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丸立香未雨綢缪派遣使魔去觀測Berserker的動向,所以第一時間就收到了間桐宅爆破的消息。
“不是說聖杯戰争是秘密進行的嗎?!”他抱着魔術式朝着居民區狂奔起來。
“當然,這是必要的守則,和魔術的隐匿性一脈相承,”言峰绮禮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上半身不動,雙腿撩得像是哪吒的風火輪,他抽空感歎道,“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善後工作很難做啊。”
“說起來,你們一般會怎麼對外解釋?”
神父熟練道:“總而言之,先填一個瓦斯爆炸。”
不等藤丸立香吐槽這個理由聽起來會讓燃氣公司背鍋,就聽見言峰绮禮的音調下壓幾度,有點惡狠狠的意味,“呵呵,再比如說什麼一學校的人突然都衰弱這種事情,隻好說是食物中毒了,想要隐藏起來真是費腦筋,希望這次别這麼難搞。”
難得聽到神父的抱怨,他表示出深切的同情。
用不着言峰绮禮多說,藤丸立香很清楚,間桐宅這麼大的動靜必定會引來其他魔術師的窺探,隻要神父暴露在其他人面前,不論前面做了多少努力,都會功虧一篑。
把這些人的眼睛清除是首選。
思及至此,他問懷裡被公主抱的魔術式,“有别人的使魔在嗎?”
蓋提亞Lily赤紅的瞳邊緣泛起金色,他點點頭,接着感到身體被交換到更為寬闊的肩膀上。
神父完全沒有藤丸立香那種懷柔的打算,他追求效率這種東西。
為了配合藤丸立香的行動,言峰绮禮特意放慢了步伐,但年幼的從者還是像個金色的大拖把似的,挂在他的肩上,随着步伐的起伏來回晃蕩。
和從者共享視野這種事藤丸立香鮮少體驗,一邊是為他引導前路的神父的背影,一邊是暗色的天空飛動的人造物,割裂的視覺給人一種強烈的沖擊感。
魔力構築出晦色的長弓,兩支細長勻稱的箭矢從幻想中脫胎,他朝着天空的方向架起弓,弦往下壓入箭支,一瞬呼嘯的力量點燃赤紅的火炎。
“去吧,绯色之獵犬,跨越平原!”
青年低聲訴說,弦發出清亮的鳴響,兩道火炎帶着拖尾絕塵而去。
蓋提亞Lily遙望朝使魔狂襲的追尾寶具,神父剛要開口,他扭頭看向藤丸立香,密集且分量十足的長發呼地扇了言峰绮禮一臉,後者發出古怪的“噗噜”聲。
眼見着快到間桐宅了,藤丸立香也就沒準備換手把小孩接過來。
就這樣,三人懷着不同的心思,達成穩固的三角形,往目的地奔去。
另一邊。
短發的青年挫敗地撓亂自己的頭發,“呃呃呃,可惡!就差一點點就看到了,究竟是誰把我的使魔擊落了!”
壯漢聽到這裡,單手摁住他的頭頂,晃晃道:“哎呀,小子,别這麼着急。探查情況用什麼使魔,我們自己走一趟不就行了!”
“哪有自己直接上的,這是無勇無謀的家夥才會做的事情,我才不幹呢——”
Rider用手指搔搔臉頰,“餘還以為這樣幫你提出解決的辦法你會高興點呢,結果不是嗎……嗯,有點難辦,但沒關系。”
天空驟然閃爍起雷霆,刺眼的白光消失後,由兩頭矯健的公牛拉使的座駕擺在青年面前。
就在他為那氣派的登場露出瞠目結舌的表情時,Rider的大手不由分說拎起他的後領,将他扔進車座裡。
“總之,先去看看吧!”
“Rider——!!”
不論青年怎麼在後座呼喊,Rider充耳不聞,風馳電掣地往居民區駛去。
大概是受到了間桐宅爆破的影響,居民區的燈光稀稀拉拉的亮起,偶爾能聽到人聲,藤丸立香一行人見此情形加快了趕路的腳步。
還有百米時,遠見之術展示的間桐宅可謂是凄慘無比,歲月感十足的漂亮洋房垮塌了大半,裸露出地下空間。
盡管還有一段距離,但某種昆蟲振翅的聲音鋪天蓋地,聽得人毛骨悚然。
附近的鄰居被巨大的動靜驚醒,推開窗戶想要查看情況,眼前忽地閃過幾道黑影,掀起的寒風逼入室内,讓他不由得遠離玻璃,在那異常的、旋轉之風的驅使下,窗戶吱呀着自己合上了。
當他再度想要靠近窗前時,曾幾何時,灰色的濃霧翻滾着從天邊的盡頭疾馳而來,很快把眼前的一切吞噬入腹,無法獲取視野的情況下,他感到了一絲不安。
“什麼鬼天氣……”
說着,很快,他發現玻璃的反光裡有什麼在和他對視,他揉搓了下眼睛,努力注視那東西。
鮮紅的、如血珀一般的光澤,十字型的瞳孔倒影着他的模樣,大腦被汲取一空,他感到自己正慢慢浸入那紅玉似的眼中,漸漸的,連四肢也無法感知到。
鄰居兩眼無神地邁着步伐,搖晃着回到卧室躺下,機械性的閉上眼睛,重新陷入沉睡。
“别勉強,master。”言峰绮禮提醒道。
藤丸立香學着蓋提亞Lily的樣子搖腦袋,“我沒事,安洛先和歐若博司很樂意協助我,這種大規模的暗示沒有花費我很多魔力。”
魔神柱殺手讓魔神柱的魔力自負盈虧,資本家聽了都要上門求學。
“看來是我多嘴了。”神父看向迷霧中虬結的觸手,空氣中蟲類飛舞的聲音振動空氣,無形的漣漪留連在人體表面,光是依靠觸覺就使人感到不适。
知曉了間桐家傳魔術的正體後,為了不讓那些蟲子跑出去汲取居民區無辜人員的生命力,藤丸立香讓蓋提亞Lily制作了封鎖的結界,自己用從卡多克那裡學來的對獸魔術設置下認知阻礙的術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