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段浦生看着眼前乖順的解長庭忍不住笑出聲,他正想要再貼貼,結果人一點點向他靠近,最後落下難以察覺的軟意一觸即逝。
段浦生愣了下,旋即看到解長庭後仰躺在沙發上呆呆看着牆上的中國結,一整個無辜單純的清冷小美人,他支着臉欣賞解長庭此刻的模樣,不經歪頭低笑幾聲。
整點一到,街道裡爆竹起火,噼裡啪啦響起,清醒的段浦生領着幾個小孩去院子裡放起了煙花,現在的夜空都被絢麗的煙花點燃,整個街巷語笑喧鬧,熱鬧非凡,段浦生扭頭看着屋裡,幾位成年人從醉夢裡醒來,含笑看着滿天的煙花。
段浦生與解長庭對視,他勾唇淺笑,頓時招手大喊:“出來玩!”知道裡面的人聽不見,他招手又指了指手裡一堆的仙女棒。
幾人從屋裡出來,一人手裡握着一把仙女棒,所有人仙女棒點燃的那刻,金色火焰奪目的亮意照亮他們興奮快樂的臉,随意擺弄,像一場近距離的流星劃過。
段浦生偏過頭看着解長庭被火光照亮的臉,他暗戳戳的靠近,朝他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今年是我過的最滿足的一年,遇見了你!”
解長庭沒聽清,扭頭靠近問:“你說什麼?”
“我說,哼。”段浦生笑了笑,“我說你是小仙子,而且我很期待,明年,後年,無數個下一年!”
小家夥豎起仙女棒大喊:“新年快樂!”
所有人齊聲大喊:“新年快樂!”
新的一年如期而至,大家看着璀璨的夜空,紛紛許下新一年的期許,段浦生偷看了一眼解長庭,默默在心中許下一個願望。
除夕之後,年味兒愈漸濃起來,大家都齊聚在頤公館不曾回去,在年節的這一天紛紛送上來各自準備的新年禮物,小孩們除了收到壓歲錢,還和幾個成年人收到各種五花八門的物件。
段浦生拿着他準備的新年禮物下來,正好看到解長庭正在給家裡的花瓶插上幾枝含雪的臘梅,他走到解長庭身邊,将一枚無事牌吊墜給人戴上。
解長庭放下手中梅枝,溫聲道:“多謝。”話畢,他也将自己準備的禮物遞給段浦生,是一枚玉制鐘馗。
段浦生愛不釋手,笑道:“謝謝。”
解長庭修剪枝條,動作一頓,猶豫說道:“你不回去真的可以嗎?”
“當然,我和家裡人報備過了,他們立馬回了可以。”段浦生覺得奇怪,反問,“你怎麼這麼問?”
解長庭垂眸道:“隻是覺得大多數人會選擇回家過年,畢竟是個喜慶日子,一家團聚會很開心。”
“在家裡也很快樂,但……不知道怎麼時候開始,總是模模糊糊做出一些異于常人的舉動,這些舉動吓壞了很多人,我治療了很久才緩解。”段浦生笑了一下,語氣平淡仿佛在說别人的事情。
“我還記得他們口中的我,什麼突然對拍肩的家人朋友過肩摔,半夜夢遊亂走亂跑,又或者跟朋友聊得正開心的時候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他們都說我要是機器人,就是代碼錯亂了。”
解長庭放下剪子,認真問道:“你自己呢,覺得有哪裡不舒服嗎?”
“我嘛。”段浦生遲疑了,他回顧那些奇怪的日子,找不到源頭,也不知道是什麼結束的,隻能不确定的回了句,“應該還好,我爸媽還有我哥也沒覺得我這行為有多奇怪,他們在,就挺好的。。”
“别傷心。”解長庭突然道,上手輕輕摸了一下段浦生的臉,最後停留在眉間撤手說道,“有事情直接講,不要藏在心裡。”說完,他設置的定點鈴聲響起,把花瓶放在桌上後,沒再頤公館久待,又一次離開去忙事情。
段浦生癱倒在沙發上,視線一直跟随着離開的背影,嘟囔道:“你不也是。”
“你說什麼呢?”烏斯玉從樓上下來,聽不清段浦生在嘀嘀咕咕什麼,隻看盯着門口嘟囔,看見窗外坐車離開的解長庭,才了然說道,“最近太多人盯着頤公館,老大想要一次性解決。”
段浦生問:“你們都知道?”
烏斯玉搖頭,坐下直言:“猜的,我負責過很多邀請我們打牌的單子,本來已經形成了穩定的客源,但不知道是誰洩露了信息,下單頤公館的人太多,魚龍混雜。”
段浦生蹙眉,沉聲道:“如果接了一個别有心思的人,這樣就防不勝防了。”
“是這樣,所以頤公館暫時不會接單。”
“原本極點錢多,東社人多,但現在不一定,極點大半的人都被挖走,說明東社有相當充足的把握。”段浦生道,“一次性解決恐怕不行。”
“是你說的這樣,幸好人在塔羅會随身份牌變換模樣,他們想耍花招也得費眼睛,不至于被追蹤。”烏斯玉屈指抵唇,看起來在猶豫一些事情,後擡眼看着段浦生,禮貌詢問道,“老大怎麼做不知道,不過,你對這個感不感興趣?我想邀請你一起來。”
她拿出一張卡牌,上面畫着類似于俄羅斯套娃的大房子套小房子,灰色的大房子罩着一棟彩色屋子,彩色屋子精緻美麗,很像她侄女玩的玩偶屋。
“好啊。”段浦生道,“這是你的下一張塔羅?”
“是的。”烏斯玉點頭,“初步判定是雙主宰,方才照鏡子,大概是仰視的視角,能看出是一個高大的人罩着一個身形較小的人,估計人和這房子會有一定的關聯。”
段浦生猜測:“主宰會不會是房主?”
烏斯玉聽到段浦生的猜測,想了想,笑道:“很有可能,進去的時候可以測試一下。對了,和我們一起的還有老大,以及盧關秋。”
“啊。”段浦生木了片刻,忙不疊補道,“那更好了,安全感滿滿。”
烏斯玉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點頭道:“有老大……和盧關秋在,确實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