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來到哥譚的第二周,全新的一星期,從辱罵這個該死的世界開始。
按理來說,不用去實驗室,今天隻有兩節課還沒有早八,持有的股票又漲了,明天晚上是拉丁帥哥口中的“potluck”……這麼多要素重合在一起,我本該度過一段夢幻一般的時光。
可我沒有。
這是為什麼呢?
“是啊,這是為什麼呢?”
我冷笑,咬牙切齒,摩拳擦掌,陰暗爬行,扭曲詛咒:
“去他[bibi——]他*川渝粗口*的捕鼠者!”
就你小子會梅開二度是吧!?我請問呢?阿卡姆和黑門監獄是豆腐做的嗎,一創就碎?怎麼又逃出來了啊?蝙蝠俠你在做什麼啊蝙蝠俠!
這短短時間内發生的意外太多,我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捕鼠者好啊,捕鼠者對我們這種普通人的影響也就是多出了億點點老鼠,沒殺人沒緻幻也沒宣傳植物lives matter……嗐,就湊合着過呗!
不知不覺,我也被染上了哥譚味兒,也就是——
“啪——咚!”
我手持拖鞋,扇飛了一隻老鼠,趕緊去拿“武器”:掃帚。
别說,這也是從學生公寓裡搶救出來的物品之一。我的平闆都完蛋了,結果一把掃帚竟然還幸存了下來。
所以我堅信這是命運的安排。這!就是我命中注定的武器!我的手中又一次握住了希望!
我雄赳赳氣昂昂地守在了陽台門邊,宛若一個女戰神。很好,我也梅開二度了。
——感覺自己越來越兇悍了呢,不愧是我!雌鷹般的女人!
擡頭就是一隻灰不溜秋的大肥耗子直直往我臉上撲,吓得我發出尖銳爆鳴,下意識擡起掃帚,格擋。
很好,被擋住了。
“呼——”
我大松口氣,緊接着又發出一聲尖叫:
“啊啊啊——”
怎麼還有!?我是不是該慶幸老鼠不像蟑螂,會因為喜歡黑暗而往人驚叫張開的嘴巴裡飛???
我一邊尖叫着,一邊對仿佛抱臉蟲朝我臉突襲而來的耗子使出了全力一擊。伴随着一聲沉悶的“啪”,大肥老鼠被我擊打了出去。
“好耶!全壘打!”
我振臂歡呼,沒成想第一隻被掃帚格擋落地的老鼠恢複了精神,開始在我腳底下亂竄。
粗粝的、打結的,卻又帶着說不清道不明陰濕油膩感的毛發從我的腳尖一掃而過。過去了大約三五秒,我才後知後覺感到一陣惡心,而這股惡心的後勁卻又那麼綿長,讓我難以忍受。
從喉頭發出一道難以自抑的嘔吐聲,我“yue”了一下,繼續抄起掃帚打老鼠。
隻是這行為究竟是生物被侵犯了領地的本能驅逐行為,還是有髒東西碰到了身體後的猛烈報複……我隻能說,都成年人了,我就不能都要嗎?
事實證明,短暫的憤怒會沖破人的理智,但長久的記仇會使我的頭腦格外清明、下手也格外狠辣。
老鼠的速度确實很快,但我比它更熟悉地貌,也更聰明,最終還是我略勝一籌,在它即将通往逃生之路——陽台口的時候,一掃帚拍在了它的身體上。
它當然沒死,陰溝裡的老鼠的生命力一貫頑強,隻是暈了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蘇醒。所以我神色凝重地思考,去弄死它還是不弄死,這是個問題。
聽說老鼠的報複心也很強啊,要不還是斬草除根吧?
說幹就幹,我轉身就要去廚房拿一把更趁手的兵器——中式大菜刀。
可當我擡頭的時候,正正好好與一雙被藏在面罩下的眼睛對上了視線。
他:……
我:……
他:…………
我:!!!
怎麼辦?被路過的義警看到了放飛自我的一面,要滅口嗎?
“啊,你是……羅賓!”我聲音平淡地說。
——開玩笑的,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一位哥譚義警?隻能轉移話題才能勉強把事情糊弄過去這樣子。
然而對方留下一句“不,是紅羅賓”,就帶着被我打暈的老鼠走了。
就這麼走了,半點留戀也沒有。當然我也不是很想他留下來啦,留下來陪我唠嗑還是打老鼠啊?隻是他那麼冷淡,身體一轉,鈎抓槍一射,連披風的弧度都那麼潇灑,笑死,他真的很裝……可惡啊!我當然知道你是紅羅賓,這不是太尴尬了所以故意叫錯名字嗎!
我隻好對自己說:算了,是我的問題,雖然是為了緩解自己的尴尬,但叫錯人家的名字還是不對的。
他該不會生氣了吧?
“不要啊,我明天就去買紅羅賓的周邊沖銷量行不行啊?”
我喃喃自語,十分頭痛。
剪秋!本宮的頭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