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丹室的門被打開。
玄無憂與斬星河原地不動,隻齊齊望過去。
祝含靈就顯得關切許多,站起來直奔水木而去。
“水木道友,怎麼樣?”
水木含笑點頭,拉起右袖,大大方方向她展示已經恢複如常的手臂。
“已經痊愈了,先前是我托大了,還好有你們幫忙。”
說完,目光在院中搜尋,最後落定樹上好奇望着的斬星河。
“好了,時間緊迫,我們來說一下精魄珠的事。”
玄無憂乍一聽,懵得不行,直問:“等等,精魄珠?不是說與我們無關嗎?”
祝含靈這才想起來,她沒有同玄無憂道來秘境發生的所有事情,連忙将先前所遇全盤托出。
得知斬星河的具體來曆,玄無憂很是驚訝。
但也沒有驚多久,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這隻龜妖同祝含靈的看法大差不差。
對斬星河不想回歸蛟族的做法,玄無憂是支持的,甚至還幫忙吐槽。
“蛟族,多大一個拖油瓶啊,小龍大人,你做得對,我看星河隻當器靈也很不錯,能打,長得又好看。”
此話一出,斬星河第一次覺得玄無憂是如此順眼。
水木則是問起祝含靈正事:“那個刀修,是個什麼情況?”
“他……”
祝含靈乍一被問,突然卡住,沒想明白從哪裡說起。
“他叫嗔雷,是天音門的人,就是他追殺的我,所以當時才那麼狼狽躲入鈞天洞府……”
說着說着又停住,她在糾結,劍谷前事要不要具體說來。
“天音門?”水木聽到一個陌生的詞,搜尋一圈記憶,竟是毫無認知。
“他自稱是天音門的,我……我去查過,什麼都查不到,至于為什麼追殺我,我同他交涉過,隻答我奉命殺我。”
每回說起這事,祝含靈都覺十分奇怪,嗔雷的行為和動機,和他言語所說,似乎有些矛盾。
玄無憂是衆人中唯一的妖修,又是通天玄龜出身,混迹萬靈島二十年,問她是否聽說過天音門,也毫無印象。
而且,比起這個,玄無憂更關注精魄珠的未來去向。
“小龍大人,我覺得搶回精魄珠這事,夠嗆。碧海宗可是封島了的,那個叫什麼嗔雷沒能跑走,我們就算是找到了他們,搶回珠子,碧海宗那一關,我們也過不去啊。”
是麼?祝含靈和水木半信半疑,碧海宗的封鎖有這麼密不透風嗎?
玄無憂歎了一聲:“碧海宗,它們也是老牌宗門了,有些霸道在身上的,緩緩,明天你們同我上街,瞧一瞧就知道了。”
翌日,祝含靈一行人修整完畢,由玄無憂領上街。
萬靈島近日的變化盡數入眼,他們這才理解碧海宗的霸道。
原先萬靈島雖然位置不顯,無法入大勢力之眼,但勝在開放,有足夠的自由,常有修士往來于此,無論種族,不看出身,能者居之。
因而,島上總是人來人來,一年四季都是熱熱鬧鬧的。
可自從碧海宗強勢封島後——
水木發動破妄眼往天際看,可以瞧見一個巨大無比的半圓結界自高空鋪開,将整座島并周圍幾十裡水地都罩在其中。
一架巨型飛舟懸停在結界之外的半空中,上面有修士站崗,兢兢業業監視着是否有人無故逃離萬靈島。
玄無憂示意他們再朝另一個方向望去,小聲道:“妖族,也有高手來,他們是碧海宗的同盟。”
祝含靈擡眼,果然見到一架體量稍小些的虎首飛舟懸停在另一側。
“那是三眼白睛虎,妖界過來的,碧海宗的本事還是大的。”玄無憂解釋。
她消息靈通,又有三哥為碧海宗辦事,倒是幫了大忙。
“還有赤地暴風蟒,也來了一位,好像是去探秘境了。”
祝含靈謹慎放出靈識,想要淺淺一探坐鎮飛舟的修士是什麼修為,乍一放出,倍感吃力,果然,起碼化神起步。
水木則在觀察島上修士,見他們幾乎被碧海宗的大手筆震住,即使面有不屈,也無力反抗,隻得滿臉愁容,渾身頹靡。
“難怪這麼服帖,原來是妖族也出動了尊者。”
用玄無憂的話說,就是碧海宗和妖界的三眼白睛虎族、赤地暴風蟒族聯手,沖秘境中的精魄珠而來。
碧海宗出動兩位化神後期的長老,轄制的是萬靈島的人修。
兩妖族則是各自出動一位高手,用于震懾島上的妖修。
如此,萬靈島的修士哪怕怨氣滔天,也沒法翻越這幾座大山,突破封鎖離開。
同理,祝含靈他們也不行。
最高修為的是一條龍,才元嬰初期,哪怕用着器靈歸位的靈器妖刀,最有能耐不過是跨兩個小境界鬥鬥法,想要碰瓷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