中鑽出。
“這可是你說的,翡翠女士金口玉言,應該不會反悔吧?”
“當然,但是我不收你的命哦。”翡翠笑眯眯地揪着太宰治的後衣領,把人從原地拎了出來。
“呿。”太宰早有預料,但也不算失望,隻是很不爽地撇了撇嘴。
“那麼翡翠女士大駕光臨,有何貴幹呢?”
“我有一種可以讓人假死的藥物,服下此藥的人既沒有脈搏,也無法被檢測出心跳。”
太宰治的眼睛很明顯亮了亮,仰着頭虛靠着翡翠的衣擺,“我就知道翡翠女士是誠實守信的大人,那種藥能給我一粒嗎?”
“當然可以,隻要你幫我審問一個人。”
蘭堂,原名阿蒂爾·蘭波,歐洲的超越者之一,也是導緻鐳缽街出現的直接原因。
現在正位于港口mafia任職“五大幹部”之一。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作為首領的森鷗外都不清楚原來先代的遺産中還有這麼一個重量級人物。
“森先生覺得我是那種免費提供情報的好心人麼?”
于是森鷗外識趣地閉上了嘴。
“總之,雖然此前加入mafia時的他還是失憶狀态,但我用一些手段喚醒了他的記憶。現在就看太宰你能從他口中獲得多少有關鐳缽街的情報了。”
太宰治幽幽地看了翡翠一眼,感覺自己就像是為了吃到蘿蔔的毛驢,但還是任勞任怨地進了審訊室。
站在審訊室外的森鷗外有些意外,這世上居然還有翡翠無法達成交易的對象。
“畢竟對方實在是強得有些蠻不講理了呢。”
“但我相信那孩子不會讓我失望的。”
太宰治,根據翡翠的調查,異能力名為“人間失格”,具體表現為使異能力無效。
正是因為知曉了其異能力,翡翠才敢放心大膽地讓太宰治獨自一人面對“超越者”。
所謂“超越者”,本質上依舊是異能力者,而隻要是異能力者,在接觸到太宰治時,異能力就會失效。
至于可能會出現的物理攻擊?
隻要蘭波稍微有一點理智,就不會在不知底細的情況下不管不顧地撕破臉皮。
當然,以防萬一,翡翠也準備了後手。
不然的話,感覺森鷗外都要哭出來了。
沒讓翡翠等太久,太宰治就從審訊室裡出來了。
“……總而言之就是這樣啦,更多的我也問不出來了。”
真搞不懂翡翠女士在想什麼,為什麼會讓一個小孩子對上一位經驗老道的間諜啊?
太宰治郁悶地接過他應得的報酬,不過好歹付出是有回報的。
森鷗外目送太宰治将藥瓶揣進兜裡歡快地哼着歌離開。
“就這麼放他走嗎?”
在太宰治知道了這些機密之後?
翡翠當然知道森鷗外在擔心什麼,但她隻是搖搖頭。
“放心吧,他是個懂分寸的孩子,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也多虧了他,幫我驗證了一些猜想——森先生,要做個交易嗎?”
森鷗外都快對“交易”一詞産生PTSD了,但他向來無法也不能拒絕翡翠。
悲慘的是,還是他自己主動跳進陷阱的。
“别哭喪着臉呀,我敢保證,這是一樁互惠共赢的買賣。”
如翡翠所說,她為森鷗外提供了一個跻身上層社會的敲門磚。
森鷗外遊刃有餘地遊走在無數政商人士之間,可以拉攏的許諾利益,不願站隊的擺明利害,不肯合作的威脅堵嘴,暫時惹不起的假意迎合。他就像魚回到了水中,自在地穿梭在名利場中,享受着支配衆人的快感。
當然也沒忘了完成翡翠女士交代的任務。
“荒霸吐?我知道了,我會幫你打聽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