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祝含靈趕至時,雙方已經休兵罷戰,各據一方怒目相視。
現場則是一片狼藉,可見先前打鬥有多激烈。
“星河!”
祝含靈奔向斬星河,先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見他被人用法寶捆住,還被打得靈體都凝不實了,不由心疼,遷怒起打傷他的人。
豪客行的管事在路上時,已将來龍去脈與她解釋過一遍。
原是星河對上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打起來兇性大發,絲毫不留情面。
雙方實力存在明顯差距,結果自然是對面慘敗。
誰知與那位修士同行的人,非說是星河耍了花招,激得他們公子走火入魔,不肯放走他。
星河的性子哪裡容得下旁人如此冒犯,所以想也不想,便與對方動起手來。
同行的兩人修為并不摻水分,星河與他們鬥法,起初打得極痛快,漸漸便落了下風。
在他即将落敗時,豪客行及時搖來高手,這才将這場未經許可、充滿私人恩怨的鬥法止住。
斬星河終于見着主人,張口就是委屈的控訴:“主人!他們三打一,我打不過。”
豪客行管事當即甩出賬單。
“水玲珑道友,您的器靈違反我們豪客行的規定,在鬥法結束後,占用鬥台,公然與他人打鬥,并對場地造成嚴重破壞,為阻止此舉,我行還出動一名元嬰修士,您需要為此支付的費用有……”
祝含靈聞言,神情微妙,第一時間去瞧玄無憂。
是她想岔了,原來對方說的破産,竟是破在此處。
玄無憂也尴尬,連忙避開祝含靈投來的目光,她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的。
哎,明明攔了的,事情還是無法避免,都怪器靈,是器靈壞的事!
“扣除兩位赢得鬥法所得酬金,最後需要支付一共是四十九萬八千下品靈石。”
五十萬下品靈石的大數字一出,斬星河倍覺暈乎。
他、他不過是打了一架,怎麼就鬧到要主人賠償幾十萬靈石的局面了?
玄無憂也被吓了一跳,暗暗去瞧祝含靈是什麼反應,見她情緒穩定如初,很是松了一口氣。
很好,玲珑仙子是位好主人,得把握住才行!
“你們先松開他。”
祝含靈的反應尚可,第一訴求,也是叫豪客行的人收起困住器靈的法寶。
見器靈因高額賬單,以為闖了大禍,黯然傷神地不行,連忙安撫。
“沒事的,我們付得起的,下次别再這般沖動便好。”
沒錯,祝含靈用來支付賬單的靈石,正是從潛守迷宮那間宮殿四根柱子扒拉下的靈石。
五十萬靈石,即五百中品靈石,也還好啦,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這些靈石也是撿來的,買個教訓也好。
盡管如此,斬星河還是慚愧低頭,暗中發誓,下一次一定要學會控制自己。
但這事顯然沒那麼快結束,豪客行不偏不倚,快速與雙方結清賬單後,直接将兩撥人送客出門,竟是讓他們自個掰扯去了。
祝含靈冷眼瞧着那三男一女的組合。
為首的男修,是斬星河匹配到的對手。
面白體虛,修為并不紮實,一眼就能瞧出是嗑藥磕上去的,現在正眼神陰鸷地盯着星河看。
女修的修為最次,與男修貼身而站時,神情恭順,不出意外就是個普通女侍,不用放在眼裡。
餘下兩個男修,修為更高一籌,外表平凡,氣質内斂,卻誠心稱那領頭的男修為公子,對他袒護頗多。
唔,瞧着像是家中長輩派下的護衛。
祝含靈向斬星河确認:“就是他們傷的你?”
“哼,明明是你的器靈惡意蠱惑我,害我運功太過傷及根本,如此妖刀,必須銷毀!”陰鸷男修惡人先告狀。
祝含靈聽得眉皺,下一瞬,妖刀鋒利的刀尖已經直直指向男修。
“你道心不堅才會被蠱惑,修煉不精才會傷及根本,你實力不濟,輸了不從自己身上找原因,反倒怪對手,真是奇怪。”
她出手太果決,兩位負責護衛陰鸷男修的修士完全沒反應過來,見狀連忙抽出武器将刀尖指向打偏,把人護到身後去。
“道友,你這器靈确實妖邪,我們懷疑他修了邪門歪法,既然傷到我們公子根本,不好意思,隻能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了。”
“懷疑?走一趟?妖邪?武器至兇,便是至強,我看你們不止沒聽過,還輸不起!”
祝含靈差點氣笑,她瞬時理解為何星河忍不下他們。
隻是真要打起來,他們這邊的勝算似乎不高……
“切,既然出了豪客行,你們還和她墨迹什麼,元嬰初期而已,直接拿下帶回九陽宮!”陰鸷男修不耐催促。
說着,他不懷好意的目光在祝含靈和玄無憂身上打轉一陣,突然賊笑一聲,品頭論足起來。
“你們兩個女的,高個的長得還可以,冷臉,給勁,矮的這個我也喜歡,嬌俏俏的,養在身邊好逗弄。”
此話一出,斬星河怒極:“你算什麼東西,膽敢冒犯我的主人!”
言罷,原地消失,附回本體妖刀之身,祝含靈手中握住的赤色長刀瞬時燃起騰騰殺意,每一寸刀身都在叫嚣着開戰。
兩人心意相通,祝含靈馭雷揮刀而斬,器靈歸位,她用起妖刀更加如魚得水。
以一敵二,甚至敵三,短時間内也能與對面比個不相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