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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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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是個普通人的話,也許真的會在對方那真誠的充滿了愛慕的眼神之中答應和他交往的請求。

可他是個普通人。

而她不隻是個異能行者,還是這種身份。

阿香是真的不想害對方。

又是一個黃昏。

阿香咬着冰淇淋,看了眼身側推着自行車執着要跟她來葉思仁pub的人。

少年眉眼彎彎,望着她時眼中都是光芒,正羞澀又高興地和她說着他的未來規劃。阿香本是無奈之下聽着的。但越是聽着,他那些簡單又充滿希望的規劃卻讓她心中愈發黯然。

她本不想傷别人的心。

但對方那份愛慕太過珍貴,阿香知道自己承受不起,也不想把他拖入這趟渾水之中。在聽着他說了許久之後,阿香終于下定了決心。

脩和a chord是在葉思仁的老屁股門口看到阿香和他們班班長的。

夕陽之中,沐浴着橙黃暖光,身着同校校服的少男少女容貌精緻,身影親密,相視一笑時,身上仿佛都籠罩着淡淡的光華,讓人忍不住側目。

“呦吼,那是阿香吧,旁邊的是男朋友嗎?”

作為白道的異能行者,他們注定不會有正常少年的校園時光。因此看着别人身着校服,a chord偶爾也還是會有些羨慕的。特别是看到那種雙方顔值都高的校園小情侶,a chord克制不住自己那想要吃瓜的心情。

脩微愣,側首看向了那邊正在交談的兩人。

縱然離得遠,但他五感絕佳。

自然聽到了阿香喊對方班長,

而對方扭扭捏捏的和她說起了情書二字。

情書?

突然想起那天被毀掉的那封信以及那相當直白的18字巧克力,脩望着阿香的眼神不由幽深了幾分,然後轉身進了pub。當阿香帶着班長進入pub準備開始工作時,見到的就是最近似乎很忙但今天居然出現在了老屁股的脩和achord。

死人團長正好還不在,就他們兩個,顯得有些冷清。

“哈喽阿香妹妹,不介紹一下嗎?”achord擠眉弄眼地揶揄着笑道。

脩面無表情,視線在阿香以及她身邊的人身上短暫地停留了一瞬,而後移開了目光。

沒想到會在這遇到脩的阿香眨了眨眼。

脩沒什麼表情。

想到自己的攻略進度,覺得他這态度也很正常的阿香松了口氣又有些惆怅。

然後她向着a chord和脩笑道:“這是馬孟起,我們班班長,這兩位是……”

阿香本想介紹,但想到他們身份不能暴露,一時間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A chord朝着阿香眨了眨眼,稍稍動了動右手,給阿香看了眼他手上隐藏身份的手環,而後主動接過話頭和對方笑着道:“我是a chord。”

“呼延脩。”脩沉聲道。

“你們好!”

因為有隐藏身份的手環,所以馬孟起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面前這兩人可都是當今最炙手可熱的偶像,看得出他是第一次來pub,和他們兩人打招呼時,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有點局促和緊張。

眼神清澈。

氣質幹淨。

不是什麼壞人。

但太單純。

脩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阿香。

被脩這樣看着的阿香秒懂了他的意思。

這一刻隻恨自己異能被封沒有辦法和他傳音入密的阿香不甘示弱地望着他。滿眼都是‘又不是我想要招惹的他要不是你吃了他的巧克力毀了他的情書,我至于這樣嘛?’

不是男朋友。

而且也沒什麼超乎友情的情誼。

脩的第二反應。

“那個……你們和阿香是什麼關系?“

馬孟起看着阿香和其中一個長相相當出色的少年一直在遙遙相望,心中頓時升起了警惕,有些緊張地出聲問道。

“朋友啊。”

A chord笑眯眯的回答道。

脩則是看向了阿香,竟然保持了沉默。

A chord隻以為脩是和他一個意思,所以完全沒在意。

而馬孟起其實最在意的就是脩的态度,見他一直沒說話,他不由地更加緊張地盯着脩。被盯着表示毫無感覺的脩端起了面前的酒輕輕抿了一口。

阿香看着脩這反應。

突然間發現自己又不了解他到底在想些什麼了。

這時候不是隻要回答一句‘朋友’然後就什麼事都沒了嗎?你這淡定喝酒一句話不說算怎麼回事。

看着馬孟起望向了她。

阿香當即回答道:“當然也是朋友。”

畢竟還沒攻略成功。

聞言,對方松了口氣。

阿香是要在死人團長這裡打工的,她的工作就是在這裡彈琴,看了眼一臉單純超級容易被騙的班長,目前和a chord的好感度都比和呼延脩的好感度要高的阿香在心中歎了一口氣後,然後毫不猶豫地拜托了a chord幫他招呼一下人,便走到鋼琴前,按照約定曲目就開始彈奏。

