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提醒：“你的原形是殘念。”
上古凰王：“……”
祂罵罵咧咧，罵罵咧咧。
這輩子就沒有這麼憋屈過！
祂可是高貴無比、驕傲至極的凰族女王！
寐好奇：“你是被她召喚出去的？怎會隻有一息？”
上古凰王也很憋屈：“我怎麼知道！我還好心好意讓她許願，能給她實現心願來着。”
哪怕隻是殘念，也是神族，幫區區一個人族幼崽實現心願，那不就是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
就算是人族幼崽想添壽命，祂都能幫她從天道手裡薅個一百年，讓她變成人族中的老王八！
可她什麼都不說，直接讓祂走。
直接讓祂走哎！
以前就算是神族興盛時期，别的神族都要求才能求得見祂一面！
那個不知所謂，不懂珍惜，有眼無珠的臭小孩！
“那個孩子心性單純，想必人族對她十分珍視，才能将她養成那般性子。既是珍視，當是萬事不缺。你那樣直接問她想要什麼，也許孩子心中并無所求，自然也就不需要你了。”
“可是，她用了人族的召喚術，不就是想召喚神靈助她麼？”上古凰王不理解了。
寐：“人族和神族的信念不同，我無法回答你。”
雖然說無法回答，但無畏之地現在也就他們兩個倆能說話，還是就是這個話題繼續讨論着，不出意外可能會讨論個幾百年。
畢竟作為神族，歲月實在太漫長了，神族死了以後變成更難弄死的神念，那餘生就更漫長。
唉，總得找點事做。
而任清璇這邊還不知道，有兩個昔日強大的神族，正在為她剛才那個簡單的指令，進行瘋狂讨論。
鳳鳥眼睜睜看着上古凰王在自己面前消失，嘴巴張大，都能塞下另一隻鳥了。
鳳鳥：“剛才是神族的殘念，就算殘念就表示，對方現在已經死了，也還餘有一些神力，還是能夠幫到你一些的。你不應該直接把對方送走。”
任清璇有些不理解：“剛剛那個就是神族嗎？我沒有經過對方同意就把祂召喚過來，還要求祂給我做事，祂心裡不會有意見嗎？”
鳳鳥有些莫名其妙：“你以為你的召喚術，是随便去哪裡扒拉出一個東西，就能直接拉過來嘛？當然不是！你的召請，是由天道傳達，必須要對方同意，才能建立傳送道，将其送至你身邊。”
任清璇就更不理解了：“那神族圖什麼呀？”
“我的傳承記憶告訴我，以前那些神族是覺得這樣很好玩。但如果來的是殘念，就說明對方很需要來，為什麼需要，我就不清楚了。”鳳鳥說得懇切，“畢竟我現在還隻是天妖，不是妖神，我的祖上最多也隻是妖仙，神族的事情不是特别清楚。”
但它可以肯定的事，神族并不是什麼熱心腸的種族，祂們不擅長摧毀，但也不擅長幫助。
神族做事，向來是随心所欲。
任清璇心裡還是認定，其中肯定有他們漏掉的東西。
但他們倆湊起來，一個是簡單直白的妖族，一個是在妖族中間長大的人族，再聰明也想不到認知以外的。
不過——
“我還記得以前聽過的神族故事，得罪了神族，會被神罰的！”
随着修煉的進階以前，在記憶中模糊的畫面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任清璇現在甚至能夠記起自己剛出生後不久的事。
也就想起一些本已經遺忘的畫面。
那是一個年輕的女人，抱着日夜啼哭不止的自己。
一邊哄着她，一邊幹農活，一邊給她講故事，吸引她的注意。
那個人就是曾經的嬸嬸。
她記起嬸嬸講過的那些故事，許多故事的主角都是神族，而且内容都是人族得罪了神族，導緻神族降下了神罰。
人族在神罰中忏悔，還有一些比較主要的角色們，會展現出他們獨特的能力，最終得到神族的諒解。
這些故事，使得我任清璇對于神族的認知就是不能得罪，不能要求。
隻能祈求。
即便是祈求，也不能奢望祂們可以回應。
就算神族回應，也不能奢求神族解決問題。
