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我很想蘇格蘭嗎？

很想，這是能說嗎？

如果他隻是降谷零，那當然能說，我甚至很想拉着他一起回憶蘇格蘭。

可是，他不隻是降谷零，他還是波本。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隻是單純疑問，還是他又在出于自保而試探我。

說實話，和波本相處了這麼久，尤其是又一起住了這麼長時間，很多時候我真的差點就露餡，也有很多時候，在他抱着我充電的時候，我很有一種沖動。

那就是在回抱他的時候說上一句“你真的很棒了”。

真的很棒了，能夠在這麼黑暗的環境下一直僞裝、一直活着、一直背負所有人的希望走下去。

然而，我并不能這樣做。

因為黑衣組織的開門英子不可能知道黑衣組織的波本還是日本公安的降谷零。

一旦讓他知道，後果就太嚴重了。他絕對會把我抓起來追問我是怎麼知道他身份的，我一點也不想看到他審問我的冷酷樣子。我也不想看到他擔憂不止是我，還有其他組織的人知道他身份的樣子。

而且我根本沒有辦法解釋我是怎麼知道他身份的這件事，打破第四面牆嗎？未免也太離譜了。

我想了想，把咪咪抱進了自己的懷裡。人在緊張的時候總會顯得很忙，所以在波本灼灼的目光中，我假裝很忙地摸着咪咪柔軟的毛說：“對啊，我當然想他，帥哥誰不懷念呢？”

“抛去日本公安這個身份不提。”其實日本公安這個身份也蠻好的，我深吸一口氣說，“蘇格蘭身材好，性格好，廚藝好，對我還那麼好，我怎麼可能不想他？”

“不過哦。”我微微歪頭，笑得好像臉上沒有一絲陰霾，說出的話也充滿陽光一樣，“蘇格蘭，我可以想念，你不可以哦~”

因為我是黑衣組織裡人盡皆知的花癡，還經過了審訊室的吐真劑審訊，我懷念蘇格蘭實在是太過正常。

但是波本不是。

說起來，波本的唯一失态好像就是蘇格蘭确認死亡之後他來酒吧，我給他調了一杯以蘇格蘭威士忌為基酒的rob roy。

可是那也是僅僅垂了垂眼睫毛，如果不是隻有我們兩個在場，如果不是我一直都在觀察他，如果不是我又自我代入腦補了一下，我絕對不會察覺出來他在失落。

嘶，我那個時候應該沒有暴露吧？

應該沒有，他反應很正常，我就當是關心一下同事？波本和蘇格蘭關系比跟萊伊關系好也是人盡皆知的。

再說了，波本之後也沒有試探過我。按照他的性格，他要是懷疑我知道什麼，肯定會一直試探到他得到确定情報的。

又說起來，咪咪也是那天之後我撿到的。撿到咪咪的地點恰好是我送給蘇格蘭的公寓。我為了報答蘇格蘭照顧病重的我而冒着風險，未雨綢缪送給他公寓鑰匙，但是身份敗露後他并沒有去，甚至還把鑰匙交給了萊伊。

盡管并沒有把咪咪當替身的樣子，可是确實很巧，而且……

咪咪他長了一雙很像蘇格蘭的眼睛。

既然這樣，去長野的時候也把貓貓和咪咪帶着吧。

72.

“總不能讓他們兩個留守在家。”我振振有詞地說，“之前我不在的時候還有你照顧，現在我們要一起出差了，還有誰能照顧？”

總不能讓伏特加照顧吧？就按他自己跟着琴酒大哥那個飲食……不提也罷。

波本收起震驚的小眼神，又向我确認了一遍：“你确定要帶着貓貓和咪咪？”

“對啊，你不是開車去嘛？帶他們去正好。”我斬釘截鐵，“貓貓是我頭生的兒子，誰也别想刻薄了他去！啊，咪咪也是，二胎也是我的兒，要一起去！”

波本隻是垂眸思考了不到三秒，便擡眼對我露出溫柔的笑：“好啊，我們一起去長野。”

“好耶！透哥你是大好人！”我歡呼一聲，朝着波本的方向，張開雙臂沖過去。

然後躲開波本，奔向了他身後的貓貓和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