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忍冬有些尴尬的朝他笑了笑,快速的把手拿了下來。
林忍冬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說:“現在要看的也差不多看完了,至于一些房屋建設可以回去後根據百姓參與人數再從長計議。”
蕭如宸看她故作淡定的樣子挑了挑眉,漫不經心的想:剛才還一副饞他身子的樣子,現在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真是讓人忍不住想摘掉她的面具。
林忍冬這時已經尴尬的轉身走了,看見他沒跟上來,回頭奇怪地看向他:“怎麼了,蕭提督,還有何事未做嗎?”
蕭如宸笑着搖了搖頭,把一些見不得人的心思壓了壓。然後邁開修長有力的雙腿,步伐沉穩的追上她,與她并肩回到臨時居住的府邸。
蕭如宸把她送回去後,便獨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住的也不過是當地招待所,入目便是極為樸素的房間,屋内僅有一張木桌,漆面斑駁,幾條劃痕記錄着歲月的痕迹。桌面随意放着幾本兵書,微微發舊的痕迹可以看出它的主人經常翻看。
牆邊靠着兩式簡單的木椅,雖無精美雕飾,卻被擦拭的幹幹淨淨的,牆角處一張木床,被褥平整鋪陳,樸實無華。
世人皆說蕭氏父子權勢遮天,富可敵國,揮金如土。
實際上蕭如宸從不在意這些排場,他會用銀錢激勵士兵奮勇殺敵,也會自掏腰包幫助百姓。
别人都被他那桀骜不馴的樣子吓到,其實私下的蕭如宸并沒有那麼講究,甚至可以說是随和。
他慢慢磨墨,另一手按着折子,在油燈下細細措辭請求皇帝派人來治理黃河伏汛。既要表明事情的嚴重性又要說明這件事情并非自己的責任。
終于,他輕歎一聲,挽起袖提起筆,伏案書寫。
臣蕭如宸謹奏:
為蕩平甯夏逆賊,恭報捷音,仰慰聖懷事。
一、水管孤城、逆酋伏誅
甯夏城堅,賊恃火器頑抗。臣納軍師之計,絕黃河大壩,引水環灌。自六月九日至七月初,水浸城垣,崩其西北隅。臣親督副總兵林城,參将陳骁等冒失石先登,斬首千餘級。賊首哱拜見走投無路遂自刎而亡,叛賊一族皆系數就擒。
二、善後事宜、伏候聖裁
錄功恤死,陣亡官兵一千三百餘人,乞賜撫恤
赈濟災黎,城中百姓慘遭賊寇屠戮,存者十無二三,請發内努十萬兩,以蘇殘喘。
夏季洪水頻發,近來河流水位上漲,水流湍急,形成漩渦。臣恐洪水爆發,懇請陛下派遣治水官員,從國庫中調撥糧食,衣物,藥品等物資。
臣無任待命之至,謹具奏聞。
宣德二十年七月一日
提督陝西軍務總兵官蕭如宸謹奏
落下最後一筆後,蕭如宸雙手拿起奏折,大緻浏覽一遍,見并無不妥,松了一口氣。要知道他平時最頭疼寫奏折了,從小就不喜讀書習字,現在依舊如此。
當時武将家族相信棍棒底下出孝子,犯錯了直接用腳踹。每天吃飯的時候談論的不是今天我殺了多少人,就是他打了幾場勝仗,沒一個吟詩賞月的人。
當然蕭如宸也深受家庭氛圍的影響,沒啥文學細胞,也不會寫青詞讨皇上開心,純靠這些年的大小戰役,用實力證明自己。
蕭如宸寫完後,放下筆,慢慢推開窗,擡頭無聲的望着漆黑的天空。他不知事情是否會按照林忍冬說的發展,但他不敢賭。
而同一片夜空下,林忍冬也在為這場即将而來的災難做準備。
她不斷的翻找着系統一開始給她的那本醫學古籍,想從上面找一些案例。
她不斷在紙上計算每一個方案的可能性,又不斷的畫叉。這些想法要麼因為太超前難度過大而無法實現,要麼因為沒有實驗驗證過風險太大。
林忍冬盯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坐在椅子上,面前一堆廢紙。
她生無可戀的趴在桌子上,垂頭喪氣的問系統:“你說的金手指到底是什麼啊?”
小橘貓見四周無人,直接變出來了實體,一躍跳上了她的書桌,傲嬌的舔了舔爪子。
“關鍵時刻還得看本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