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綏很顯然并不認為林珩年現在的情況隻是睡一覺就能好,他硬着手臂撐起林珩年的身體,反問道:“你難道一整天都沒發現自己身體的異常嗎?”
他現在認為那位制片人女士的舉動或許是正确的,要不然他走出會議室看到的就會是倒在地上林珩年。
林珩年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不知道到底聽到裴以綏的問題沒有,但最終的回答都隻有緘默。
裴以綏現在才發現,林珩年不僅自戀,嘴巴也很硬。
他見懷裡的人不開口,也沒有多問什麼,直接一隻手撈着人,另一隻手背到身後迅速屈腿将地上的手機撿起來,幾乎将林珩年整個人提起來向前走去。
林珩年被迫挪動,頭疼得厲害。他整個上半身都被迫挂在裴以綏的一隻手臂上,頭垂着去看搖晃的地面,暈得更厲害了。
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被光影無限拉長,林珩年呆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反抗,講話的聲音卻低不可聞。
“……裴以綏……你放開我……”
裴以綏挺拔的身影頓在原地,卻并沒有聽話放開林珩年的身體,隻是偏頭去問對方:“怎麼了?”
林珩年的聲音小,裴以綏的聲音也小,幾乎隻能夠身邊的這一個人聽到。
林珩年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暈眩的症狀依舊沒有緩解,他艱難地吞咽口水,忍不住道:“想吐……”
人在發燒的時候身體的各個器官也會跟着造反,林珩年明明已經超過十二個小時沒有吃過東西,可胃裡依舊翻江倒海。
尤其裴以綏托着他一上一下的颠簸,他覺得自己像是被使勁搖晃過後的可樂,稍微一松懈就能吐出來。
裴以綏在聽到林珩年的訴求之後,眼睛四下看了看,從挨着電梯的地方走到樓梯口唯一的垃圾桶旁邊。
林珩年的身體依舊綿軟無力,即使是要吐,也站不住,被裴以綏半扶着蹲在垃圾桶旁,弓着身子幹嘔。
他就這麼嘔了一陣,卻什麼都沒吐出來,因為長時間未進食的胃像是要造反,連着一根筋似的抽疼,像是有人從外面伸手拽住了他的胃在拉扯。
林珩年受不住這種疼,唇瓣緊緊抿住,卻終究無濟于事哼了出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