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聞理和時渺做飯的工夫,三兄弟一邊陪着老太太激情熱聊,一邊留意着三個壞家夥的一舉一動,周世良一有點風吹草動雲隐就不動聲色地上去把人揪回來。
反複幾次之後,三人蔫了似的坐在一邊不再動彈,隻偶爾偷眼瞄着他們,小小聲不知在議論什麼。
最新鮮的食材自然要采用最簡單的處理方式來保留其鮮味,聞理剛把蒸好的螃蟹從鍋裡端出來,屋裡就已經飄滿了香氣。
聞理提早把所有鉗子都剪了下來,熟透後用菜刀拍碎單獨裝盤呈上來,任誰看了都得誇大高個做事仔細。
時渺和池四聞着味兒就來了,一人拿了一個大鉗子就開始嘗鮮。
時渺先剝了一個完整的鉗子肉遞給奶奶,“奶奶您先嘗嘗。”
老太太笑着接過來:“小時有心了。”
他這一出整的旁邊剛把一整塊蟹肉塞進嘴裡的池四相當尴尬,翻了個白眼暗罵:“你個老六。”
時渺得意地掃他一眼,轉頭跟另外倆人說:“你倆杵那兒幹嘛呢?過來吃啊!”
司浔和雲隐本來在和那仨小子大眼瞪小眼,一聽他喊立馬笑着起身走了過來。
這時時渺聽見被晾在沙發那頭的仨人在小聲嘀咕。
“良哥,我有點兒尴尬。”
“良哥……我也是。”
周世良狠狠瞪了倆人一眼:“尴尬個屁,隻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時渺捂着嘴“噗”的一下就笑出了聲。
仨人聞聲扭頭看他。
時渺憋着笑,把手裡的蟹鉗碎片亮給他們看,“啊,我吐殼兒呢!”
周世良:“……”
這時老太太想起了沙發上的三人,轉頭招呼道:“小聞的朋友們怎麼還在那兒坐着呢?你們也過來一起吃呀!”
三人正愁尬着呢,一聽老太太這花立馬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剛要邁開步子就聽見時渺悠悠開口。
“奶奶,咱這桌也坐不下那麼多人啊,我看他們一點也不積極,應該是不太愛吃螃蟹,要不一會兒開飯了再讓他們坐下吧。”
“哦這樣嗎?”老太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三人狠狠瞪着時渺的背影,三兄弟立馬回瞪回去,氣場壓制之下,三人灰溜溜地重新坐了回去。
午飯時的場面更是幽默,小小的餐桌根本無法容納八個人高馬大的年輕人,時渺和聞理便主動起身把座位讓給客人。
三兄弟見狀也立刻端着碗站起身。
整張桌子瞬間空了出來,隻剩奶奶和周世良他們三人坐着。
氣氛一時間又尬住了。
仍然坐着的仨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隻好硬着頭皮吃飯。恰好青蟹也沒仨人的份,把碗裡的飯扒完後便借着不愛吃螃蟹的由頭火速逃離飯桌了。
仨人一走桌子便空了出來,四兄弟和聞理美美落座陪奶奶繼續吃飯。
時渺舒出一口氣,狠狠啃了一口蟹肉:“礙眼的家夥們終于走了,看着他們幾個吃飯都沒胃口。”
聞理笑着把剛剝好的蟹鉗送到他碗裡,“少爺怎麼比我還激動。”
司浔池澤都和老太太坐在一邊,正聊得開心,沒留意這邊的動靜。
雲二非常不幸地又一次坐在倆人旁邊,見狀搖着頭“啧啧”兩聲,引起了另外倆人的注意。
見大夥兒都在看他,雲隐尴尬地笑了笑:“我說這螃蟹也太鮮了,好吃!”
池四眯起右眼瞧他一眼,滿臉寫着你沒事吧,又繼續和老太太聊去了,而司浔則别有深意地看着仨人笑了笑,未置一詞。
飯後是老太太的午睡時間,征詢三兄弟的意見,時渺和聞理于是帶着仨人出發去老宅山那頭的溪裡去釣魚。
一行人沒走出幾步便發現身後跟着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時渺大聲陰陽:“哎呀,有些人呐,永遠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窺探别人的美好生活。”
池四立刻大聲接話:“陰溝裡的蛆愛群聚嘛。”
時渺勾住他脖子來了個鎖喉,“你小子倒是學挺快啊!”
“恩将仇報是吧?這事兒就屬老子最出力你小子是不是忘了?”池四比時渺矮半頭,費半天勁也沒掙開,斜眼罵他。
時渺這才想起來,笑着把人松開。
這時背後的周世良憋不住了,“背後陰陽怪氣算什麼本事……”
“就是就是……”旁邊兩個小跟班也跟着應和。
時渺和池四還沒反應過來呢,身邊一個大高個已經閃了過去,一堵牆似的擋在那三人面前。
倆人第一反應是聞理,定睛一看卻是雲隐。
雲隐居高臨下地瞧着仨人,冷聲問:“背後逼逼什麼呢?大點聲說給我聽聽?”
聞理緊跟着走了過去,兩個大高個站在面前直接把仨人頭頂的太陽都擋得嚴嚴實實。
周世良壯着膽子繼續虛張聲勢:“說你們不敢當面對峙!怎、怎麼了!”
“哦?那我現在就站在這了,想怎麼着?”雲隐右手揉了揉左手的拳頭,“哦我想起來了……你小子小時候好像是不是跟我一個跆拳道班的?那個天天被我打得哇哇哭回家告狀的是不是你小子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