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忍冬實在好奇太子殿下會如何處理這件事情,是就此揭過,還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廢物!連一個小太監都抓不住!我要你們有何用!”
還未走近就聽到了李光赫氣急敗壞的怒罵聲。
林忍冬頓時覺得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不僅知道了對方的真面目,還撞到了槍口上。
不過,還是那句話,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太子殿下,草民來為您分憂了!”林忍冬笑嘻嘻地迎上去。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自己還救了他一命,來打探打探情況不過分吧。
“哦?林軍醫要如何為本殿下分憂?”他見到林忍冬臉色稍霁,調整了一下情緒,端的是一個清風明月。
“現如今兇手已經中毒身亡,這……唉,形勢對太子殿下不利啊!”
他看向林忍冬,眉毛下壓,不悅道:“此話怎講?”
“這小全子隻不過是替罪羔羊罷了,你我都知道這兇手另有其人,不過,人都死了,想必背後之人肯定不會留下其他把柄。”
林忍冬頗有些賣關子地分析道,自己是來探查情況的,又不是真的給他當謀士的。
“就是不知太子殿下是如何想的,解決當下的問題,平複民憤才是重中之重,若是幕後主使倒打一耙,反來污蔑太子殿下,這就陷入了被動的局面。”林忍冬解釋道。
他點了點頭,踱步到桌前,邊走還便示意林忍冬落座,“小福子,給林軍醫看茶,本殿下要與她促膝長談。”
林忍冬嘴角微微上揚,撩開衣擺,不客氣地坐了下去,像一個嘚瑟的大尾巴狐狸似的。
她接過小福子遞來的一盞茶,茶杯通體瑩白有光澤,一看就非凡品。
林忍冬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入口清香,與她在現代用來提神的濃茶好喝多了。
不愧是皇族啊,真享受啊,林忍冬眯着眼想道。
“太子殿下首先要把那個替罪羔羊推出去,擺脫自身的嫌疑,回京之後再徐徐圖之,加倍奉還。”
“不知太子殿下是如何想的?”
林忍冬轉了轉茶盞,不經意地問道。
李光赫勾唇一笑,“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林忍冬點了點頭,“那就提前預祝太子殿下得償所願了。”
她垂下了眼眸,知道這件事不會就此結束,京城還有一場更大的腥風血雨等着他們。
“那草民就先退下了,還有很多病人等着在下去醫治。” 林忍冬拱手行禮辭退。
“聽聞鎮守府中的藥材不夠了,本殿已經派人去相鄰的城縣中購買,不日便會抵達。”李光赫不緊不慢地說着,像是幹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輕松。
林忍冬卻松了一口氣,有了藥材就好辦了。
雖然是他帶來的麻煩,不過看在他自己收拾爛攤子的份上,林忍冬并不打算與他計較。
真正讓他痛恨不已的是那些販賣假藥材的黑心老闆,還有利用天下人當棋子的幕後之人。
“殿下宅心仁厚,救民于水火,草民替甯夏百姓感謝太子殿下。”林忍冬有些感動地看着他道。
他本想用這件事情來向她證明自己的能力,自己比蕭如宸有更大的權利,能夠幫助更多。
但是看見她雙眼亮晶晶一臉感激地看着自己,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她的眼睛讓他想到了春來來臨時照耀在冰塊上的一束光。平時清清冷冷的人,一旦露出一絲柔情,都忍不住讓人感歎欣賞。
他看着她的眼睛出神,連她叫他都沒有聽到。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林忍冬見他發愣,忍不住上前一步,在他眼前揮手,他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回神問道:“何事?”
她粲然一笑,回道:“草民不過是擔心太子殿下的病根沒有完全去除,想替您看一下,不過現在看來是沒有問題了。”
“那沒有事的話草民告退。”林忍冬掙開了他的手恭敬地說道。
她的手臂從指尖滑落,奇怪的是她的手臂柔軟細膩,沒有半分行軍帶來的粗糙幹燥,而且白嫩光滑,還有一絲清香。
李光赫眯了眯眼睛,懷疑地盯着她,但沒有問到底,淡淡地說道:“你退下吧。”
不管她的秘密是什麼,都與他無關。他無悲無喜地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