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底下的人附和着。
陳最笑了笑:“蕭總你要是再誇,我可真就找不着北了。”
氣氛重新活絡起來。
隻有姜默低着頭一聲不吭的立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尴尬。
他一時好奇,偷偷向這個陳總看去,就看到了一張讓他定住了幾秒的臉,眉弓很高所以眼窩很是深邃,銀色鏡框架在高高的鼻梁上,後面是一雙野心勃勃的眼睛。
他從未見過這樣一雙眼,明明帶着盈盈笑意,卻仿佛一切都可以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但又被密實而整齊像是刀鋒一樣的睫毛擋住了些。
如果從正面,經過鏡片和睫毛一層層的削弱,大概不會察覺到這雙眼睛的志在必得。
但姜默的位置在側面,他幾乎要被那野獸般的光亮所吞噬。
等他回過神陳最他們已經走了過去,主管狠狠瞪了他一眼,向他比劃了下,讓他趕緊回到工位去。
姜默坐到工位上,一閉眼,仿佛還能看見那雙眼睛,明明根本沒在看他,他卻覺得自己跑不掉了。
“姜默,你今天狀态不對啊。”
王亮是公司裡少數願意和姜默搭話的人,雖然平時姜默這個人也很喪氣,但今天主要是走神。
姜默喝了口溫熱的茶水:“我沒事。”
陳最他們一進會客室,員工們就開始小聲讨論起來。
周蕊拉着陳秀嘀咕:“他居然不輸我們蕭總!這個世界上年輕有為又帥氣的霸總原來這麼多嗎?”
陳秀隻是羨慕的笑了笑:“别想了,霸總和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埋頭工作。
陳秀很窮,有生病的媽,要上學的妹妹,還有賭鬼爸欠下的錢。
他必須認真工作。
他幾乎要撐不住了,買了不到一個月的襯衫明顯又變得肥了些。
總裁辦公室所在樓層的會客室内,陳最正喝着茶,以免他把原主的錢敗光,所以傲天已經在可操作範圍内給他點亮了經商頭腦。
所以雖然他是一個雇傭兵,但此刻也能頭頭是道和蕭珩相談甚歡。
兩家公司都有意促成這份合作,氣氛一直很好,大家說說笑笑也會插一些閑聊。
——
姜默無法理解的看着老闆助理送來的燙傷膏。
3助:“是陳總交代的。”
她往姜默的手上看了眼,也沒看到哪裡燙傷了。
“陳總?”姜默還是無法理解。
3助也沒有要和他多說的打算,把燙傷膏一放:“用不用随你。”
轉身,踩着高跟鞋就走了。
姜默盯着燙傷膏,棉簽還有創可貼,他被燙傷了嗎?
他看向手背,這才發現有那麼不大明顯的兩片紅。
他從沒被人如此關心過,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充斥着他的胸腔,最終他還是沒有用,而是單獨清空了一個抽屜把東西放了進去。
傲天:【宿主,你的任務可不是搞事業啊,咱們來這一趟就看見了姜默一眼,你和那個蕭珩倒是聊了一個多小時。】
傲天:【他是攻2,咱們要撅的是攻1。】
陳最:【别急。】
他悠閑地抽着煙,把車開到小區附近停下,穿着幾乎和平時的姜默一樣的裝扮從車上下去,走路時故意微微弓起了腰,這樣看着身高就和姜默差不多了。
他低着頭,帽子幾乎蓋住了他的臉,來到姜默的房子門口,隻用一張卡片就輕而易舉的打開了門。
傲天:【哇哦~你好厲害,這是什麼?】
雖然之前已經見識過一次了,但傲天還是發出沒見過世面的聲音。
陳最修長雙指一翻,卡片被他收起:【寶貝兒,這是魔術。】
傲天:【……禁止調戲統。】
傲天:【^>////<^】
陳最走進姜默的房子,和之前一樣先是聞到了清新的橘子香氣,房間的裝潢和姜默這個人的氣質不大一樣,是溫暖的色調。
根據調查資料,他知道這是姜默的房子。
沙發上還有可愛的小熊抱枕。
陳最走去卧室,打開底下的抽屜,他斥巨資買的的内褲全部消失不見。
“呵——”
“看來他需要接受一點懲罰,才能學乖。”
陳最拿出裝着迷藥的針劑,在牙刷,牙杯,又在燒水壺裡注射了一些。
打卡冰箱發現兩個快要失去水分的橙子,他拿出一管新的迷藥注射。
姜默的冰箱和廚房很幹淨,食材隻剩下一袋方便面,修長手指在方便面上輕按,摸到油包後把針紮了進去。
做好後,陳最又把方便面袋扯了兩下。
——
姜默背靠角落站在地鐵車廂裡,那雙琥珀色的眼珠轉來轉去,像是一隻警惕的小狼,密實的睫毛繞眼周一圈仿佛自帶眼線。
難得他沒有跟着陳秀去他打工的地方,從昨晚到現在,他的精神一直高度緊張有些體力不支了。
回到家後他在沙發上癱了會兒。
拿起茶幾上的水杯咕咚咕咚全部喝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他一直警惕着,實在是累人。
把空杯子落下時。
他忽然一驚,盯着那個空杯子,不對……他今早沒在這裡喝水!
姜默跑去衛生間,趴在馬桶上扣着嗓子眼催吐,要把剛剛喝下去的水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