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小姐姐往外擠了點粉底,在手上揉勻想要往林珩年臉上拍,被他擡手制止住,林珩年皺眉看着那坨粉底液,拒絕道:“我暫時不需要這個東西,麻煩請跳過這個步驟,進行下一項吧。”
化妝師們聞言面面相觑,隔了一會才回答林珩年道:“如果跳過這個步驟的話,好像也沒什麼需要修飾的了。”
林珩年的皮膚相對較白,幾乎沒有瑕疵,化妝師們隻是習以為常地認為化妝的最基礎步驟是上粉底,卻忽視了林珩年的基礎條件。
他的長相是标準的濃顔系,不帶妝也像是帶了妝,那些在别人眼中被認為是瑕疵的斑點在他臉上卻融合得很好,像是上帝為他容貌進行的點綴。
他骨相完美,不需要修容,濃黑的眉毛與臉頰的顔色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讓人眼前一亮。
化妝師左看右看,終于找到了能進行下一步的地方。
因為最近一直熬夜,再加上昨天睡眠質量不好,林珩年眼下泛起了淡淡的青痕,在白瓷的皮膚上顯得尤為惹眼。
化妝師們立刻在那一丁點瑕疵上施展拳腳。
林珩年見一切就序,這才重新開始回答問題:“诠釋一首歌的方式有很多種,我們作為創作者有時候很難總結出到底哪種方式更适合一首歌的演繹。不過,如果讓我來說的話,我覺得是多練。”
“多練?”
攝像小哥參加過許多節目的錄制,也聽過許多明星藝人對于這類問題的回答,隻有林珩年一個人的回答如此耿直。
他聽過最多的回答是用心,其他回答就算不是這兩個字,總結出來也還是這兩個字,這個答案雖然不特别,但總歸是個标準答案,一定不會出錯,同時也代表着藝人個人對待音樂的态度。
“對。”林珩年點點頭,繼續道:“大多數新人剛踏進原創音樂圈的時候,其實對于音樂的見解都大同小異。因為實戰經驗的不足,會導緻這些新人無法較為深刻地領悟一首歌的含義,其實也就是情感表達欠缺,這個時候最需要的不是靜下心來感悟,而是肌肉記憶。書讀百遍,其義自見,音樂也是如此。所以,對于新人歌手來說,要想将一首歌近乎完美地展示出來,除了多多練習,别無他法。”
攝像小哥聽了林珩年的話後,若有所思地緩緩點頭。
而這個時間内,化妝師已經将自己認為的林珩年臉上需要修飾的地方全部化完,他們看着自己手下出來的成品,滿意地點了點頭。
完美。
在化完妝後,林珩年需要穿過連廊去往對面的學員宿舍樓,進行導師與學員的初次見面。同時,節目組也會在這個時候進行人員分組。
林珩年從化妝台前起身後,攝像小哥從背後抽出來一張巴掌大小的卡片遞給林珩年,并解釋道:“在前去與學員彙合之前,節目組會給導師分發舞台概念,導師可以根據自己手上的這份舞台概念進行學員的甄選。當然,學員那邊也有四份概念,但不會顯示導師姓名,我們會根據學員與導師雙方的意願将所有人劃分為四組,具體規則随後揭曉,那我們就盡快去與學員彙合吧。”
林珩年接過攝像手中的卡片,翻開封皮查看裡面的内容。
[本次舞台概念:紅與黑。]
卡片有兩頁,第一頁隻顯示了這一句話,林珩年疑惑地歪了歪頭。
這是什麼意思?是顔色搭配嗎?
他伸出食指将這一頁挑過去,繼續翻看解釋。
[概念釋義:惡魔與天使往往擁有同樣純真的面孔,當我們刻意去辨别的時候會發現,惡魔即是天使,天使也是惡魔。
A是被五個惡魔B、C、D、E、F囚/禁的天使,在被壓抑了很久之後,天使終于選擇奮起反抗,但天使右翼早已被惡魔折斷,如果想要反擊,必須先得融合,然而天使早已厭倦與惡魔逢迎,他選擇剖開自己的心髒,想用自己殷紅的鮮血去淨化惡魔,卻在剖開心髒的那一刻,看到了純黑色的血液……]
“如果你是‘天使’,請你來選擇接下來的行動……”
學員們看着大屏幕上顯示出的舞台概念,不由得念出聲音。
[A:反殺。
B:坦白,并接受忏悔。
C:按兵不動。
D:囚/禁惡魔。
E:僞裝惡魔。
F:自殺。]
“啊?也就是說……天使實際上是惡魔?”
一名學員看着舞台概念,疑惑發問。
“也不一定吧,說不定天使是被惡魔浸染了,血液才變黑的。”
另一人反駁道。
“好的,請我們選擇‘紅與黑’舞台的學員們進行選項選擇,如果選項與我們背後的導師一緻,則與導師匹配成功,參與舞台表演,若選項不一緻,則随機分組。”
站在大屏幕旁邊的主持人向坐在待定席位上的學員們解釋遊戲規則。
裴以綏坐在待定席上,姿态放松地左右搖晃座椅,他盯着大屏幕上的文字若有所思。
“F怎麼會是自殺啊,就算天使是惡魔,也犯不着用這麼極端的手段了結自己,所以肯定不是F。”一名坐在後排的學員聲音不大不小道。
他這一句話一出,周圍所有的學員紛紛将目光投向他,在幾秒鐘的沉寂之後,他的這一說法得到了大家的一緻認同。
那名學員看到大家都認同他的觀點,忍不住揚起嘴角。
然而,下一秒,便有人直接選了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