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任清璇從“粽子”裡走出去。
單手把小樹從地上拔起來,“啪啪”兩下,打在“粽子”上。
小樹“嗷嗷”慘叫。
“救命,救命,放過我!”
任清璇松手,小樹掉在地上。
兩根樹枝在地上扒拉,心疼地把掉落的葉子撿起來,重新安在樹枝上。
任清璇:“你看,我們誰是廢物?”
她隻是不懂修仙界的規矩,又不是傻。
鳥師父和貓師父都說過了:“打不過就跑。”
跑的前提是,先試試打不打得過。
大家是沒教她怎麼打架。
因為妖修打架很簡單。
見樹就挖,見獸就砸,見鳥就抓,見魚就叉。
簡單粗暴,立學立會。
哪裡還要什麼花裡胡哨的功法呢?
“我看起來脾氣很好嗎?”任清璇蹲下來,看着小樹。
小樹退後。
周圍瘋狂的村民,也默默瘋狂得遠了一些。
小樹退了又退,明明沒有五官,卻讓人感覺到一股委屈勁兒。
退着退着,小樹“哇”的哭了出來。
任清璇龇牙:“我最讨厭小孩子哭了,好吵,閉嘴!信不信我再把你砸一遍?”
小樹住了嘴。
濕漉漉的淚水,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滴滴答答往地上落。
一條土黃色的狗從角落裡鑽出來,就這那淚水落下的土使勁拱。
仿佛那裡的土有特别的吸引力。
“嗚嗚,夢夢别吃了,嗚嗚,别吃了……”
拱着拱着,那狗突然吐了。
然後四腳朝天,整個狗都邦硬的模樣。
似乎死了有一會兒了。
任清璇走過去,一根手指搭在狗的脈搏上。
嗯,沒脈搏,确實是死狗。
出于謹慎起見,任清璇還是使用了治愈術。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狗又一翻身,活蹦亂跳起來。
繞着任清璇的裙角打轉。
任清璇對再去探它的脈搏,還是沒有。
原來,這本來就不是活狗。
小樹扭扭捏捏,樹枝也在扒拉她的裙角。
扒拉。
扒拉。
扒拉不動了。
任清璇把它提了起來。
任清璇:“你在幹嘛?”
小樹:“那個……你能不能,給我也治一治?我樹枝藤樹幹疼,樹頂也疼。”
小樹吊在空中的樹根晃晃悠悠:“樹根也疼得很呢。”
不等任清璇發話,它又連忙開口:“隻要你給我治愈一下,我就把你的兩個朋友也救出來。”
任清璇聽到了“救”兩個字,也明白這個小樹确實不是罪魁禍首。
她治愈不費事,也給小樹治了一下。
看小樹體型很小,就隻使用了一點點的治愈術。
小樹卻覺得不過瘾,又把自己的身體放大放大,再放大。
這下子肯定能得到更多的治愈能量了吧?
結果它就被甩飛了。
樹身砸到“粽子”上,啪叽,掉下來。
任清璇面前的場景霎時變化了,那些高大的樹全都不見了蹤迹,變得隻有腰那麼高。
瘋狂的村民還是照例瘋狂着。
黑漆漆的天空仍然黑着。
不過,多出了許多條路和一些散落的村居。
小樹忐忑:“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夢境之靈,最多隻能給你帶一點點路,那邊我也去不了。”
任清璇:“帶路。”
過去的路上,小樹還在吧啦吧啦說個沒完。
主要是訴苦。
“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夢境之謎,我平時很善良的。”
“都怪那可惡的邪修将我擄去,讓我幹一些我不願意幹的事。”
“現在害得我也髒了。”
“嗚嗚嗚,你快點把那個邪修打敗吧,我也想要恢複正常,我也想過正常的生活呀。”
“你是不知道那邪修有多可惡,他錄了好多人,還有好多的修士,我那夢境都快撐爆了。”
“他還在那邊塑造了一個巢穴,裡面全都是我的夢。”
終于到了一個能夠看見一團黑色圓球的地方,小樹就說:“就在這兒就在這兒,他就住在這裡面,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些灰色霧氣,嗯都是這一團夢魇冒出來的。”
任清璇朝它揮手:“你在這兒等着。”
小樹:“老大,老大,我就在這兒等着你,你快點回來接我。”
任清璇:“?誰是你老大?”
小樹兩根樹枝捧着樹頂,做出一副迷醉的樣子:“你呀,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新老大。”
任清璇一腳把它踢飛。
夢魇之内,一群修士瑟瑟發抖。
其中一個修士,抖着抖着,眼球就變成了純白色。
他表情漸漸癫狂,兩根手臂朝前伸出。
蹦蹦跳跳出去了。
“我……要……吃……人……”
其他修士見狀,都吓壞了,縮得更緊。
他蹦蹦跳跳,跳出了夢魇圈。
目不斜視,從任清璇身邊蹦走。
任清璇單手一撈,把這個修士撈住。
手指翻飛,扣住修士的肩胛骨,一點,金絲滲透。
揪住了藏在修士體内的一點夢魇。
修士頓時不跳了,他面色變得慌亂無比。
看到任清璇,發現是修士,頓時驚喜。
一開口:“前輩——”
高度緊張之下,竟是直接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