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臆想的吧?”李方槿的手掌壓住筆身,“确定沒看錯?”
“我視力5.0,怎麼可能看錯。”封懸一警惕地看了看門外,“我懷疑他有自殘傾向,或者是被人勒索恐吓。”
李方槿嘴角抽搐:“自殘傾向,你可真敢想。”
周舟摩挲着下巴:“我也覺得。”
若說以前的段何有自殘傾向,那确實是有一定可能,他成日一副陰沉沉的呆在教室,眼神森冷地望着每一個人。
身闆單薄到仿佛風一吹就倒,瘦到幾乎沒肉。
可現如今的段何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瘦削的臉漸漸長肉,臉色紅潤有光澤,眼神冷卻帶着溫度。
無論怎麼瞧都不像是個會自殘的人。
而後者,也不像就是了。
周舟擺擺手:“說不定那就是裝飾用的。”
封懸一:“你們不信?”
“你說呢?”李方槿和周舟異口同聲。
封懸一一臉凝重:“如果不是前者,後者也很嚴重啊!”
就段何那個小身闆,标準的勒索恐吓對象,性格又冷又孤僻,被欺負了也不會吭聲。
隻會默默忍受。
“你确定你看清楚了?”李方槿嘴上雖然說着不信,心下卻遲疑了,“他手腕的繃帶下纏着的是傷口?”
周舟悄悄抽走封懸一正在抄的卷子:“我猜那是裝飾品,除非你拿出證據來,OK?”
封懸一正欲說話,透氣透得差不多的段何回到教室,走近還沒半秒就聽到他們在嚷嚷着證據。
“什麼證據,讓你們那麼激動?”段何甫一坐下,便發現他們都在用探究的眼神盯着他的手腕。
他平靜的整理翻亂的桌面,面不改色道:“你們不抄答案,看着我作甚?”
三人回過神來,尬笑地說着“馬上馬上”,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
李方槿和周舟嘴上說着抄卷子,身子卻沒有轉回自己的桌面的打算。
一面抄的正起勁,一面卻目光炯炯的不斷用旁光盯着段何的袖口。
意圖明顯。
段何:“……”
很好,破案了。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告的密。
封懸一這個大嘴巴。
*
放學的鈴聲響徹學校的每一個角落,昏黃的落日暗淡,延伸的陰霾壓低了天空。
段何收拾好要帶的書本作業,背到身後,“我先走了,明天見。”
心懷鬼胎的仨人一同道:“明天見。”
等段何出了教室消失在樓梯的拐角,他們仨鬼鬼祟祟的跟在他的後面,路過的同學無一不為他們偷感十足的走路方式感到困惑和不解。
“我們這樣做,真的合适嗎?”周舟倍感丢臉的用書包擋住下半張臉。
封懸一輕哼:“我們的出發點是好的,段何知道了也不會太怪罪我們。”
李方槿臉面丢光地頂着周圍異樣的眼神,嘗試打消封懸一的念頭:“我們可以先不出發嗎?”
封懸一一意孤行:“你們不是要證據嗎?現在證據就在前方,為了兄弟就應該兩肋插刀,你怎能如此冷漠?”
冷漠的李方槿:“……”
仨人你推我擠藏在人群,遠遠的跟着段何,眼睜睜看着他上了一輛黑色的SUV。
李方槿望着疾馳而去的黑色車,呼之欲出的熟悉湧上心頭,總覺得在什麼地方見過。
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
封懸一和周舟默契對視,動作迅速地拉住李方槿的手臂,上了他家的車。
封懸一毫不客氣指揮着司機:“叔叔,跟上那輛黑色的SUV。”
司機叔叔一頭霧水:“???”
這是在演諜戰片還是……捉奸現場?
李方槿不忍直視道:“陳叔,照做就行。”
車子行駛沒多久,忽如其來的一場大雨傾盆而下,彙聚的雨水形成一個又一個的小水哇。
濕滑的地面使得無數的車輛減速慢行,輕拍車窗的雨滴讓一切景象都變得漫長。
愈加的方便了李方槿一行人的跟蹤。
聽着嘈雜雨聲的段何并沒有察覺到自己被跟蹤了,頗有閑情雅緻地抱着航空箱,用指尖撩撥着箱子裡面,伸着爪子試圖撓他的湯圓。
他笑容滿面地看着尚不知即将發生什麼的小貓咪道:“可憐的湯圓,等一下就要遭殃咯。”
他樂呵呵地問李箋,“對吧,李先生。”
李箋薄唇微抿,瞥見段何手背上淺淺的抓痕,眉宇間閃過心疼,“待會兒順便把湯圓指甲剪了。”
段何點點湯圓的小鼻頭:“讓你抓我,心愛的指甲尖尖也要沒咯!”
回應他的事湯圓不爽的“嗷嗚嗚~”的叫聲。
系統:【宿主,論斤斤計較還得是你呀。】
段何充耳不聞,專心玩弄湯圓的肉墊,欣賞它徒勞的掙紮,想撓撓不到的憤怒。
汽車行駛了二十多分鐘,寵物醫院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