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阿香看向自己的懷中。
一邊是兄長。
一邊是愛人。
這是根本沒有辦法做出的選擇。
“我恢複能力……很強……隻要把我……送到異能醫院……我會好起來……我發誓,等到你回……來的時……候,我一定……正……等着你……”
脩滿臉是血,卻對着阿香笑着起誓。
阿香喉嚨哽痛,難以言語。
而戒冥也已經從戰場上退下,兩人來到脩和阿香身邊,向阿香保證:“阿香,你放心,我們會照顧好脩的。”
戰火之中,時間寶貴。
哪由得人思考如何兩全。
不管是為了所愛還是家園以及那些無辜的生命,都應大局為重。
阿香強忍着心痛,松開了脩。
“你……”
“我等你。”
阿香沒說完的話被脩笑着接過。
四目相對。
阿香很快起身,決絕前往葉宇策身邊。
不敢回頭。
阿香加入戰場,她拉動弓弦,一支主箭對準目标,其他六支箭虛空凝成,漸有實形,火光流轉,倏爾松弦,刹那間七箭共發,如同七條火蛇,箭鋒所指,火勢濤濤,她眸底映着火光淬出烈焰,仿佛孤狼銜刃,傲骨碾碎萬斛。
而寒雖然是白道異能行者,但她體内有魔的基因,在面對魔尊的魔氣進攻時也比脩要好得多,她驚雷鼓棒之上雷霆咒紋纏繞,随着她揮舞鼓棒,神雷劃破天際,猛然墜落,雷光四射,世人耳畔炸響混沌初開之音。
無數異能行者的各色光焰和他們同時朝着魔尊攻去。
21:10這場仗遠比鐵時空所有人想象的還要艱難。
本來他們以為有葉宇策單抗了魔尊将近一半的傷害,還有那麼多激發了原位異能的異能行者在,他們一定能夠戰勝魔尊。
但他們忘了一件事。
魔尊是本體進攻的鐵時空,他在另外十一個時空還有分身。
在面對那麼多原位異能行者的反擊時,最開始魔尊确實已經落了下風,但是他很快就從其他時空的分身抽調了異能,于是戰局立刻扭轉。
除了葉宇策也不知道是哪來的狠勁兒和力量和魔尊從頭打到尾,其他原位異能行者們異能都耗費了大半,仍舊沒有辦法徹底誅滅魔尊。
在真正感受到魔尊的強大後,他們現在的希望隻有其他幾個已經聯絡上的時空可以和他們一起誅魔,以及……衆人看向了血紅的夜空。
幾乎所有當初報失蹤的異能行者們都回來了,隻有一個人。
——終極鐵克人夏天。
他就像是一顆璀璨的星辰,周身蘊着五色霞光就懸浮于夜空之中。
他們遙望着他,卻無法與他産生任何感知。
沒有人知道他是已經死了成為了原位異能元素的容器,還是他正在吸收原位異能,隻等待着某一天張開雙眼,反殺魔尊。
到目前為止,唯一能和魔尊對打的還是葉宇策。
其次最能打的是葉宇香,韓寒,蘭陵王三個人。
葉宇香和蘭陵王就不用說了,鐵時空的名人,兩人戰鬥力很高并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事情。
但是韓克拉瑪·寒卻真正是出人意料。
她最初給白道很多人的印象隻有兩個。
一個是終極鐵克人夏天的女朋友,熟悉夏天的人都知道他非常愛她,有什麼好的他總是會笑着說要給寒。
一個是她韓克拉瑪的姓氏。
這個家族專出女戰士,因此在最開始知道她姓韓克拉瑪時他們曾好奇地問過白道内韓克拉瑪家供職之人有關她的事情,但她們都表示韓克拉瑪·寒和她的母親很早就被逐出了家族族譜。嚴格意義上來說,她已經不算是韓克拉瑪家的人了。
本來這是家族私事,韓克拉瑪家不願意提大家也都是有眼色的人不會去追問。
但現在這個被逐出家族的女戰士,在戰場上拿着兩隻具有雷霆之力的鼓棒,驚雷作響,一擊就能引動天雷劈落,浮現雷紋可結五雷結界護陣,驚雷所過,魔軍湮滅成灰,甚至她還能擊中魔尊。
目前所有已經激發出雷的原位異能的異能行者之中,沒有一個人異能比她更高!包括韓克拉瑪家精心培養的那些戰士們。
說起這一代韓克拉瑪家的成員,她們之中雖然也有異能高的,但是她們和這位韓克拉瑪寒相比堪稱是雲泥之别。
再加上衆所周知,呼延覺羅家和韓克拉瑪家是死敵。
呼延覺羅家這一代出了一位驚才絕豔的東城衛團長呼延脩,年紀輕輕地就已經進入白道榮登高位,呼延覺羅家那些長老不知道多嘚瑟。
相較而言韓克拉瑪家族這一代卻遜色很多,至少她們之中沒有一個可以進入白道核心高層,要知道韓克拉瑪家自古以來本就是女性繼承家族,她們又想崛起,又把年輕一輩最有能力的戰士逐出家門,怎麼看怎麼荒謬。随着寒在戰場上光芒愈耀眼,私底下竊竊私語韓克拉瑪家族的聲音越來越多。
而寒目前還不知道這些。
阿香也是。
她現在急得快要發瘋了。
因為本來在異能醫院養傷的脩失蹤了!
