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思雨吻得小心翼翼,生怕弄碎了面前人的心。賀晙在她眼裡,一貫的驕矜,極少袒露他的脆弱。
她不想這個吻被當成是安撫,抑或補償。隻是她單純地想親他。
有些呆愣的賀晙明顯地震了一下。眼中的失落情緒慢慢流失,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另一種喜悅。
“怎麼那麼突然?”範思雨很少主動。在他印象中,幾次主動也隻是問他書裡的人物怎麼樣,她送的禮物好不好,以此來側面打聽他的愛情觀。但主動吻他,這前所未有。
“不是道歉。”範思雨急着解釋了一番,“那時候我們分手了。你沒管好自己的心态,出了問題,和我沒關系。”她扭了扭手指,後知後覺地臉紅起來。
“我什麼時候怨過你?”賀晙有些想笑。正坐了起來。
賀晙确實沒埋怨過她半句。他一直提的都是在後悔自己同意分手。
“好嘛,你說的是。”範思雨的手指絞得泛紅,被賀晙一手抓了。
“都弄紅了。”他揉開了兩隻手,隻握了右手。“你就狠心,一點餘地都不給我。”
這話似是嗔問,尾音卻很短,聽起來很嗲。
範思雨低了頭,嘟哝了句“哪狠心了”。這話她自己都不敢大聲說。
她确實狠心。可不對自己狠心,當時的處境,隻有快刀斬亂麻,不然自己越陷越深,就更會受傷。
“說得我好像都不痛苦似的。”這話也是嘟哝說的,不肯大聲是不想讓人知道那時候内心的掙紮,好似落了下乘,太丢臉。
“是嗎?”他握着的手緊了緊。
範思雨沒回答,隻把他拉了過來。賀晙沒反應過來,往她這邊傾倒,頭撞到她懷裡。
“别問了。”她說着俯下身,微微翹嘴,不想吻偏了,碰上了他下巴上的胡茬。
賀晙見範思雨捂住了嘴直起腰,一個鯉魚打挺起身,手順着她的脊骨,摟到了頸椎,輕輕地捏了捏後脖頸,讓她仰起了頭。
範思雨感受到他的火熱氣息,不似剛剛那樣呆滞地不張嘴,吻起來不再幹巴巴了。
兩人接觸着缱|绻了一番。她的雙臂搭上了他的脖子,他的一呼一吸充斥着周圍,令人也不自覺地跟上了頻次。
“不行,不能在這裡。”當他吻到她的耳後時,範思雨脫離了他的懷抱。
賀晙的手還是攬過了她的腰,把人扶正。“那去你房間?”
範思雨突然失笑,捶了他一拳。“你要是一直這麼着,我就不理你了。”
賀晙也笑了起來。“我是說真的。去你房間拿書。”
“什麼書?”她捋了捋耳邊的落發,都是被他弄下來的。
“你的書啊,搬到書房來。沒見我書架上都空空的嗎?”說着,他把人打橫抱起,也不由範思雨同意還是拒絕,直接往三樓客房去。
“你就那麼肯定,我會同意?”她雖然被抱着,但雙手交疊在前胸,口中哼哼地說。
“不然,我搬過來?”兩人到了客房,賀晙放下了她,轉頭環顧四周。
“别别。”範思雨平移到桌邊,“大少爺不能受委屈。”
賀晙皺了皺眉。“你這都跟誰學的?”
“那個什麼溫晏。他老是這樣叫你。”桌上有筆記本電腦和幾本字典,範思雨理了理,放到包裡。
“你就見過他一面,就記得他了?”賀晙嘴裡不忿,動作倒快,拉了她的行李箱,裡面是滿當當的書。
“因為……”範思雨先抱了包出門,又回頭說,“我覺得他說的對,你有時候,真的很大少爺。”
“大少爺”皺着臉,把行李箱拉出了門。“我什麼時候對你頤指氣使了?”
範思雨睨了他一眼。“還沒有嗎?以前可都是啊。”
賀晙輕哼了一聲,耍賴說自己絕對沒有。
兩人鬥着嘴,一路走回到賀晙的大房間。他的書架确實很空,幾個大格子被範思雨的書一一填滿。旁邊的小格子放着擺件。
範思雨拿起其中一個灰色的物件,隻覺得眼熟。
“這本書,你以前讓我看過。”賀晙拿着一本粉色封面的外語書說。
“嗯。”範思雨放下擺件,接過書翻了幾頁,又遞了回去。“可惜你不喜歡看。”
賀晙擡了擡眉毛,坐下開始讀了起來。
範思雨理好了書,又把包整理了一遍,打開了電腦,連上這間房的無線網。一通整理完,賀晙還在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