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針過程中,兩人額頭上都出了汗,一個是過去謹慎,另一個則是當小白鼠的後怕。施完針後,兩人不約而同的舒了一口氣。
蕭如宸見她順利紮完才大膽開麥:“蕭某看你是救命恩人才對你百般忍讓,你竟然敢拿我練手!”他瞪着眼睛,憤怒的朝林忍冬吼道。
林忍冬氣定神閑的安撫病人情緒:“我師父他老人家沒有那麼多的功夫,昨夜好不容易把您從鬼門關拉回來,你總不能讓他日日勞累吧,這不是虐待老人嗎。”
林忍冬邊說邊向林師父眨了眨眼,林師父也很上道的應了一聲。
蕭如宸看師徒二人一唱一和的,氣的他雙手握緊拳頭,氣她的伶牙俐齒,明明是她要用自己練手,反過來卻說自己不敬師長。
不過,蕭如宸還是竭力控制自己不要跟她們一般見識,他要趕緊養好腿傷回去。
蕭如宸努力的從嘴邊擠出一絲微笑,看似和善的說:“那就感謝二位的出手相助了,不知二位是何許人士?”
林師父摸了摸胡子,眯眯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姓名“林鶴之,不過是一個赤腳醫士,不值一提。”
蕭如宸聽到這個名字時态度瞬間變得恭敬了,如果之前的略微善意是因為救命之恩,現在則是真心敬佩。
林鶴之曾經當過宮中的太醫,皇帝曾許諾宮中一切藥材他都能使用,後來皇帝開始信奉道教,渴望長生不老吃丹藥,他勸不住而且認為自己在宮中學不到什麼有用的知識了,于是他離開了皇宮,在民間繼續治病救人,卻不收取高額診療費。
蕭如宸平生最敬佩有能力,有志氣的人。
他忙用欽佩欣賞的語氣道:“感謝林太醫出手相救。”林師父擺了擺手,說:“我早就不是太醫了,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二人進行了一番商業互吹才進入了正題,“不知鎮守遇到了什麼事情,竟然受如此重傷?”林鶴之疑惑發問。
蕭如宸是山西總兵即鎮守,他父親是遼東總兵,按照原書會子承父業。而他們現在待的地方正在山西的地界。
蕭如宸聽到他發問也自知沒有隐瞞的必要,氣憤的說:“蒙古人故意設計引誘我追擊,一時失察讓他們鑽了空子,我和剩餘士兵奮力逃出包圍圈。那賊寇竟然在箭上放了毒,我才陷入了昏迷,與手下士兵走散。”
林鶴之聽此遭遇也長歎一口氣,勸慰道:“鎮守不必過于憤怒,勝敗乃兵家常事,好好養傷,定能恢複如初。”
林忍冬聽着蕭如宸的話,一邊感慨他的勇猛與果決,驚歎他的冒險精神,一邊又惋惜他缺乏權謀,過于自負。
林忍冬看着在這個朝代熠熠生輝的兩人進行會談,他們都曾為這個時代做出卓越貢獻,史書上更是稱他們為英雄。林忍冬心裡突然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他們聊了很多,直到最後,蕭如宸才開始說自己的目的,“林老先生,這次與蒙古作戰當真十分兇險,而且他們手段下作,喜好用毒,軍醫尚且無能為力,我的手下也非死即傷,因此想懇請林老先生出山,幫我們渡過此次難關。”
林忍冬聽見這番話瞬間氣笑了,雖說她要跟着蕭如宸完成任務,但他這麼理直氣壯的想拉人出山也太随意了吧,人家諸葛亮還得三顧茅廬呢。
林忍冬看出師父的糾結,于是打圓場說:“此事要我們師徒考慮一下,我師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我們必須要慎重,還是等你傷好之後在談吧。”
蕭如宸看了她一眼,嘴唇無意識動了動,也不好再說請林師父出山的話。
“—師父,徒兒回來了!”
外面突然響起一陣陣叫喊聲,想必這位就是她的大師兄林慕了。
林忍冬是林師父的親生兒子,師娘去世之後父子倆便相依為命,直到在山中撿到被遺棄在山林中的原主。
隻見來人頭上帶着一頂笠,上身為青藍色麻布短衣,下身搭配一個青色布褲,行走起來潇灑自在,皮膚被曬得微微發黑,給人一種樸實簡潔的感覺。
林慕快步走到我們身前,利落的把藥筐放下,經常上山采藥使得他有一身健壯的肌肉。
林慕先是簡單的和林師父交代了采藥的數量和種類,緊接着就摸了摸林忍冬的頭,笑眯眯的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小師妹沒有給我惹麻煩吧?”
林師父聽見了就吹胡子瞪眼說:“她可沒惹麻煩,還帶回來了一個病人。還是山西鎮守,你師妹可厲害着呢!”
林慕眉頭一皺,然後一掌拍在了林忍冬頭上,力道正好懵逼不傷腦。
林忍冬無奈的看着他們,解釋道:“師父您不是常說醫者仁心嘛,我總不至于見死不救啊。”
林慕指了指她,“我一會在找你算賬,快把事情給我從頭道來。”
林忍冬隻好從頭到尾的把怎麼遇到他開始說起。
當林慕聽到要師父出山去做軍醫時,瞬間擰眉,打斷她,斬釘截鐵的說到,:“絕對不行,跟官兵扯到一起去可不是什麼好事,對我們百害而無一益。”說罷便想讓師父去拒絕他。
突然,我們都聽到兵馬的聲音,師徒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趕緊走進蕭如宸的房間内商量對策,不知來的人是敵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