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彌漫了整個城池,連續了好幾個月的甯夏叛亂終于落下了帷幕。
蕭如宸深谙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他壓根沒有想過給他們留活路。
他屠殺了哱拜全族,壘成京觀隊在城牆外。
所有人聽見此事都震驚不已,對他的趕盡殺絕感到害怕。
文官指責他濫殺,百姓恐懼他的殘暴。
林忍冬看着和原書并無二緻的劇情感到深深的無力,她沒有立場去阻止蕭如宸放過哱拜一族,而且叛賊的确罪有應得。
她也不能改變他對文官的厭惡,她隻能盡力的去醫治他的外在傷口,卻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林忍冬開始擔心他會被天下人口誅筆伐,即使現在可以憑借父輩的後台保全,那以後呢,或者說當他的權勢威脅到君主的時候,他的結局會不會仍舊走向悲劇?
事實證明,林忍冬的猜測并非沒有道理。
宣德二十年,甯夏哱拜叛亂時,蕭如宸率軍平叛,但因手段殘酷,破城後屠戮降卒,被文官指責“濫殺”、“違制”,文官又開始了新一輪對他的讨伐。
而在不為人知的深處,一個個狠毒的計謀正在醞釀。
一個身穿黑衣的侍衛單膝跪地,低頭恭敬的問道:
“主人,現如今,蕭如宸成功平叛,我們下一步該如何做?”
“既然他最近風頭正盛,那我們就幫他一把,先讓禦史彈劾他,緊接着在利用書生和百姓的力量,内外夾擊,我看他這次怎麼躲!”
一個衣袍華貴的年輕人表情陰沉的說道,雖然他長相柔和,整個人看着溫文爾雅,吐露出的話卻讓人不寒而栗。
“是,屬下這就安排!”黑衣侍衛恭敬的應道。
原來此人正是當朝太子,一個嫉妒厭惡蕭如宸的人,之前就與他結下了梁子。
蕭如宸從小就不學無術,上房揭瓦,性格張揚。
他爹自從當官後就經常帶他出來見世面,曾經帶他來過幾次皇宮,也想以此激勵他像自己學習。
不過像他們這種武将世家,激勵人的方式無非就是說自己在戰場上殺了幾個人,又因此獲得了什麼賞賜,并沒有什麼心靈上的陶冶。
所以,蕭如宸性格頑劣,氣人死不償命,就喜歡看别人難看跳腳。
小時候可能隻是覺得有趣,長大後就是單純厭惡官場。
蕭如宸第一次遇見太子時,他爹正好被封遼東總兵,風頭無兩,而此時的蕭如宸不過十五六歲。
太子在禦花園遊玩時正好聽到有人在議論
“聽說,蕭大将軍又打勝仗了!聽說這次蕭大将軍還把他的大兒子帶過來了。看着也是氣宇軒昂,英俊帥氣,當真是虎父無犬子啊!”一個宮女雙手捧臉嬌羞道。
“噓,不要多說,好好幹活,他們可是我們接觸不到的。”另一個年紀較大一些的宮女告誡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當時太子一心想要發展自己的勢力,正巧趕上了蕭家父子進宮受賞。
他當機立斷想要拉攏蕭家,雖然沒有深厚的家族背景,但是憑借累積下來的軍功在朝中有不少擁護者。
于是太子打算先從蕭如宸入手,想着小子總比老子好說話一些。
然而,就是這個想法讓他吃了一個悶虧。
夕陽西下,蕭家父子早已回去,太子本想去登門拜訪,想了一想轉了方向,打算去蕭如宸經常去的酒樓單獨找他。
他此刻實在操之過急,自降身份去談判,反而失去了主動權,不過他已經沒有了選擇,自己母家勢力單薄,其他幾位皇子又虎視眈眈,他現在已經陷入了無限的焦慮中。
初踏入這座酒樓,一股濃郁的酒香味道鋪面而來,吵吵嚷嚷,人聲鼎沸。
太子來之前就找人定了包房,看見蕭如宸此時正在躺在椅子裡翹着二郎腿賞曲喝酒,好不惬意。
他讓人把蕭如宸請進包房。
太子看見他就故作親切的慰問:“聽聞蕭大将軍又獲得大捷,還沒來得及說一句恭喜。今日恰巧遇到蕭公子,當真是有緣。”
“太子殿下謬贊,不過是分内之事罷了”蕭如宸不冷不淡的回道。
太子熱臉貼了冷屁股,臉色變得不好看,但忍着沒有多說什麼。
“來,蕭公子快請坐,聽聞蕭公子已經是遼東将領之一,當真是年少有為,本殿也非常欣賞像你這樣有能力之人。”
太子直視着他的眼睛說道,意思已經表達的非常明顯了,顯然,蕭如宸也早已猜到他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