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笑話。”一直在旁邊不出聲的雲初開口了。
她剛剛想起昨晚爸爸說的話,底氣一下子上來了,自己可不是軟柿子任人拿捏,更不能失了堂堂第一世家大小姐的風範。
“什麼笑話?!”
“我說這場壽宴就是個笑話,表面上是來祝賀的,實則不過是來借機攀龍附鳳的。”雲初指出了這場宴會的本質,“你掌家已經是多少年前了,現在的掌權人是誰,你手中又還剩下多少實權,如果不是他們還念着你是他們的父親,你認為辦這場宴會還會有人上門嗎?會有人對你點頭哈腰,卑躬屈膝,阿谀奉承嗎?”
帝枭爵想阻止雲初繼續往下說,但雲初拉了拉他的衣袖,表示自己有分寸。
“還有,你看上去十分反對他們的婚事,還有我們的婚事,但你偏偏還要留有餘地,不就是想讓我們覺得還有機會被你承認,去讨好你。這樣一來,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人玩弄在股掌之中,在外人看來你依舊風風光光。”
“你看你給兒子娶的都是什麼玩意兒!”帝老爺子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帝寒绛一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了,你不是一直想控制自己兒子的婚事嗎,就因為沒有娶你選擇的人,你就冷眼相待二十幾年,敢問帝老先生,這是一個作為父親該有的樣子嗎?”
昨晚她特意查了帝家這些年來的情況,老爺子過得并不算好,除了帝寒绛長房比較出息,其餘的二房三房簡直就是累贅,那些個親戚一個個都想來吸血,說為老不尊都是輕的,可惡的是,帝老爺子因為那可笑的骨肉至親還對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
“還有,不要說我對你的稱呼有什麼問題,因為我和你并沒有什麼改口的儀式,不需要跟我的丈夫一樣稱呼你。并且,你承不承認我的身份并不重要,因為我不在乎,法律上承認就行了。我并不是高攀你們,也不圖你們家财産。從法律上講,我和我的婆婆是沒有對您贍養和盡孝義務的。”
從法律上講,帝枭爵的爺爺也算是她的爺爺,但是她沒有贍養的義務,老人家不喜歡她,她也不會放低姿态去讨好别人。
“你,你!”帝老爺子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偏偏他又無從反駁。
“你對我們有什麼意見可以直接說明白,這麼陰陽怪氣真是有失大家風範。以後,如果你依然對我們是這副态度,那麼可以去找那些你自己願意親近的人,就比如姑婆,二叔,我想他們很願意讨好你。”當然,前提是他還有利用的價值。
“我們來見你,你不喜歡,反而成了不孝順。”雲初說完,提起裙子離開了書房。
“枭爵,趕緊跟她離婚!”帝老爺子指着雲初離開的方向大喊。
“爺爺,請您尊重她,”帝枭爵沒有正面回答他,“她說得對,她并不是高攀我,不需要讨好任何人。”
帝枭爵說完也離開了,他不想讓雲初變成和他母親一樣,要不斷地讨好他的家人,甚至為此一腳踏進鬼門關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