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
破空聲劃過長空。
三支鐵箭釘入馬車。
未打擾到,仍在熟睡的宋珩,陸之風掀開青色車簾,遠山黛色高聳,隻餘中間狹長官道。倒是個幹打劫勾當的好地方。
濃稠如墨的夜晚,更甚。
剛劃破天際的箭羽,釘在門簾旁木頭上,仍在震顫。不等反應,二十來個蒙面人,自兩側山崖飛掠而下。來人面露兇光,刀刃冷光散發寒意。
寡不敵衆,即便陸之風準備再充分,身為一介文官,也無法湊齊過多人馬。人均一對二,在更加兇殘暴戾的匪徒面前,敗勢顯而易見。
僵持之際,宋珩悠悠轉醒,馬車外早已經亂成亂麻。
系統在宋珩醒來時,就立馬告訴他外面情況。
宋珩立馬掀開車簾,查看外面的情況。
“宋公子,小心。”陸之風用劍擋下其中一個蒙面人,打算刺向宋珩的刀。
原主沒有武鬥技能,宋珩也隻能學着原主的樣子,笨拙地躲避。
沒一會兒,剩下的蒙面人忽地湊在一起,向着宋珩這邊襲來。訓練有素,目标明确。
陸之風也發現了,召集剩餘人,也湊到宋珩周邊呈保護狀。
“别殺我,朕是皇帝,你們這些刁民怎麼敢的?”宋珩驚慌無措,虛張聲勢威脅山匪。
出乎意料,原本招招斃命的刀法,緩和不少。
好像改成活捉了。
陸之風可不希望宋珩出任何事情,手中的劍揮舞得更加賣力了。
若不是出身書香門第,家族地位過高。少時頗為喜歡劍法的陸之風,不可能當文官。
幸好,二十來載從未落下練習精進,終于在今天有了展示的時候。
“陛下,您先走?”陸之風時刻謹記家訓,時時刻刻保護帝王安危。
“不,不用。”宋珩話還未出。
一時分神、寡不敵衆,眼見蒙面人的刀捅向陸之風心髒,宋珩身體快于思維,直接推開了陸之風。
當然,弱雞的是原主,宋珩可是不會讓自己身受重傷的。敵人下了狠勁,電光石火之間,宋珩肩膀,還是被劃了長長的一道口子。
見到推開自己的人,身體前傾,搖搖欲墜。陸之風顧不上其他,立馬收劍,将宋珩扶着摟住。黏膩手感從手掌處傳來。
夜幕之中,鮮血染上紅衣,不注意看,根本無法知道是否受傷。
陸之風感受着宋珩,還在涓涓冒出溫潤血流的肩膀,隻覺自己甚是差勁,顫抖着詢問懷中人情況,“陛下,感覺如何?是否難受?”
本來就沒有睡好,現在失血過多,宋珩感覺渾身軟綿綿的,身體猛地放松,整個人的重量都往陸之風那邊壓去。
靠在陸之風肩膀上,害怕人擔心,“别怕,我們會沒事的。”
肩頭一沉,陸之風借着微弱月光,看到的就是緊閉雙眼,臉色慘白的宋珩。現在正一動不動地靠在自己身上。
連忙摸上宋珩脈搏,還在跳動。
陸之風不安的心,冷靜下來。立馬撕下内裡面料,就給宋珩肩膀包紮止血。再擡眼,剩下的人将他和宋珩圍在中間,兩邊呈僵持狀态。
好景不長,本是兩敗沮喪,敵方突然有多出好多蒙面人。萬幸,沒有殺意。
*
再睜眼,刺鼻黴味鑽入宋珩鼻腔,迷迷糊糊被嗆醒。
“嘩啦嘩啦”
宋珩腕間鐵鍊叮當作響。破爛頂縫漏進些許月光。
應該是在地牢裡。
借着微弱月光,宋珩環顧四周,隻看到不遠處,躺在肮髒牆角,顯然已經昏迷的陸之風。
渾身依舊酸軟疼痛無比,宋珩咬牙慢慢往陸之風處移動。上面山匪說話聲時不時傳來。
手上戴着鐵鍊,宋珩不敢動作太快,海枯石爛之際,終于,到了陸之風旁邊。
從小沒有安全感,宋珩很喜歡買一些隐蔽的防身武器。
不巧,身上東西被搜刮一幹二淨,宋珩手上的暗器戒指,卻仍還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