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床上的女人被蓋了一層薄被,平躺在床上,被汗水打濕的劉海淩亂地貼在額頭上,臉上的汗被用濕毛巾輕輕擦掉後還是能在昏暗的台燈燈光下看到些許晶瑩的痕迹。
一向揚着笑的充滿血氣的臉如今蒼白得不行,眉心也是緊蹙的,不知道在夢中經曆着什麼。
隐約能猜到她或許是在夢中感受曾經經曆過的事情,降谷零猶豫着輕柔地按了按她眉間,等撫平之後,才跟手指被燙了一下似的收回手,擰着眉又一次按掉響起來的手機。
“目前看來是隻注射了吐真劑,沒有其他傷,你們可以再注意一下。”降谷零眉間依舊起伏着站起來,對着床邊的杜賓犬和床上的布偶貓說,“我還有事,得先走。如果英子醒了之後有不舒服的情況……”
杜賓犬滿臉擔憂地趴在床邊注視着床上的女人,同樣注視着的布偶貓聞言轉頭,用爪子在床邊有節奏地拍了拍:
【去吧,我們會聯系你。】
降谷零目光凝重地點了點頭,在離開前,又不放心地回來,想要把棕發女人的手放進被子裡,隻是在他的手指剛要觸碰到她的手腕的那一刻,昏睡中的女人忽然主動握住了他的手腕。
在降谷零怔愣的目光下,她依舊閉着眼,完全沒有清醒,卻小聲含糊着說:“我知道,沒有卧底,沒有其他卧底。”
7.
聽到了關門聲的我從床上坐起來,抓了抓頭發,還是決定先不睡了,一是為了避免再做噩夢,二是現在還是去關心一下剛回來的帥哥要緊。
在床上爬起來之後我還特意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
上午十點,這個時間?
波本才晨練回來?
我的卧室門正對着入戶玄關,起床的時候也沒怎麼磨蹭時間,所以就在我打着哈欠出卧室的時候,看到的正好還是剛進門沒多久的波本正蹲着和杜賓犬跟布偶貓說話的樣子。
家人們,誰懂這種畫面,反正見到這一幕的我是直接雙手捧心了。
“啊,是心動啊~”甚至直接配上了bgm的那種。
金發帥哥的動作一頓,擡起頭對我笑了笑:“英子你醒了?”
“微醒,這不是貓貓和咪咪都出來了嗎?我也出來迎接你一下。”我聳聳肩,随口問,“怎麼這個時間回來?你晨練的話不是更早嗎?”
“啊,淩晨的時候有個任務被叫出去了,當時你已經睡了就沒打擾你。”波本站起來,俊朗的臉上依舊神采奕奕,一點都看不出來沒怎麼睡覺的樣子,“我想等我回來的時候你應該還沒醒?”
“這樣啊。”腦子裡有什麼東西飛快閃過沒來得及抓住,我轉了轉眼睛,沒再繼續問下去,誰讓我本來就對組織的任務不感興趣呢?
——不該知道的事就别去問,這是我在黑衣組織裡多年的生存準則。
“怎麼樣,睡醒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已經很有“保姆”(?)自覺的波本邊說邊卷起了袖子,大有一種我一聲令下他馬上奔向廚房的既視感。
“不用了哦,我還想繼續回去睡,你也休息休息吧。你該不會是一晚上都沒睡吧?”我很是體貼地露出笑容,“透醬可太忙了,我超心疼的。”
這是實話。
畢竟和我這麼一個本來就是廢物,如今沒了工作地點之後更能明目張膽當廢物的家夥不同,波本作為黑衣組織裡嶄露頭角的當紅炸子雞,尤其是在跟他同期進入組織的代号成員都陸陸續續暴露卧底身份之後……波本可是更忙了。
也就是我剛搬過來的那天,波本陪我大采購買了一堆生活必需品,之後我基本上就沒有在白天長時間看到過他。
沒辦法,誰讓現在他算得上是挑大梁的存在呢?進入組織之後,組織布置的任務無一失敗的成就含金量真的很足,再加上朗姆愈發有重用他的意思,他忙簡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更何況,現如今的時間線是柯元前,也就是工藤新一變成江戶川柯南前兩年,也就是萊伊,即FBI的卧底赤井秀一在試圖逮捕琴酒的行動過程中因為豬隊友卡邁爾而暴露身份被迫撤離。
而前一年,發生的就是本名諸伏景光的日本公安卧底蘇格蘭威士忌身份暴露,官方說法是被萊伊一槍斃命,實際上是不想暴露更多的諸伏景光選擇了開槍自殺。
兩年之間,兩個卧底暴露身份,偏偏這兩個卧底還都是和波本同期獲得代号,也偏偏這兩個卧底還曾經和波本同住一個安全屋,那麼波本會被黑衣組織半重用半監視地壓榨,也在情理之中。
著名的黑衣組織工作狂波本當然會努力工作,一方面是他的人設就是很多外圍成員口中的為了完成任務不擇手段的恐怖惡魔,另一方面則是……
代号波本威士忌的安室透,本名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一樣,也是日本公安的卧底。更巧的是,他們兩個還是警察學校的同期生,而更更巧的是,他們兩個甚至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幼馴染。
嗯,但凡黑衣組織在查到蘇格蘭的真實身份之後再往下挖挖,那不僅能挖出來諸伏景光的哥哥是長野縣的縣警,估計也能挖出來他那個從小就是第一的優等生幼馴染降谷零,日本公安的卧底大計直接玩完。
大概這就是作者的偏愛吧,隻是不知道對于降谷零來說,不得不面對好友離開但自己還活着……
有點地獄了,可不能再想了。
反正就是,波本很忙,尤其是百忙之中還要負責照顧我。
可是,那也是他自找的呀,可不是我貪圖他的美色、故意賴上他什麼的。
酒吧被燒的那天,我才從組織在東京的基地裡出來。拜叛逃的條子赤井秀一所賜,與他交往甚密(?)的我被組織懷疑,甚至還派出了琴酒把我從酒吧裡抓出來關進審訊室裡打了吐真劑。組織懷疑我被他的美□□惑了,知道他是卧底還不上報,還懷疑我洩露了組織機密給他。
結果自然是……
自然是我活着回來了。
清湯大老爺!我和萊伊絕對是清清白白的占便宜關系,我可絕不會因為他就背叛組織的!
——畢竟我本來也沒忠誠于組織哈。
這不重要,反正重要的是琴酒給我打了吐真劑也把我放回來了,盡管我至今都不知道審訊的時候具體發生了什麼,吐真劑效果真的很好,堪比麻醉?我就是睡了很長的還一點都沒有休息到的覺,隻是從伏特加口中聽說被注射吐真劑的我說胡話把琴酒氣得咬牙切齒。
笑死,不被注射吐真劑的時候,我也沒少把琴酒氣得咬牙切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