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電驢推好,江别晚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順帶檢查了一下身體,發現除了臉頰,還有胳膊外側,腳踝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有的隻破了皮,泛着鮮豔的紅。
再掏出手機導航醫務室距離,他得騎半小時才到。
江别晚沉思一秒,決定先去吃飯。
區區擦傷,不值得他放好兄弟的鴿子,反正他皮糙肉厚的,過兩天傷口自己就好了。
等餐廳内的岑聿白聽到急促的腳步聲擡頭看到的,就是江别晚一身狼狽的模樣。
他背後還有一些悄悄跟上來的學生,探頭探腦的。
“你受傷了?誰幹的?”
岑聿白迅速走過來,看到他臉頰身上的擦傷,目光逐漸變的冰冷,掃了門外的人群一眼,一瞬間,他腦子裡閃過各種陰謀論。
“兄弟别擔心,我騎電瓶車不小心摔倒了。”江别晚說着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嘿嘿笑道。
岑聿白:……
多大個人了,他心裡不禁輕松了一些。
他從餐桌拿起一包濕紙巾,拆開就幫他擦拭傷口。
“這哪用的着麻煩你,我自己來——”
江别晚剛想推辭,就見岑聿白不帶任何感情的睨了他一眼,冷冰冰的,比他本人還生氣的樣子,他一下子把嘴閉上了。
岑聿白動作輕柔的将江别晚的擦傷擦幹淨,跟服務員要了碘伏,給他抹上去。
“怎麼不去醫務室處理完再過來。”
岑聿白目不斜視,認真的為他塗抹碘伏,嘴上問道。
這些擦傷在江别晚身上不顯醜陋,反而像是被櫻花親吻過一般,精美又獨特。
單薄的粉被碘伏一點點覆蓋,岑聿白一邊塗一邊用眼睛檢查有沒有錯過傷口。
“去醫務室不就耽誤跟你約會了嘛,我怎麼可能放你鴿子。”江别晚理直氣壯的回答。
岑聿白塗完扭緊瓶蓋,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油嘴滑舌,騎電瓶車怎麼摔的,從頭到尾跟我講一遍。”
“不小心撞倒個盲人,他還幫我擦傷口了,人還怪好的。”江别晚餓了,坐到桌上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不過有一點挺奇怪的,那個盲人沒有任何摸索就擦到我傷口了,要不是我看他眼睛閉着,我還以為他看的見呢。”
江别晚扒了半碗飯,墊了肚子,随口說道。
岑聿白懷疑的眯起眼,他不覺得一個盲人好好的盲道不走,湊巧的走到江别晚必經之地,還正好被撞倒是一件巧合的事情。
江别晚生活作息很單一,每天就是宿舍,學生會建築樓,食堂,三點一線,學習都是自學的,想摸清江别晚的行徑太容易不過。
江别晚心大沒有懷疑,他不同,一丁點不對勁他都要查個邏輯鍊出來。
這時,江别晚終于想起自己約室友吃飯的目的是什麼了。
驕傲宣布:“還記得上次我被針對的事嗎?我說要讓他吃不了兜着走,小小針對,不足為懼,會長會替我幹掉他,還讓我要到了賠償金,氣死他!”
看江别晚那副嚣張張狂樣,岑聿白眼角眉梢浮起淺淺的笑意,十分捧場的鼓掌。
剛好,這有個懷疑對象。
*
3号教學樓。
一個人高馬大的男人雙手插在兜裡,站在二樓樓梯口,小心的左右觀察,神情鬼鬼祟祟。
過了一會,一個面無表情的清秀少年走了過來,冷漠的看他一眼,“東西呢?給我。”
“東西我順利拿到了,麻煩尾款結一下。”
男人嘻嘻笑着,從兜裡顯露一張滿是鮮血的紙巾來,因為長時間暴露在空氣中,氧化的發黑,顯擺了一下又迅速塞回兜裡。
祝清冷哼一聲,拿出手機,嘴上威脅,“你最好别拿你的血來糊弄我,我會找人做鑒定,不是江别晚的血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哎呦,你不相信我,好歹也信一下我在學院的信譽吧,我怎麼可能拉低百分百的好評做出這種假冒僞劣的事,再說我哪敢糊弄你啊。”
男人迅速求饒,但是再求饒他也不會放棄要尾款的。
“勉強信你一次,你怎麼搞到江别晚的血的?”祝清心想這人也沒有糊弄他的膽量,給他結了尾款,好奇的問道。
“還能怎麼辦,左右就那幾種取血的方式,江别晚難搞一點,我廢了很大的功夫,不小心讓他受了很嚴重的傷。”
男人收到錢,麻溜的把一團紙巾遞過去,心想雇主對江别晚惡意滿滿,順嘴吹噓哄雇主開心,說不定還能給他打個小費什麼的。
“真的嗎?那他豈不是不能繼續做其琛的臨時助理了!”
祝清眼睛一亮,順手翻了翻手裡的紙團,大部分紙巾上有血,有幾處暈的比較深的痕迹并沒有多大。
“就這點血?他真的傷很重嗎?”祝清懷疑的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