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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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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重,山道兩側的燈影被拉得極長,映在銀灰色的車身上,如同流動的碎星。

傅宴容一手搭在方向盤上,指尖不輕不重地摩挲着縫線,半開的車窗透進山間微涼的風,拂過他微微低垂的眉眼。

江銘把車開到他旁邊,楊婉坐在副駕駛,打開窗戶笑眯眯地沖他打了個響指,說:“有家屬在,今天江銘肯定赢啊,賭不賭?”

傅宴容偏過頭,輕輕嗤笑一聲,笑意未達眼底。

熟悉的人都看得出來他今晚有些煩悶,情緒如同山火未燃盡的餘燼,隻要風一吹,殘存的火星就會漫過群山。

對講機裡傳來低低的倒數聲——

“三、二、一!”

油門瞬間一踩到底,輪胎與地面咬合的聲音撕裂夜色,幾輛車幾乎同一時間彈射而出,尾燈交錯,映亮了蜿蜒曲折的山道。

傅宴容的車居中,前方兩輛車默契地相靠試圖封鎖他的路線,他眯了眯眼,指尖微收,方向微調,右腳精準地換擋提速,跑車瞬間竄出包圍圈,銀灰色的影子掠過夜色,猶如刀刃劃開黑暗。

對講機裡傳來此起彼伏的叫喊,他輕笑了下,沒回應,目光仍沉穩地鎖在前方。

山道陡峭,風聲呼嘯,護欄外是幽深的山谷,遠處城市的燈光如碎金散落天幕,前方發卡彎逼近,傅宴容沒有絲毫遲疑,手腕精準一擰,輪胎擦着路沿極限漂移,尾燈劃出鋒利的弧線,在慣性中漂亮落地。

後視鏡裡,江銘的車影被甩遠了。

最後一條直道,終點近在眼前。

傅宴容不緊不慢地将馬力加到最大,跑車引擎發出一聲近乎嘶吼的怒吼,沖破夜色,帶着不可阻擋的淩厲氣勢掠過終點線。

一片沉默後,身後的對講機傳來或贊或歎的笑聲,以及楊婉不服氣的抱怨。

傅宴容單手摘下手套,随意扔在副駕駛,緊接着靠進椅背,喉結微不可察地滾動,指尖按了按太陽穴。

心跳尚未完全平複,回憶卻仍揮之不去。

空氣裡殘留着汽油與高溫摩擦的氣息,窗外的風卻是涼的,帶着一點未散的雨意,滲進骨子裡。

傅宴容之前喜歡賽車,是受了一部電影的影響。

電影的台詞說,當賽車引擎到達7000轉時,所有事情都逐漸褪色,機器變得輕若無物,在指尖消失,隻剩下身體在時空中穿梭,七千轉,一切美好始于此刻,你能感到它悄然來到你的耳邊,讓你扪心自問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你是誰?”

六年前,傅宴容尚且需要通過這種極限的方式來把自我同其他碎片剝離,叩問自己的存在。

而現在,在穿過賽道終點線的那一刻,他竟然想起了之前在霁月岚庭的亭中,靠在他身邊安安靜靜掉眼淚的宋臨俞。

很多年前,他對宋臨俞用一種玩笑似的語氣承諾過:“哭對我有用。”

而現在,他隻會平靜地對宋臨俞說:“你不要哭。”

傅宴容和他說自己有錯,并不是出于安慰或者其他,而是因為他和宋臨俞糾纏不清的開始确實源于他過分的自信和縱容,并且此後,他也仍然在袖手旁觀。

車外有人拍了拍車門,傅宴容沒動,隻是靜靜阖了阖眼,打開車窗,懶洋洋地問:“什麼事?”

“找你談談。”

來的人是江銘。

他這麼說着,靠在傅宴容的車門上,垂下眼打量着車窗裡的人。

夜色中,他冷不丁地開口,用有些好笑的語氣對傅宴容說:“诶,你知不知道宋臨俞一直特别讨厭我?”

傅宴容對這句話沒做出什麼反應,隻是用一種接話的禮貌态度順着問:“不知道,為什麼?”

江銘聳了聳肩:“他覺得我拍戲的時候把你壓榨得太狠,偶爾見面都要冷冰冰地剜我好幾眼。你不在的這幾年,他就差沒像小說裡寫的那樣,對我說一句‘天涼了,讓江氏破産吧’這樣的話了。”

聽他說完,傅宴容搖了搖頭,“江銘,你實在沒有講笑話的天分。”

“我沒有開玩笑。”江銘這麼說着,神色竟然顯得有幾分鄭重:“你走之後,東钰給了我沒辦法拒絕的好處來做封口費,所以我連小婉都沒說,畢竟,你和宋臨俞之前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過那天我還是很驚訝,因為是宋臨俞親自找的我,簽合同的時候我們沒說什麼話,直到最後要走了,他才回頭對我說:‘江銘,我是真的很讨厭你。’”

讨厭他什麼?

讨厭他在片場跋扈獨斷的導演風格,讨厭他總是因為一個鏡頭和傅宴容大吵一架……還是讨厭他見過16歲的傅宴容,讨厭他能成為和傅宴容談天說地的朋友。

江銘停頓了片刻,似乎在回憶當時的情景。

“可是他說完之後,又對我道歉。”

那天,辦公室裡站了很多宋臨俞的下屬。他穿着一身冰冷的黑色西裝站在人群之間,神色冷淡,語氣鋒利,看起來确實是一副天之驕子、高高在上的模樣。

但離開的時候,他還是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用滞澀又難過的語氣,對江銘低聲懇求道:“對不起,如果以後傅宴容對你說他不開心,請一定好好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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