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一大長串有理有據的分析都不是段何答應的主要因素,他一貫講究實際,錢是主要的,其他皆是次要。
【宿主你這話我就不認同了,從不做作死的蠢事?】系統不服氣的嗆聲,【你人設值都掉到65%,差一些些就可以和這個世界說拜拜了。】
段何不在意的說道:【崩的厲害,漲回來也易如反掌。】
系統撇撇嘴:【你掉的可比漲的還多。】
段何吃飯的速度不減,沒有再搭理腦子裡吵吵嚷嚷的系統。
晚飯過後,李箋十分自然的開車送段何回家,昏黃的燈光洋洋灑灑的負擔起了點亮的責任。
車窗外呼嘯的風聲敲打玻璃,沁出了幾分涼意。
李箋目視前方的把着方向盤,語調溫柔卻帶着不容拒絕的果決:“明天搬到我那裡住,上午十點我在你家樓下等你。”
段何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就差把自己包裝成被迫害的良家婦男,半縮在副駕駛的角落,默不作聲。
暗暗的光照不亮他眸底的神色,散落的發絲松松垮垮地捆着,無端透着些許可憐。
李箋看了心頭一軟,“你不用害怕,我不會做什麼的。”
段何再次點點頭。
“你父母要是問起,你就說是學校安排統一住宿,學校那邊我來處理。”
李箋寥寥數語就安排好了一切,仿若蓄謀已久。
段何直言道:“我父母已經去世了。”
李箋微微一怔,輕聲地說:“抱歉。”
“我不需要。”段何扯下松垮的皮筋重新綁了個馬尾,面容淡淡的看不出情緒,實則在心裡悄然腹诽。
真心想賠禮道歉的話,轉一萬塊錢他立馬原地失憶。
話題就這麼嘎然而止,一路上相顧無言,車子暢通無阻的疾馳在路上,很快就到達了目的地。
李箋坐在車裡目送段何進了破舊的居民樓。
身心疲憊的段何回到家直奔柔軟的床鋪,渾身癱軟的趴在床,下颌墊在軟綿綿的枕頭上,發出一聲喟歎。
舒服。
感覺全身都放松了。
就這樣靜靜地躺了幾分鐘,手機“ 叮”的響起,段何動了動手指點開屏幕,百無聊賴的目光在觸及到李箋轉賬的六萬塊錢,瞬間從床上坐直了。
一改之前的疲憊不堪。
順便還抽空找了個正當理由向酒吧經理提出辭職,收獲了工資。
結束了短暫的牛馬的打工之旅。
段何搬家要帶的行李不多,基本都是些衣服,花費了不到十多分鐘整理完畢。
餘下的時間就是對着一屋子的照片皺起了眉頭,極其随便地挑了張順眼的照片撕下,塞在行李箱的夾層裡。
段何拍了拍手心不存在的灰,心滿意足道:“完畢。”
【牆上的照片不收起來帶走?】系統不解地問。
【帶着這一堆罪證住進李先生家,就好比拿着個大喇叭怼到他的耳邊大聲宣告,】段何裝腔作勢的掐着嗓子,【我觊觎你的侄子很久了。】
【我有病啊?】
系統:【那這些照片你打算怎麼處理?】
段何惆怅地望着天花闆,仿佛曆經了世間的磨難看開了一般,【房子繼續租着呗,還能扔不成?】
*
第二天如約而至,天空經過前一天雨水的清洗晴空萬裡,吹來的風缱绻地裹着太陽曬出來的暖意。
事宜搬家。
為了防止李先生看到擺滿一屋子統稱為罪證的物品,段何提前了半小時到樓下,蹲在門口的一棵茂密的榕樹下。
時間還未走到十分鐘,一輛銀灰色的SUV停靠在了段何的眼前。
李箋下車俯視着蹲在地上無聊數着螞蟻的段何,伸手拉過他的行李箱,輕輕按壓了下他頭頂微微翹起的呆毛。
“看螞蟻的小朋友,該走了。”
富有童趣的稱呼聽得段何虎軀一震,神色莫名。
他該不會把我當成兒子養了吧?
李箋見段何蹲許久還不起身,下意識的以為是蹲太久蹲麻了,幹脆利落的一手揪住段何的後衣領。
輕輕松松的把人提了起來。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提起來的段何:“???”
李箋暗自掂量了一下段何的體重,意料之中的輕飄飄,渾身上下一點肉都沒有,合該養一養。
把缺失的營養補足了。
捕捉到李箋愈發憐愛的神情,段何微微蹙着眉。
他該不會真把我當作兒子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