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箐的手掌此時冷得吓人,臉上也不見幾分活人氣兒,給江倩倩也吓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
“我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江箐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倩倩,她能感覺到,剛才白無常的目光有一瞬間停留在法陣内的江倩倩身上,不知是何緣由。
可是她通過這兩天對江倩倩的觀察,發現江倩倩能吃能睡能跑能跳,氣血也很足,完全沒有什麼病弱的迹象,肯定不是将死之人。
難道是什麼特殊命格,或者是某位神仙下凡曆劫?(比如紫微星降世或是至陰至陽的命格等等)
“你是什麼時候生的?”江箐想到這裡,想要江倩倩的八字算一下。
江倩倩把自己的生辰八字報了出來,江箐掐指一算就發覺不對。
這八字太陰了,四柱無一生扶之象,日元為丁火卻遇月時兩柱水夾之,是标準的從弱格。可是這樣的命格即使是江家再怎麼精心呵護也不應該是江倩倩現在如此有生命力的模樣,真的太奇怪了。
為了進一步的佐證,江箐再次拉過江倩倩的手腕給她把脈,這次江倩倩沒有抽出手,隻是靜靜地任由江箐動作。
脈搏沉穩有力,甚至比平常人還要好上三分,怎麼可能是這至陰八字之人的體質呢?
江箐陷入沉思,眉頭不自覺地蹙起,江倩倩沉默地看着她,突然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喂,你摸了半天摸出來什麼了?”
紛亂的思緒被突然打斷,江箐有一瞬間的愣神,她張了張嘴:“啊……”
“到底是什麼啊,我是得什麼絕症了嗎?”江倩倩急得上手搖晃着江箐的肩膀,搖得江箐頭暈眼花。
“不是,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你身體有點太好了。”
江箐長舒了口氣,終于讓她把話說完了。結果對面鴉雀無聲,江箐正納悶兒這急性子咋不鬧了,一擡頭就看見了死亡凝視。
“好啊,敢耍我是吧。”江倩倩黑着臉,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江箐,看得江箐渾身起雞皮疙瘩,比剛剛被白無常注視還要吓人。
“我沒有啊,明明是你不聽我把話說完嘛。”江箐小聲反駁着,頭上被江倩倩來了一巴掌。
“還狡辯,再耍我有你好看的。”
江箐捂着被打的腦袋,欲哭無淚地感歎道:師父,你說的恩将仇報徒兒已經體會到了,還不止一次,好吓人嗚嗚嗚。
突然一隻黑貓從陽台跳了進來,親昵地蹭着江倩倩的腿。“妮妮,你怎麼上來啦。”江倩倩抱起撒嬌的小貓,揉了揉它的肚皮。
被打斷了思路,江箐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
時間還早,趁江父江母還沒回來趕緊把地上的朱砂擦幹淨。這樣想着,她拿起抹布認命地開始做清潔。
今天是家宴舉辦的日子,這些東西千萬不能讓别人看到,不然會産生什麼流言蜚語江箐不敢想象。
“小姐,我來送今天宴會的禮服。”門外響起管家的聲音,江箐看着地上還殘留的印記,向江倩倩露出拜托的神色。
“奧——徐叔啊,我現在還沒起床,您把衣服放到樓下我一會兒就下去。”江倩倩見狀連忙扯了個謊,把管家搪塞了過去。
江箐加快手上的動作,總算在十分鐘後把所有痕迹都擦掉了。
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旁邊的江倩倩忽地笑了起來。
“你照照鏡子,怎麼擦地都擦到臉上了。”江倩倩說着拿起一面小鏡子遞給江箐,江箐接過來一照,臉上竟不知什麼時候沾上了好幾個紅色的手指印。
她忍俊不禁,又覺得有些丢人,忙不疊地想把臉擦幹淨,反而越擦越亂。
冰涼的觸感讓江箐驚了一下,她轉過頭,隻見江倩倩正拿着濕巾一點一點擦拭着她的臉。
“看我幹什麼,你難道要頂着這張花臉跟我去參加宴會嗎,我才不要丢人呢。”江倩倩見她怔愣的表情,胡亂地用濕巾在她臉上擦了幾下随後丢到江箐手裡。
“你自己擦吧,我又不是你的傭人。”
門被快速地關上了,緊接着便是一陣慌亂的腳步聲,再擡頭房間就隻剩下她一人了。
江箐看着手裡的濕巾,因為擦拭臉上的朱砂而留下一些粉紅色的痕迹,竟然和江倩倩此時的臉有幾分相似。
明明剛剛還那麼關心我,怎麼轉臉又生氣了,好像道觀大殿睡在蒲團上的貓兒。
想到大殿上那隻總是陰晴不定的貓,江箐眯了眯眼睛,自己素來将這可愛的貓當成祖宗供着,即使再對自己沒有好臉色也任勞任怨地給它抓魚吃。
不過是多了位“祖宗”需要供着,江箐胸有成竹地想着,她早就有了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