她彈奏的是light dance。

靈活的手指,輕靈的音樂。

毫無雜念,讓人心神不由地甯靜下來。

她的手機鈴聲也是這個。

脩看了眼阿香。

第一次來pub連點單都不知道怎麼操作的馬孟起同學,在a chord熱心的招待甚至請客下,頗有些受寵若驚地和他道謝,然後眼神亮閃閃的看向了那邊正在彈琴的阿香。

“喜歡人家小姑娘?”對八卦最感興趣的a chord見狀湊上前笑問道。

今天完成任務後難得沒什麼事的a chord,因為正好到了老屁股範圍之内,本是硬拽着脩來這裡想要讓他休息一下的,沒想到似乎又有新的瓜可以吃,a chord可以說對此是相當感興趣。

被a chord這樣一問,馬孟起的臉瞬間漲紅。

他結結巴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紅得幾乎要滴血,一邊偷偷瞥着阿香,一邊又仿佛不知道該怎麼應答,隻能端起雞尾酒一股腦的喝了一大口。

然後不會喝酒的他被嗆得臉更紅了。

A chord:“……”

這麼純情的嗎?

[脩你看,這年頭居然真的還有這種純情少年。]

絕對不是嘲笑,隻是覺得相當稀奇的a chord忍不住偷偷地給脩傳音入密着。

脩沒有回應,隻是淡淡的望着對方。

“你喜歡阿香什麼啊?”

A chord看對方喝得暈暈乎乎的樣子,知道這個時候最容易套話了,見狀直接勾搭上了他的肩膀,笑得不懷好意。

“她……她很優秀……又很聰明……笑起來好好看……”

紅着臉的馬孟起眼神迷離的看着阿香,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嘴角都幸福的上揚了。

脩繼續喝着酒,一言不發,目光卻再次落到了彈奏着鋼琴的少女背影上。

“還有呢?”a chord仿佛誘哄般繼續問道。

“她……她的國文有些差,但是除了國文之外,她的理科基本都是滿分……有的時候我都要問她問題,她的腦筋轉的特别快……可是她的國文又差的很可愛……你知道嗎?在她第一次拿着字典,問我小鹿亂撞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她了……”

馬孟起眼中全是癡迷,台上的阿香身上籠罩着燈光,于他而言,宛若光暈籠罩耀眼的不似凡人。

“她像光。”脫口而出的三個字。

那是他最深的感觸。

一直在喝酒的脩的動作瞬間頓住了。

“哦~那你一定很喜歡她吧,她呢?你們在交往嗎?”a chord見狀更加激動了。

“……還沒有,阿香說等考上大學再說……雖然她沒有明确答應我,但她收下了我的巧克力和情書,還送給了我一個全手工制作的飛機模型,我知道她的心意。”

馬孟起想到這就覺得未來都是光明和希望。

A chord強忍着想要偷笑的欲望,已經忍不住想象死人團長知道自己這剛剛得來的女兒很快就要被别人叼走是什麼心情了。

哈哈哈哈~想想就好同情死人團長哦。

脩手中是透明的海藍色酒杯,他微垂眼睑,少年睫毛濃密纖長,眨眼瞬間,眼底有陰影微霾,已無任何傷痕的面容在燈光下,迷離之中更顯清隽。

“那你家裡人知道嗎?”a chord算是問到了點子上。

被問到這個問題的少年明顯愣了一瞬,而後有些茫然地眨眨眼。

“等我們正式在一起了之後,我會帶她回去見家長的,我喜歡的人他們也一定會喜歡的。”

脩将已經喝了一半的酒杯放到了桌上,幾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light dance 的音樂空靈而自由,哪怕現在的她仍處于無限束縛之中,卻有掙脫一切追求自由的心。

脩看向馬孟起,開口問道:“你知道她的情況嗎?”

一直沉默的少年突然出聲,不管是a chord還是馬孟起都被吓了一跳。

“額……她,不是孤兒嗎?好像說最近才找到其他家人,她老爸是開pub的,雖然身份上有些難以啟齒,但是沒有關系,我不會嫌棄她的。”

少年語氣單純天真,毫不明白自己的話代表着什麼。

隻有癡迷而無愛意。

不過是虛無的迷戀。

脩望了一眼那邊仍然在認真彈奏的少女堅毅的側顔,而後看着馬孟起。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面上是禮貌而疏離的笑,眉眼平靜,仿佛隻是在打招呼般無比自然地道:“七夕的巧克力很好吃。”

馬孟起愣了。

A chord也愣了。

等等!這,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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