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大人正坐在那裡喝茶,見夏尚書睡了一炷香的時間還未醒,不免有些擔憂,下一秒就看到夏尚書彈跳了一下,滿臉驚恐的站起來,包大人忙起身問:
“夏尚書?”
夏尚書一瞬間有些不知身在何處,眼神裡還有痛苦,身體上仿佛還殘留着幻境當中的經曆的那些痛楚。
這些讓夏尚書一時之間不知自己是否還身在人間,直到看清楚包大人黑黑的面孔之後,夏尚書才仿佛活過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定了定神,就冷冽的看向包大人一甩袖子道:
“包大人最好給本官一個解釋!否則本官定要去聖上面前參你一個裝神弄鬼謀害朝廷命官的罪!”
包大人并不慌,反問夏尚書:
“不知夏尚書可還記得三年前任揚州知府時發生的事?”
夏尚書哼了一聲:“那又如何?本官自問行得正坐得端,從未觸犯律法,任上更不曾欺壓百姓,行賄受賄,便是你青天在世,也不能無故找本官的麻煩!”
包大人歎氣:“非本府要無故找事,實乃是本府接了一紙狀書,有人狀告夏尚書,告狀之人乃一白狐,也正是因為此事,本府才會請夏尚書過府解決。”
夏尚書愣住,他并不是不知道這夢境的緣由,隻是沒想到包大人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再加上夢中一切,夏尚書心裡生出了恐慌,莫非這包黑子管天管地,連獵殺個有些靈性的白狐也要管嗎?
他又沒殺過人!
見夏尚書這般臉色,包大人好心勸導:
“本府素知夏尚書的為人,私下如何,隻要不觸犯律法,不殘害無辜,本府并不能管,奈何這白狐一心要報仇,近日揚州發生的官員自殺案,想必夏尚書也知道,這都是白狐所為。
“本府倘若不接這樁案子,隻怕夏尚書危矣,本府并不願看到聖上失去一員能臣,因此想辦法化解,那白狐起初不願,經過百般勸慰,這才願意以如此方式消解怨氣,不傷夏尚書的性命。”
夏尚書臉色蒼白,他知道,包大人說的是實情,那白狐真的會要了他的命。
想到這裡,夏尚書臉色好看了不少,鄭重的沖着包大人拱手道:“既如此,多謝包大人相助。”
包大人見夏尚書臉色慘白,又勸導:“雖說朝中喜好打獵的同僚也有不少,可夏尚書也不該虐殺,此行為确實殘暴了些,日後還是改了吧。”
夏尚書沒說話,隻是在此道謝,然後起身告辭,今日一事實在叫他有些驚懼。
包大人見狀也沒說什麼,好生把人送走,又去找任笙笙。
任笙笙就被展昭抱着,在外等呢,見了包大人,任笙笙就從展昭懷裡下來,沖過去問:
“包包大人,包包大人,笙笙厲不厲害!”
包大人好笑的看着任笙笙,敲了敲任笙笙的小腦袋瓜說:“厲害,隻是那夏尚書看起來不太想聽勸,日後行事作風不改,隻怕還要惹麻煩的。”
卻見任笙笙笑嘻嘻的說:“放心啊,笙笙包解決後患的!”
包大人不明所以,白玉堂這個時候從屋頂下來說:
“剛才我感覺渾身一輕,笙笙,是不是符咒的問題徹底解決了?”
任笙笙點頭回答:“是的哇,狐狐頭走了,你就沒事了!”
白玉堂很滿意,當着展昭的面撈起任笙笙,飛身離開,一邊留下一句:“走咯~我帶你去買糖!”
任笙笙的歡呼聲越來越遠,展昭十分無奈,任笙笙的糖吃的确實有點多了。
那夏尚書回去之後就病了一場,好不容易好了,見自身沒什麼問題,頓時忘了疼了,休沐的時候固态萌發,又去打獵,依舊要虐殺動物,誰知盡興回來之後,當夜就做了惡夢,白天他怎麼對那些獵物,晚上他就成了被對待的獵物,感受和真實經曆了一般,這叫他驚出一身冷汗。
第二天一下朝就來找包大人,有些生氣的質問:
“包黑子!你什麼意思?你用了什麼手段叫本官惡夢連連!”
那夢實在太真實了,叫人膽寒。
包大人莫名其妙的看着夏尚書,自從白狐結案之後,他就沒再接觸過夏尚書了,這夏尚書又何出此言?
夏尚書左右看了看,拉着包大人走到角落低聲質問:
“上次你說那白狐告狀,為了救本館性命才會那樣做,如今莫不是又有什麼東西告狀不成!?叫本官一而再的做那惡夢!”
包大人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夏尚書昨日又去打獵了,結合夏尚書的性子,心下了然,也很肯定任笙笙沒有他的話,不會随便捉弄人,因此這肯定是上次任笙笙說過的解決後患,包大人心下暗自發笑。
面上卻一本正經的說:“本府不知夏尚書在說什麼,那白狐案已經結案,揚州那幾條人命也歸結為吸食緻幻藥物自盡的,夏尚書又何處此言?不過本府勸解過夏尚書,便是動物,也不該虐殺,看來夏尚書是未曾聽進去了。”
夏尚書幹瞪眼,隻能眼睜睜看着包大人離開,他有幾分不信邪,下次休沐還去打獵,晚上照樣做惡夢,不打獵的時候睡的很香,一打獵就做夢,重複一兩次之後,夏尚書就隻得認命,放棄了打獵,甚至開始宣揚好好對待動物,少殺生,還真心供奉了白狐的牌位,為白狐做了一場超度法事。
不過這些都和任笙笙沒什麼關系了,她把白狐的話認認真真的傳達給了包大人還有大富大貴大吉大利四個,這件事包大人也無法做主,隻能讓大富四個自己認真考慮再做決定。
這一考慮,任笙笙就放假了,夫子要回家過年,所以南清宮小私塾暫時停課。
最高興的就是任笙笙,終于不用上學了!
剛高興沒多久,展昭就無情的拿來了一摞作業。
“這時夫子留的功課,每天三張大字,寫完才可以玩。”
任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