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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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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漫漫,終有一歸。

——題記

鐵時空:

葉宇香從沒想到呼延脩居然這麼好勾,呸,這麼好說話。

将自己的獎狀獎牌一卷,随意丢進包包中後,她背着自己的小書包,拉着呼延脩就穿梭在美食節的區域之中,從水果沙拉一直吃到烤牛奶,呼延脩都超級好脾氣地跟着她,甚至在她買的東西太多的時候主動幫她拿着吃的。

好吧,今天的大小姐看東城衛團長順眼了不少呢。

微笑着咬了一口烤串的阿香朝着攤位上正在做燒烤的同學又買了十串,典型地化悲憤為動力。

看着葉宇香吃得腮幫子鼓鼓的。

默默跟随其後的脩歎了口氣。

咽下口中食物的阿香又買了一個油炸冰激淩,繼續咬着酥脆的外皮,哼着歌往前走着。脩也一直跟随着她。

“你不吃嗎?”

等到手中的東西都吃的的差不多了,阿香拿出紙巾擦手,轉頭看向呼延脩,見他還是那副仿佛路過一般的樣子,有些疑惑。

脩着看她。

“你吃就……”

話音未落,他就被塞了一口的小糖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買了個糖人的她看着他被糊了滿嘴,沖着他狡黠一笑。

被迫咬了一口糖人的脩看着對方笑盈盈的樣子,不知為何,隻覺心中蓦然松了口氣,雖然他不是太愛吃甜食,但他還是接受了對方的好意,拿着簽子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那個……”

脩看着她在人群中穿梭的背影,心中猶豫着不知該如何問詢。

阿香仿佛猜到了他想要說什麼。

她回頭看他。

“我已經接受現實了,沒有了助學金我不還有剛拿到的獎金嗎?”

看着她笑着,雲淡風輕的模樣,脩心中滿是愧疚。

“對不起。”

他道着歉。

如果不是因為最初他假扮了夏天,她也許今天根本就不會經受這場無妄之災。

他本想幫她的,結果最後卻害她至此。

阿香眨巴着眼。

走向了他,在距離他約莫半米的位置停住了腳步。

“沒錯,就是你對不起我。”

她看着他,這般笑道。

“所以……别忘了你還欠我的要給我彈奏吉他。”

她笑着又給他塞了一口麥芽糖。

他看着她笑盈盈地在人群中穿梭,仿佛剛才在無人處的落寞都不曾存在一般,他有些怔忪,麥芽糖甜蜜的滋味在唇齒間化開,過甜緻苦。

在葉宇香終于吃飽并且專注投喂某團長工作結束後。

脩和阿香坐在美食節不遠處的某個空教室外面的台階上,看着仍然在熙熙攘攘來往的人群。

他下載了小黃蜂,正在給她彈奏樂曲。

那是他新寫的曲目,還沒有名字,甚至隻有一小段,本不該在這種時候彈奏的。但也許是夜風太過溫柔,脩隻覺得難得的安逸,彈奏的曲目也讓人由衷的感到心中祥和。

明明壓着一大堆的事情,甚至自己的生計愈發艱難。

旁邊還是她的敵人。

可是阿香聽着聽着,舒服的甚至升起了困倦之意。

就在她手撐着頭,真的快要睡着之際,身邊傳來了呼延脩的聲音。

“你身上的魔性你準備怎麼辦?”

一句話,阿香瞬間清醒。

對了,魔性!

“你會告訴他們嗎?”

她的魔性并不穩定,可以說就像是個移動的定時炸彈一樣,對于呼延脩而言,他也一定覺得她很危險吧。

脩看向葉宇香,窺見對方眼底的不安,脩微蹙眉。

“你若是想要洗去魔性,我可以幫你。”

終于還是到這一步了。

阿香望着脩,笑道:“我不會洗去魔性的。”

她看向了遠方萬事不知所以仍然還在歡笑的麻瓜們,雙手托腮,望向了脩。

“加上在我老爸店裡兼職,我打了四份工,又有學校的補貼,照例說學校的各項費用也夠承擔了,你其實也好奇過吧,在這種情況下我為什麼經濟情況還會如此窘迫?”

脩不言。

阿香笑着挽起了手腕處的衣物。

露出了手臂上清晰可見的針孔。

“因為我還需要承擔一個季度一支的魔性抑制劑的費用,最便宜的那種價格也不菲。”

看着呼延脩有些震驚的眼神,阿香笑得愈發溫和。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病,這種情況下還不願意洗去魔性。”

脩聞言,猛地搖頭。

“我不喜歡魔性加身,因為那魔性會控制我做些我不想做的事情,比如說吸取你們白道異能行者的白道異能,甚至是渴望鮮血和殺戮,可是……我需要自保。”

脩沉默了。

他靜靜地看着她。

她仍是在笑。

“我不想死啊,就算……這世間已經沒有幾個需要我的人了……”

脩彈奏的指尖瞬間頓住。

阿香見狀,當即嘲笑他:“你那是什麼表情啊,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脩深深望着她。

“你是這樣想的嗎?”

阿香眨着眼,心倏然一跳,

夜風拂過。

遠處的燈光像是星星撒下的金粉,于黑暗中沉浮,在他眼底閃耀着些微光亮,恍惚又似當年。

“你說,明天和未來,哪個先到?”

這是她當年問劉備的問題。

而在很久之後,她沒想到自己又會問呼延脩。

她很好奇他的回答。

“你覺得你還有明天嗎?”

出乎預料的是,他反問了她,并且這個問題……

“不帶這樣詛咒人的,我要實名向灸舞盟主投訴你人參攻擊。”

阿香微眯着眼,佯裝氣惱的樣子控訴着脩。

“你我都還有明天,那自然,每一個明天都是你我的未來。”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指尖撩動琴弦。

每一個動作,都和那人幾無二緻。

當年的劉備沒有給她答案。

而如今的呼延脩給了他的回答。

溫柔的琴聲宛若流水洗滌心靈,這一刻,不管是攻略還是其他什麼讨厭的任務,糟心的事情,仿佛都離她而去。

阿香凝望着脩的側顔,沖着他笑了。

“呼延脩,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長得很像我前男友,連彈琴的樣子都很像。”

脩的動作再次頓住。

他看向了她。

“還有這個眼神,想當年我最初看上他的時候,就是因為這樣一雙清冷又毫無野心的眼神,讓我覺得他在這肮髒的人世間簡直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朵小白蓮,結果後來事實證明,我被小白蓮坑得可慘可慘了~”

阿香雙手抱膝,頭靠着膝蓋上,碎碎念着。

脩看着她,沒有說話。

“所以一開始看到你我挺讨厭你的……但……”

她看着他,始終嘴角上揚。

“呼延脩,你怎麼那麼好啊?”

脩的睫毛微顫,指尖不經意地擦過琴弦,發出了一聲突兀的聲響。

“我知道一直以來你都在幫我,哪怕最初的不信任也是因為想要保護你所在乎的一切,這個時空,你的兄弟們,無辜的麻瓜和白道異能行者。”

她緩緩阖眸。

“你真的很好,性格也很溫柔,可惜……我永遠不會在你的保護名單之上。”

“你,是這樣覺得的嗎?“

脩的聲音有些澀然。

“你會保護魔嗎?”

她睜開了眼。

“在你們白道異能行者眼中,魔和魔化人,不是一丘之貉嗎?你放心,未來我不會接近灸舞盟主,也會和所有人保持距離……”

她咬住了下廚,而後緩緩松開,繼續笑着。

“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葉宇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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