阿香一直在和葉宇策并肩作戰。
火紅的箭矢染紅了天空無初次,她一邊和魔尊作戰,一邊在葉宇策快要失控的時候不斷喚醒他并且反攻那些不要臉的想要借機傷害她哥的人,他們倆無數次擊中了魔尊,可是魔尊仿佛永遠能夠恢複重生,阿香一直到自己的異能耗盡,再也沒有辦法攻擊了,才不得不退下。
将領們一批換一批,軍隊一隊換一隊。
隻有葉宇策始終在和魔尊抗衡。
雖然這樣可以保證在他們倒下的時候還有人在守衛鐵時空,可他們不可能靠着葉宇策一個人撐着。
阿香不甘心地敗退,不得不去異能醫院去包紮傷口喝恢複精力和異能的藥物。
本來想去看看脩的身體狀況并告訴他現在的戰局局勢,卻不曾想她去找他時,剛到門口就看到已經昏迷的戒冥,而往屋裡去,病房之中到處血液飚飛,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幾乎令人窒息。
而更令人窒息的是那淩亂的現場以及幾乎染紅了整張床的血。
跟着阿香來的脩的朋友們幾乎要暈過去了。
而阿香因為有神風匹克,可以确定脩還活着,她也告訴了大家稍微安了他們的心。
但是這麼多的血,意味着脩在失蹤前一定和來人經過一番苦戰,想到他現在傷重成這樣,還要被人暗算,阿香心痛到幾乎要無法呼吸,她攥着胸口衣物,不斷地深呼吸着,好一會兒才堪堪穩住自己的情緒,然後她以雷霆手段快速排查。
現在電子設備還沒完全停止運行,尤其是異能醫院,。
阿香五月和已經醒過來的戒冥镫achord很快就從監控中排查到了可疑之人。
Achord第一個踢開了病房的門沖了進去,拎着還躺在病床上挂水的男人的衣領,怒氣沖沖地問他:“你到底把脩弄哪裡去了?”
因為病房緊張,這裡面還有好些病人,他們不是鐵克禁衛軍就是常規作戰部隊的成員,在聽到achord幾乎要失去理智的話語時,他們都錯愕地看向了那個人。
而那個人本來一直在神遊天外,聽到achord的質問,第一反應就是裝不知道。
“你,你在胡說什麼?我,我怎麼知道團長去哪裡了?”
“你還裝!我們查過監控,你是最後一個進入脩病房的人,而且你直到三分鐘前才回來!你身上還有脩的血的味道,你說,你到底把脩弄哪裡去了?!”
Achord一想到脩被送進異能醫院時那血淋淋的樣子就心痛,見這家夥還在這裡狡辯,他更是心急如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都要動手了。
而那人見a chord他們已經發現了,而且他還要動手,他不再狡辯,反而笑了。
“北城衛團長,打人是犯法的,尤其是你沒有任何證據傷害白道之人,按照律法我是可以去舉報你的。”
Achord暴跳如雷。
“誰怕啊!大不了老子不要這身軍裝了,你再不說我今天就送你上天!”
衆人見狀又是勸架又是攔着achord,生怕achord一時沖動真的毀掉了自己的事業,同時他們也勸那人知道什麼趕快說,不要害了團長。
因為他是鐵克禁衛軍,鐵克禁衛軍天然團結。比起那人圖謀不軌,他們更願意相信這或許隻是一個誤會。但那人隻是冷笑着充耳不聞,歪頭看着外面,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Achord見狀愈發憤怒,就連戒冥镫都怒了,他們正要強行逼問,但阿香攔住了他們。
她問。
“這裡有呼延覺羅家的族人嗎?”
