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約窺見到她這隻小鸠的結局,今日,不該來的……
另一邊,和風與祝家主鬥法,打着打着便察覺出不對勁來。
她才化神,修為差一個大境界,絕無可能一直打得有來有回,不好,對方一定藏有後手。
又或者說,他們也有意拖延!
不行,她要加快動作,于是一聲令下,天音門的人出手越發狠厲。
場上局勢幾乎是一面倒,劍谷許多修為低微的弟子非死即傷。
祝含靈越瞧越心驚,父親不是說早有安排嗎?怎麼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适時一個白面修士奉命纏上祝含靈。
他懷揣惡意而來,出手不忘離間。
“少主,你到底要幫哪邊啊?”
劍谷衆人聞言,紛紛投來驚詫目光。
唯有堂弟祝長歌毫不猶豫反駁:“我呸,睜大你的狗眼看仔細了,這是我們祝家的大小姐,你亂扣什麼帽子!”
白面修士大笑:“我可沒認錯!”
“少主就是少主啊。”
他心眼壞,修為又比祝含靈高,并未全力鬥法,隻當是玩鬧,戲弄起祝含靈來,猶如貓戲老鼠。
祝含靈煩不勝煩。
“你是不是沒把我當對手?”
“大小姐日後可是我們天音門的少主,我做下屬的,哪敢下狠手?”
祝含靈瞧出他是鐵了心要扣給自己一個通敵的名頭,氣得差點發笑。
什麼少主,什麼首席,什麼大小姐,不過幾個頭銜而已,到底有什麼用啊?
她臉上難道寫着我很想要幾個大字嗎?
“你不下狠手,那我來,我送你上路。”
祝含靈冷笑一聲,下一瞬,幾乎抽空體内所有靈力,使出無瑕劍訣威力最大的第八式,明月照渠。
劍意磅礴如江海,奔向對手勢不可擋,數張高階雷霆符被同時甩出,配合劍招,在最合适的時機爆開。
巨響聲起,白面修士被擊飛出去,落地時已是半身焦黑。
祝含靈追上,冷冷掃過,心中大快,心念一轉,忽地展顔一笑,使出她結嬰後才悟得的一式奇招。
體内的雷靈根被引躁,外放出恐怖雷力,再往對方身上一股腦渡過去,威力驚人,當場就能将人劈死。
就是有個弊處,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對方是沒了性命,她自個也夠嗆。
這雷力盡管是源自本身,卻不識主,連帶着把她也淬了一遍,意識都給電迷糊去。
“大小姐厲害……”
“不虧是首席……”
“拜托,對方可是化神……”
有弟子親眼見此,莫不佩服。
祝含靈卻不因為他們的稱贊而自喜,白面修士輸在輕敵,而她為打敗對方,可是付出幾近力竭的代價。
不過,終歸是暢快,誰叫對面嘴賤,做什麼不好,偏要拿她瞧不上的名頭,挑撥她和劍谷的關系。
與此同時,劍谷的另一個方向,遠處的半空中,有數枚信号彈升起、炸開。
祝家主收到兄長傳音,一改攻勢,如秋風掃落葉般無情擊飛對手,再眼也不眨地祭出本命劍,以一己之力瞬間布定劍陣。
劍影高大而深重,登時将無憾台圍死,此為煉虛高手的劍陣,陣中之人難逃。
祝家主厲聲喝道:“秋淩波當年事成,不過是因為拿捏住親人的性命,打的是感情牌。如今還想卷土重來,我與她可沒什麼情分講,爾等馬前卒,今日我便叫你們有去無回。”
“劍陣在我,無瑕劍谷衆人務必聽令,即刻起,運無瑕劍訣第一式——”
衆弟子一一照做。
祝家主心念一動,頃刻間,四面劍來,以排山倒海之勢攻向和風等人,無憾台上刷刷倒下去一大片。
劍意散去,天音門被斬殺者過半。
而聽命運訣的弟子則僥幸逃過一劫,隻是脫力躺倒而已,祝含靈修為要高一些,尚能撐着一把劍雙膝着地。
在場唯有修為化神起步者,或是被祝家主有意護住之人還能立着。
祝含靈微微斂目,悄悄往往父親所在方向望去一眼,抿了抿嘴,失落難掩。
那些人中,有母親,還有燕寒月,甚至有燕寒月帶回的兩位同伴……
算了,她又不是不會劍訣,也沒有弱到需要父親親自保護。
面對戰局的陡然反轉,和風顯然接受無能,怒極時雙目泛紅,恨恨對上祝家主。
一枚透明珠子出現在她手上。
“哦?情分?祝家主,我倒是要看看,你和你那個養女講不講情分!”
話音落下,和風捏爆珠子。
就在不遠處的祝含靈,瞬時心梗,隻覺頭痛,胸口痛,全身劇痛,眼前猩紅一片,再無法看清事物,意識也漸漸飄遠,身體仿佛被什麼東西侵占了去——
想來是體内的那隻蠱蟲要大發神威了。
因她先前斬殺白面修士用力過猛,靈力幾乎耗盡,根本反抗不得,不到三息的功夫,便被敵人徹底攝住心神。
衆目睽睽之下,祝含靈走到敵人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