還要注意态度，免得一不小心就把神族得罪了，又要降下莫名其妙的懲罰。
剛才任清璇感受到鳳鳥的緊張，她想，也許鳳鳥是害怕。
那就趁着召請的生靈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把祂送走，就不會得罪對方，還能讓鳳鳥不那麼緊張。
那可是她很喜歡的鳥師傅，甯願犧牲不知道是什麼的心願，也要好好保護的鳥師傅。
鳳鳥不知道任清璇心裡那麼多複雜想法，隻是遺憾：“我看過你的召喚術，挺費靈息的，你現在隻能召喚一次吧？就這麼浪費掉，太可惜。”
任清璇搖頭：“我原以為召喚術召喚過來的都是一些小動物，我還能照顧照顧它們。可來的是神族，我也不能養。”
召喚術還會根據對方能力的大小，來确定可以停留的時間，召個小動物，說不定能養到對方老死，召到神族，萬一養不到一個時辰就走了，也太讓人難過。
她不喜歡離别。
任清璇現在學習的召喚術，一日大概可以完成一次召喚，倒不會像鳳鳥說的抽取靈息。
她隻冥冥之中感覺到，如果每日召喚一次，很可能會成功。若是要強行多次召喚，基本都不會成功。
反正，她也隻是試試而已。
任清璇打算休息休息，等到明日再鞏固一下。
卻看到腳邊趴着一隻癞蛤蟆。
這拉□□隻有她腳掌那麼大，四肢和下巴都死死壓在地上，仿佛要把自己壓成一張□□餅。
仔細一看，□□還在瑟瑟發抖，而它的眼珠子，已經翻白了。
這是什麼？等等——
“□□先生？□□先生！您沒事吧？！”任清璇蹲下去，把癞蛤蟆捧在手心。
鳳鳥瞥了一眼：“沒事，隻是吓暈過去了。”
它都隻能勉強控制心神，更遑論這個剛剛邁入大妖行列的□□。
看到對方吓成這個狼狽模樣，鳳鳥心裡詭異地平衡了不少。
嗯，至少不是它在默默丢臉。
任清璇不放心，給癞蛤蟆施展了一個治愈術。
癞蛤蟆身體裡的舊疾都養好了，但它還是昏迷。
看來是真吓狠了。
任清璇把癞蛤蟆捧去了它家，交給了癞蛤蟆的伴侶。
癞蛤蟆有個很漂亮的□□伴侶。
□□很難有好看的，但這個伴侶卻很好看，它幻化成了一個人族女子的模樣，将□□餅接過，還笑着給任清璇行禮道謝。
“麻煩你還來送一趟，其實直接把它丢地上也沒關系，它醒來會回家。”女子溫柔說道，又盯着任清璇看，“給你的術法學得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明白的？我替你問問先生。”
女子常化身人族模樣，去人族區域裡生活，它有好幾個身份，其中一個身份就是人族學子。
任清璇也跟着笑：“多謝了，我自己再琢磨琢磨，如果有實在不懂的，再來請教您。”
“好好。”
女子目送任清璇離開，随手就把昏厥的癞蛤蟆丢進一旁的池子裡。
噗通！
□□餅漂浮在水面。
“幸好我沒去。”女子拍拍臉，一副後怕的樣子，“不然丢臉的就多我一個了。”
接下來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任清玄都在熟悉召喚術和禦靈術，但也僅僅隻是熟悉而已，還沒有正式使用。
無畏之地中，上古凰王和寐已經聊了不知道多久的天，它都要聊吐了。
——如果祂能吐的話。
祂從沒覺得，等待是一件這麼讓神念煩躁的事。
而被祂們心心念念的任清璇，最近也多了一個新的煩惱。
鳳溪山要大規模關閉，大劫将至，妖族們要去上工攢功德，以保平安。
參天木感受到了天界入口，它要努力生長到最高處，把枝幹連接到天界通道口。
鳳鳥、九命貓、太歲等大妖或天妖，也都接到了天道給它們派發的任務。
任清璇這才知道，妖族的修煉方式簡單粗暴。
可以等着自己慢慢漲，也可以等着浩劫來臨時，聽從天道派遣，去不同的地方上工，攢了足夠功德，就能換取大量修為。
天妖幹得好，可以立地升仙。
任清璇表示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