阿香話一出口衆人就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了。
那人嗤笑一聲,看向了阿香。
“呼延覺羅家的族人并不都會攝心術,會的而且可以聽到我的心聲的那幾個現在基本都在戰場或者已經死了。”
也就是說。
就算是逼供,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人可以撬開他的嘴。
他這句話一出,病房内的兩軍都明白了脩失蹤真的和他有關。
有人錯愕。
“你為什麼要怎麼做?”
那人狠狠地看着面無表情的阿香。
“因為他背叛了白道,他該死。”
在場衆人傻了。
雖然他們之前也都因為團長的做法有過一些想法,但是團長在訓練場上的發言已經傳遍了白道。
他們理解了團長的想法,也改變了原先狹隘的思維,再加上團長為了救鐵時空救他們所有人才傷重成了那樣,他們現在對他隻有滿心的敬佩。
這背叛一說又從何來?
而且這家夥說着團長背叛了白道,可是在魔尊入侵,魔性超标時,這家夥就躲在了團長的保護下之下吧,他怎麼有臉在被團長保護後反過來背刺他還這樣理直氣壯得意洋洋?
就好像自己替天行道了一樣?
病房内的十幾個禁衛軍和作戰部隊軍都是講道理明道理之人,見他們之中竟然出了這種敗類同事,他們被氣得半死,也不攔着achord了,甚至有要自己動手逼問的架勢。
但就在這時,病房内燃起了一道赤紅燃紫的火光。
感受到異能氣息的中人回頭看去,隻見阿香手中已經出現了一道火球。
“這是我用原位異能凝結而出的離火焰球。”
那人不屑地瞥了眼阿香。
“三方已經簽訂了統戰協議,而且你身份本來就敏感,你若是動了白道之人,你沒有辦法和呼延脩交……啊!!!”
那人話沒說完,就見那火光猛地朝他襲來。火焰燒灼身體,肌膚骨血劇痛到了極緻,他瞬間在床上痛哭流涕地蜷縮翻滾了起來。
衆人包括那人都以為阿香是吓他的,沒想到她竟然真的動手了,而且下手這麼快。
他們都被吓了一大跳。
而阿香笑意盈盈,語氣卻寒冷如冰。
“你也說了,你是白道的人,而我不是。你不就是仗着他們必須遵守道德禮法不能對你怎麼樣所以才在這裡肆無忌憚嗎?但我從小到大生活的環境教導我的從不是如何成為一個溫柔善良以德報怨的人,他們不可以打你,但我可以,甚至于他們不可以殺你,我也可以。”
那人看着阿香,眼中真正出現了恐懼之色。
阿香來到他病床尾端,居高臨下,微微颔首,冷聲問他:“我最後問你一遍,脩在哪?是誰指示的你帶走了他?”
那人想開口,但想到自己烈火焚身是阿香所為,對魔化異能行者深惡痛絕的心理讓他不願意向阿香低頭。在場衆人見狀愈發心急,甚至不少人已經開始call他們認識的會攝心術的呼延覺羅家的族人了。
而阿香看着那男人,擡手用右手食指中指夾住了一直藏在領口下的神風匹克。
“攝心術嗚拉巴哈→攝心術,脩在哪?是誰指示的你帶走了他?”
金色光芒閃爍,那人驚愕得發現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意識,不受控制地開了口。
“在S區的廢棄倉庫裡,指使我的人是伊爾根覺羅·方遒。”
衆人包括戒冥镫看着阿香竟然用脩的神風匹克内脩的異能施展了攝心術目瞪口呆。
而阿香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的目光,她繼續問。
“伊爾根覺羅·方遒是誰?”
Achord之前因為很讨厭風華,專門調查過他的資料,聞言他瞬間就反應了過來,驚呼道:“這不是風華他老爸嗎?!這老小子腦子有問題嗎?在這關鍵時刻綁架脩,他這是要鬧哪樣?”
阿香抿唇。
她想到了趙灼華給她發的那條很長的簡訊的内容。
她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翻滾着的萬念俱灰的男人,明明憤怒到了極緻,可是她此刻面上卻全是燦爛的笑意。
她告訴所有人。
“這是南明離火,它隻燒心懷黑暗不忠不仁卑鄙無恥之人。它不會隻在一處地方,隻在你一個人身上燃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