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門聲響起。
江灼置若罔聞,眼底是翻騰起的欲望:“姐姐,想要了。”
阮桐栀不明白,江灼是怎麼忽略空白的五年,一句解釋都沒有,就說這樣暧昧的話。
就算有解釋也不行。
五年間,她想得明明白白,她不會再沉迷。
門外的人沒有聽見回答,锲而不舍地繼續敲門:“江姐?你在裡面嗎?阮老師?阮老師在不在?”
阮桐栀聽出餘圓圓的聲音,伸手開門。
江灼想攔,然而阮桐栀離門口太近,一伸手門就開了。
餘圓圓還保持一隻手舉起來的敲門姿勢,看見江灼時還在慌張,但目光落在阮桐栀身上後,所有的緊張不安煙消雲散。
來之前白溪格叮囑過她,阮桐栀在就求阮桐栀,不要管江灼。
餘圓圓再看阮桐栀的時候,眼睛都亮了:“那個……其他人已經坐飛機走了,江姐和我們的飛機改簽到下午,導演那邊白姐好說歹說才同意推遲……再不走,真的就來不及了。”
阮桐栀發現,這小丫頭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像看上帝,她點頭:“你帶她走吧。”
話音未落,江灼直接抱了上來:“我不走。”
餘圓圓吓了一跳,才反應過來一時着急沒關門,忙不疊把門關上,繼續看着阮桐栀求救:“阮老師,能不能麻煩你送江姐去公司?白姐,就是江姐的經紀人,現在在公司走不開。”
江灼見自己的助理不跟自己說話,一上來就沖着阮桐栀去,惱了:“你是誰的助理!我說不走就不走!出去!”
阮桐栀冷着臉:“你平時就這麼說話的?禮貌呢?”
江灼立刻露出做錯事小孩的表情。
餘圓圓看得目瞪口呆,這是江姐?被魂穿了吧?連白溪格都不敢這麼和江灼說話的。
然後她就看見江灼像隻炸毛兔子那樣瞪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滾蛋。
現在的餘圓圓不帶怕的,又向阮桐栀求救:“求求你了,白姐正在公司裡處理你的事,不然她肯定親自來接江姐。”
阮桐栀蹙眉:“我的事?網上的嗎,有什麼好處理的。”
有過了一晚,不知道已經發酵到什麼程度。
餘圓圓說:“當然是反黑!誰先潑第一盆髒水幕後兇手是誰幹的統統都要揪出來,白姐正在公司忙呢,要不,阮老師跟江姐一起去公司,白姐會跟你解釋的。”
阮桐栀不是那種扭扭捏捏的人,她不會向江灼求救,但江灼的經紀人主動幫她,這個人情她必須記下,找機會還了。
沒人願意被說成靠陪睡上位的女人。
她答應:“好。”
江灼知道去公司就意味着分别,一點也不想走。
阮桐栀隻是說:“江灼,你的團隊在等你,導演組也在等你,如果辦不到就不要答應,既然答應了就好好去做。”
司機車技高超,保姆車一路踩着最高限速狂飙,隻是車内的氛圍就一言難盡了。
阮桐栀始終冷着臉不說話,江灼做錯事被訓得沒精打采。
餘圓圓左右看看,更是連一個字也不敢多說,此刻她恨不得再來一個人,一起分擔這個驚天秘密。
車開了二十分鐘後,電話鈴聲總算打破了詭異的寂靜,餘圓圓趕緊接通電話:“我們在車上……好的好的,我會轉達。”
挂斷電話,她說:“那個,阮老師,剛才是白姐的電話,她讓我告訴你已經解決了。通告是二十分鐘前放出來的,已經有水花了,你可以上微博看看。”
阮桐栀問:“還有通告?”
餘圓圓說:“當然有,明瑤和深藍直播的李總有那個關系,李總還利用明瑤的直播做假數據,私吞了不少公司财産。這件事等到深藍直播快解散的時候才暴露出來,周總早就想拿下李總了,但明瑤年會演唱是半年前就定下來的,周總怕年會出現空窗,也怕打草驚蛇,原計劃是讓明瑤上台,直播到時候接到采訪鏡頭。但那天明瑤在後台摔了一跤,演出服穿不了,江姐又推薦了你,周總才讓你救場。誰知道周總還沒來記得處置李總管和明瑤,明瑤還給你潑髒水。”
“還有,阮老師,你剛進深藍直播時,明瑤就和李總好上了,是她故意搶走你的首頁推薦,把你的直播時間從黃金檔推到白天,她看誰不順眼就搶誰的,你不是唯一一個。”
别看她年輕,但入行也有些年頭,娛樂圈這些撕逼買水軍的手段,她都非常熟悉。白溪格隻是簡單交代了幾句,她就能補出來整件事的全貌。
如果隻是高層潛規則睡女主播這些,周總一個命令,就能開除李總。但偏偏李總做假賬吞了不少錢,直接報警關進去,肯定往少了說,周總決定借此機會,先迷惑李總的視線,讓他放松警惕,搞清楚了究竟私吞了多少再動手。
周總怎麼也不會想到一大早就被白溪格敲桌子,江灼可是搖錢樹啊,李總吞得再多,有江灼給他賺得零頭多嗎?他怎麼敢得罪金主奶奶!立刻讓秘書拟了通告,用深藍娛樂官博發了出去。
阮桐栀第一次經曆這些,也猜出是明瑤在黑她,就是沒想到救場背後還有這種事,甚至藏着高層的腐敗案,但她驚訝的不是這件事,而是……
“你推薦我?讓我上台的?”
江灼像是被解開封印,邀功地一點頭:“嗯嗯。”
阮桐栀問:“你怎麼知道我會唱《驚蟄》?”
“我們都知道。”餘圓圓搶答,“江姐經常聽你的直播回放,有的時候太累了,聽着聽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