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莉惡狠狠地拍了下珍妮的腦袋。
“我不會原諒你了!”然後滑到水中去找項鍊。
腦袋上的力度很輕,但珍妮還是有點沒預料到,懵了一下。
哄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又生氣了。
珍妮不明所以,但堅持湊到米莉旁邊給她添堵,“找什麼呢?我幫你找。”
米莉顧不得回話,盯水面盯得她眼睛疼。
在水裡找東西這事,河馬比兔子擅長。
珍妮沒問出什麼,但她眼尖,蹄子指着岸邊的一束水草,“那個亮亮的東西對不對?”
順着珍妮指的方向看過去,米莉松了口氣。
“現在原諒你了,以後不準再吓我。”
她彎下腰撿起項鍊。
項鍊挂在水草上,沒有接觸到河底的泥,米莉還是捏着它在水中涮了涮,重新戴上它。
不知道剛剛梅露辛在不在。
米莉斜睨了珍妮一眼,好心勸告:“這幾天記得和蘇菲待在一起,别單獨亂跑出去玩。”
想到無故失約的赫岚,米莉一哽。
“算了,就算你不亂跑,估計也逃不掉一頓打了。”
珍妮瞪大眼睛,“米莉你瘋啦?能不能說點我聽得懂的話?”
米莉搖頭擺手上岸。
擡手摸着項鍊上的吊墜,米莉掃視周圍,試圖找出那雙藏在草地裡的綠色眼睛。
梅露辛又騙她。
轉眼間隻剩下珍妮還呆在河裡,她也急忙爬上岸。
兔子一家和河馬母女坐在野餐布上,羅伊趁着她們四個聊天,又跑回家拿了點食物過來。
落日時他們才分别。
米莉回家後,想辦法擠進了安娜的卧室。
洗東西結束回來的羅伊會自己去别的房間睡覺的。
至于梅露辛……
米莉在昨晚的卧室裡找到了她,她背部的傷看着沒那麼駭人了,米莉親了下她的額頭作為獎勵。
“今天你不能和我睡,就待在這裡吧。”
梅露辛沒問為什麼,隻說“好”。
她這麼逆來順受,米莉反而有些愧疚,但想到項鍊的事,心中剛升起的愧疚就被她掐滅。
不能随便心軟啊米莉!
不然會被陰險的蛇玩弄于股掌之中的!
米莉放下看着很脆弱的小蛇,狠心走出了房間。
“見她去了?”
鬼鬼祟祟推門進入房間,安娜的聲音就響起來了,米莉立馬站直身體。
她摸摸鼻子,“媽媽,你怎麼知道?”
走到床邊,米莉才看見安娜眼中的笑意,安娜指指自己的鼻尖。
哦對,安娜的鼻子沒出問題。
明天一定讓梅露辛想想辦法掩蓋氣味,不然就被羅伊發現了。
米莉鑽進被窩,躺到媽媽身邊。
“今天白天怎麼了?是不是差點丢了什麼?”安娜把手臂搭在米莉肩膀,手掌垂在她背心,輕輕拍着她問。
沒猶豫,米莉把項鍊的事告訴了安娜。
“她騙我,和我說帶着這條項鍊就不能離開她身邊,除了她以外所有動物都摘不下來,還說我變成獸型項鍊也會縮小……對了,難怪她之前不準我變成獸型!。”
米莉越說越激動,最後幹脆坐了起來。
“那你……”安娜試探着問,害怕自己的語氣傷害了米莉,“被白狼她們帶回來的時候,項鍊在身上嗎?”
“……在。”
米莉眨眨眼睛,不好意思地咬住嘴唇。
原來那麼早就露餡了,她卻今天才發現。
安娜憋笑着把她按回枕頭上,熟練地轉移話題,“算了算了,那項鍊呢,給我看看。”
“在這裡。”米莉把項鍊摘下來。
看着她輕松摘下項鍊,安娜又想笑了。
顧念着母女情,安娜沒有笑出聲,接過項鍊。
她的本意是轉移話題,不讓米莉糾結自己沒發現端倪的事,能繼續保持無憂無慮的性格。
但随意掃了兩眼項鍊之後,安娜逐漸正色。
這項鍊,有點眼熟。
随型的吊墜隻有指甲蓋大小,上面有四條彎彎的弧線,組成一對幼兔的耳朵。
安娜重新為米莉戴上項鍊,“很好看。”
米莉不明所以。
安娜問:“那蛇……她和父母的關系怎麼樣?”
話題跳得太快,米莉被動回答:“很差,她父母對她非常不好;而她也、咳,反正她父母也都死掉了。”
她支支吾吾地修飾梅露辛的作為。
安娜點點頭,笑容不變。
“那你端端架子可以,别太過分了,欺負她也可以,别欺負狠了,還是對她好一點吧。”
“這條項鍊你好好戴着,本來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