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捂住自己的脖子。
好在菲菲很快退開。
接着,她又以同樣的姿勢靠近周旻聞了聞。
她看看他,又看看周旻,最後,指着一旁的大佐問,“昨天他告訴我,你們是伴侶~我想問,你們真的是伴侶嗎?喵~”
“那當然!喵!”
“不是!”
“……”
“曾經。”
何嘉禮清了清嗓子,正色道,“現在不是了。”
菲菲了然點頭,“難怪你們身上沒有彼此的氣味~喵~”
何嘉禮:……
他算是明白剛才菲菲到底在做什麼了。
後知後覺氣味可能指什麼,他尴尬地有些坐不住。
“那你們現在是什麼關系?不是伴侶還要待在一起,不會很奇怪嗎?你們會不會打架?”
菲菲又問。
何嘉禮失笑。
“……小貓,人是很複雜的~人和人之間的關系也并非隻有伴侶一種。”
他看了眼周旻,清了清嗓子,“朋友。我們現在是朋友。”
“什麼是朋友?”菲菲歪歪腦袋。
“……就是,一起的夥伴。比如,你有一起玩的小貓嗎?我們人類會把他們稱作朋友。”
菲菲搖搖頭,“那我隻有伴侶,沒有朋友。但大多數時候,我都自己一隻貓呆着,隻有交-配的時候才需要伴侶。”
何嘉禮皺眉。
菲菲有時候會莫名給他一種怪異的感覺。
他總覺得她似乎與普通的小貓不太一樣。
然而,不等他想明白,下一秒,菲菲又接着問道,“那你們交-配過嗎?”
何嘉禮:……
“……這需要問嗎?”
聲音小如蚊吶。
“可是你們都是公的,要怎麼交-配呢?喵~”
說完,她認真地看了一眼何嘉禮平袒的小腹,像在請教什麼技術難題般,誠懇發問,“聽說兩腳獸一次隻能生一到兩隻幼崽,特别脆弱~你也能生幼崽嗎?一共生了多少隻?你有幼崽哺育經驗嗎?”
房間裡頓時落針可聞。
“我、是、男、的!!!男、的、不、能、生、孩、子!!!”
何嘉禮咬牙切齒地解釋。
他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沒關系,菲菲隻是一隻小貓咪。
小貓咪知道什麼呢?
他要寬容。
他要忍辱負重。
就在這時,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大佐突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插嘴道,“喵!菲菲這麼好看!你怎麼可以騙菲菲?!你明明生過!還生過好多次!!!!”
何嘉禮心頭頓時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果然,下一秒,隻聽他逆子中氣十足地控訴,“你明明把他們都生在馬桶裡,然後‘嘩——’地一下沖走了!我都親眼看到了!”
然後,轉頭向周旻尋求認同,“爸爸你說是——喵嗚嗚嗚嗚——”
周旻一把捂住他的嘴套。
“大佐,别說了。”
他的額角青筋乍起。
何嘉禮更是用手捂住半臉,羞得一個字都說不出,更别說擡頭看另一位當事人。
他嘴賤又戲多。
以前經常會在結束後,指着馬桶裡的濁液對周旻蛐蛐,“看~你孩子~給你生出來了~這麼多~
厲害不厲害~”
“恭喜你~當爸爸了~”
“我這麼辛苦,你要怎麼獎勵我~”
如果這時候大佐在旁觀,他還會抱起大佐一頓狂撸,指認現場,“佐~看~你弟弟~開心不開心?”
等欣賞夠了爺倆兩臉懵逼的表情,再“嘩——”地一下按下沖水鍵,并以此為樂。
現在,他隻恨不得穿回去給曾經嘴賤的自己一巴掌,再給在一邊盯着自己上廁所的大佐降龍十八掌。
這半懂不懂的完蛋玩意!
不知道到底聽了他多少騷話去,現在成天天地轉着圈羞辱他,在小貓圈肆意敗壞他名聲。
這種事再多來幾次,他真的可以原地去世了。
死因——
因羞憤引發的腦溢血。
菲菲一會看看這個,一會看看那個,顯然不知道該信誰的。
好在,周旻很快從旁澄清,“人類跟貓一樣,隻有雌性才能生幼崽。大佐跟你開玩笑的。你自己就是雌性,應該很清楚才對,不是嗎?”
菲菲有些猶疑。
她點點頭,又很快搖頭,“我……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在和公貓交-配後,我就可以生崽了。我也不知道其他貓是怎樣的~也許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公貓也能生崽呢?喵~”
不過很快,她心頭又浮起一個更大的疑問。
她看着周旻和羞憤難當、默不作聲低頭當鹌鹑的何嘉禮,滿眼困惑,“……既然不能生崽,你們為什麼要交-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