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時安挑了下眉,“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
岩知樂耳朵一下子豎了起來,“什麼可惜了?”
花時安眼眸微垂,失落地歎了口氣,“看你們這樣找植物挺有意思的,我本來還想着參與一下呢。你們不是讓我說誰找的植物最有用嘛,光說總覺得差點什麼,比如……獎勵。”
“你應該也聽說了,我最近剛好在做東西,我可以拿出一樣東西作為獎勵,送給找到有用植物的第一名。”
“是那個!背簍和簸箕?!”蔫兒哒哒的岩知樂忽然來勁了,果斷往花時安面前一蹲,忙地追問。
剛才吃飯他就看到了背簍和簸箕,特别想要一個背簍,這樣外出就不用用手拿東西了,還可以裝更多更多,方便得很。
花時安搖搖頭,“背簍明天開始編,采集隊的人以後都會有。我拿出來的東西呢,以後也會教大家做,不過得自己動手。”
“到底是什麼呀?”岩知樂等不及了,激動地搓手。
花時安:“拿到第一的人可以找我領一條裙子,一條比草裙更結實,更舒适,可以穿很久的棕裙。”
“哇,祭司大人我我我,我還要玩。”岩知樂激動得手舞足蹈,差點原地蹦起來。
花時安:“剛才不是說沒意思嗎,還是算了吧。”
“不要!誰說的,反正不是我!”
日子逐漸穩定,族人很容易安于現狀,一點小獎勵就能調動積極性,還能找到更多的植物,花時安何樂而不為。
當然,每天給一次獎勵還是有點吃不消,怕忙不過來,所以他将活動時間設為三天,三天評選一次,發放一次獎勵。
*
偶然抓到的綠鬣蜥打亂了安排,為了以後經常能吃上肉,第二天,紅勇在采集隊中挑了五個身強力壯的獸人,組了一支專門尋找獵物的狩獵隊。
狩獵時常伴随着危險,以往的狩獵隊都是二十個獸人,如今六個人一支狩獵隊太過脆弱單薄,木族長不放心,最後看向花時安所在的煮鹽隊,将僅有的兩個獸人也安排到狩獵隊。
莫淮山與紅簡加入狩獵隊,紅映蘭留在部落教傷患老人編竹具,如此一來,他們的煮鹽小隊可以說是原地解散。
當然也不可能讓花時安一個人撿柴、煮鹽,有兩個獸人恢複得差不多了,木族長便讓他們跟着花時安,幹些不費力氣的活兒。
剛教會一點的徒弟就這麼跑了,花時安還有點舍不得,不過想着那肉的滋味,他又釋然了。幹活嘛,跟誰都一樣。
兩口沉甸甸的石鍋要搬去亂石灘,而新來的獸人又不能幹重活,為此,狩獵隊在出發前又派了四個獸人幫忙過來擡石鍋。
這種吃力不讨好的活兒,花時安一猜就有那人的份。
果不其然,吃過早飯他返回樹洞放竹筒,再出來時,莫淮山和另一個獸人已經擡上了大石鍋,正吭哧吭哧地往森林裡走。
花時安小跑着追上前,看着獸人沐浴在陽光下的側臉,為昨晚的事情與他道謝:“淮山,昨晚謝謝你幫我盛肉。”
“祭、祭司大人。”
扭頭看到花時安,莫淮山莫名緊張起來,說話也更磕巴了,“給你盛肉是應、應該的,本、本來就該讓祭、祭司大人先吃。”
花時安眉頭一皺,似有不解地看着他,“這麼緊張做什麼?昨天夜裡夢到我吃人了?”
“沒,沒有!”莫淮山飛快地搖搖頭。
總覺得獸人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花時安瞄了他兩眼,清了清嗓子道:“以後别叫祭司大人了,怪怪的。我們是朋友,叫全名或者時安都行。”
莫淮山明顯一愣,低頭看着腳下路面,沒什麼底氣道:“不、不行,這不好,你是祭司大人,不能直接叫名。”
有這麼嚴格嗎?
花時安回想了一下,昨天紅映蘭分明還叫他時安來着。
沒必要強求,花時安沒再說話,這一路在沉默中度過。
直到石鍋搬到亂石灘,架在了火塘上,花時安再度看向氣喘籲籲的莫淮山。本想和他說捕獵注意安全,但獸人一刻未停歇,放下石鍋轉身就走。
感覺出哪裡不對勁了,這人在有意疏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