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難受……”靜止摟着的時間有點久了,花逸辰難受出聲,手急切拉扯着領帶,試圖解開身上的束縛,緩解心底上湧的熱意。
放在領帶上發燙的手背處,傳來微涼觸感,一點涼意蔓延,花逸辰頓時忘了繼續動作。
黑曜石紐扣顆顆散開,與棕色暗紋領帶一同掉落的,還有綢質白色襯衣。
衣衫半挂,失去遮擋的皮膚,内裡的熱與外在的冷交織,花逸辰不自覺打了個寒戰。身體不住前傾,原本降低存在感,放松下來的身軀,不再癱軟,主動權掌握,之前被葉疏白摟着模樣,陡然翻轉。現在是花逸辰牢牢摟葉疏白,高大身軀試圖尋找熱源,整個人将葉疏白籠罩住。
“花少爺?少爺!”禁锢腰間的手,松了勁,埋在頸間的腦袋不再輕輕耷拉,實打實的重量壓了下來。
花逸辰沒有回應,安靜靠着葉疏白,又一副醉狠了的樣子。
癱軟在葉疏白身上。
葉疏白微笑着搖搖頭,費了點力氣,半摟半拽才将人弄回卧室。
花逸辰意識再次回籠,他已經躺在柔軟大床上,渾身清爽沒了酒味,籠罩在身上的黏膩酒氣也消失無蹤。一切都很好,就是他身上好像沒有多少衣服。
薄紗般如同蟬翼的絲綢外袍,輕飄飄沒感覺似的搭在身上,給他換衣服的人還沒幫他系上帶子。外袍的遮蔽性全靠那根帶子維系,沒了它,衣服的遮蔽作用形同虛設。也就是說,他花逸辰現在正敞開胸膛衣不蔽體。
“?”感知回歸覺得這樣不妥,花逸辰用手撐着坐起,疑惑陡生。
腳踝處好像有東西。
還未等待花逸辰深思。
腳踝突出骨頭處,微涼觸感緊緊抓住了,緊接着葉疏白溫柔中略帶些病态的聲音傳來。
“花少爺是要跑了嗎?”
聲音溫柔依舊,花逸辰卻覺得毛骨悚然、汗毛直立。同時,劇烈掙紮時腳踝處發出的聲響,以及冷質觸感,花逸辰立馬明白了那是什麼。
叮當哐啷,鐵鍊聲響。
“花少爺,對不起。”花逸辰反應過大,葉疏白整個人上了床,徹底控制住了他掙紮亂動的腳。微涼指尖緩緩上動,摩擦之下,鐵環下腳踝處白皙肌膚泛起的紅痕,“我的錯,少爺養尊處優,不應該讓這該死的東西直接觸碰的。”
咔嚓一聲,鐵鍊與肌膚分離,悄然落下。
“應該墊上厚厚棉布,再給少爺用的。”
“起開。”掙紮了一下,身體裡沉寂的酒精,随着熱意翻騰又湧了上來。花逸辰揉了揉略微犯疼的額頭,忍着惡心感命令出來。
腿腳處壓力上移,到了腰腹間。
葉疏白聲音傳來:“少爺,我要是不呢?”
熱氣就在耳側,花逸辰迷迷糊糊間想,葉疏白過來了,在身上。
“少爺是又難受了嗎?”昏黃夜燈下,葉疏白湊近才發現花逸辰眉頭緊皺,太陽穴處的青筋微跳,旖旎氛圍瞬間消散,雙手連忙代替花逸辰在額頭處,毫無章法作亂的手,接過了緩解他頭痛的大任。
“少爺?”葉疏白看着花逸辰逐漸放松的手,到現在雙眼緊閉,呼喚了一聲。
沒有應答。
葉疏白放在花逸辰額頭處的手,移開了,順着兩鬓沿着臉頰往下,觸碰到粉中帶了點白的唇。
手猛地受到鉗制,葉疏白驚了吓,連忙往上看,還未待有動作,兩極反轉,他成了躺在床上的人。
而花逸辰将他翻身而上,将葉疏白死死鉗制住,體型差距,葉疏白隻覺得面前陰影籠罩,整個人陷入了花逸辰的懷抱中。
“少爺?”葉疏白透過昏黃夜光,試圖從朦胧輪廓中找到花逸辰的目光。
追随注視着他。
微彎唇角還沒徹底翹起,花逸辰偏了偏頭,結合窗外洩進來的潔白月光,面容清晰了,他眼神迷離、眉頭緊皺,顯然仍在醉酒狀态。
酒意餘威還在,難受了。
深情目光,僅僅是因為那雙好看的桃花眼。
花逸辰就在眼前,葉疏白可不管這些,伸手狠狠一抓,花逸辰本來撐着,兩人直接還有點的距離一下子拉近,僅留鼻尖距離。
這下花逸辰滿眼都是眼前人了。
葉疏白眼中深處,也映照出花逸辰的身影。
“花少爺?”葉疏白感覺身上壓力增加,左肩處更是多了個毛茸茸的腦袋,意識到什麼,葉疏白不再躺着,費力起來捧起花逸辰的臉。
果然,又閉上眼了。
明嗎距離如此近,葉疏白懊惱搖搖頭,不應該沖動拉那一下的,直接上的話,早就親上了。
久久凝望,直到花逸辰悶哼一聲,葉疏白才緩過神來。花逸辰呼吸平緩,薄唇微顫額頭滲出細汗,青紫血管明顯的眼皮下,眼珠持續轉動,可能是做噩夢了。
“該死的東西!”脖頸處泛紅的一道痕迹,吸引了葉疏白的注意,想到私家偵探發給自己的照片,忍不住爆粗口。
寶石紐扣上的火彩,與攝像機閃光燈一樣絢爛奪目,拉扯的手居然是顧祁的。嫉妒心作祟,葉疏白抑制不住俯下身去靠近。
……
腦中畫面稀碎,中斷在上車那一刻。花逸辰睜開眼就是熟悉的房間天花闆,天光已經大亮。額頭隐隐泛疼,花逸辰忍不住伸手扶額。
“?就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