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男人笨拙的吞吐着。
映在地上的人影則又轉了回去,回到樓梯前方,繼續和電話另一端的人讨論着工作上的事情,他的遲遲不肯離開讓姜默的心髒就沒從嗓子眼離開過。
如果再向上一點也許就會和嘴裡的食物碰到一起。
為了能夠快速在不被發現的情況下吃掉食物裡的奶油,姜默隻得改變方法,不再隻是簡單的去吃,而是又嗦又舔。
陳最的人影始終沒發現樓梯底下有一個男人在偷吃,說出了姜默期待的那句:“算了,我回公司看看。”
姜默的眼中迸發出得救的喜悅,落在陳最的眼中,真是愚蠢又可憐,愚蠢的讓人想要欺負,可憐的讓人想要享用。
姜默一邊吃一邊注意着地上的影子和聲音,陳總好像望了望樓梯上方,最後還是不大情願的離開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腦袋裡居然還冒出了陳總是遺憾沒見到小貓,還是遺憾沒見到自己的想法?
他覺得自己不大對勁了。
但陳最可沒他給他過多思考,整理内心的時間,看在他努力了20分鐘的份上,一把抓在他的腦袋後控制住讓他無法移動。
——
——
大方的把他此時此刻最想吃的奶油全部喂給了他,灌了滿滿一嘴,姜默為了不被嗆死,身體幾乎是本能的不停吞咽。
眼裡都被逼出了淚花。
陳最這才松開了手,姜默雙手撐地止不住的咳嗽起來。
好景色。
陳最欣賞了下就要離開,姜默惦記着剛剛離開的陳總的安危,一把抓住了他的腿。
陳最挑眉:“還想再吃一次?”
抓着他的手有些猶豫的想要松開又抓緊,姜默低着頭,口水和被逼出來的眼淚打濕身前的地面,啞着聲音:“你答應過我的,不會傷害他。”
陳最緩緩擡起腳,腳尖托起姜默的下巴擡起他的腦袋,瞧着那張可憐兮兮的臉,小狼一樣的眼睛裡是水靈靈的眼淚,紅紅的嘴唇,唇角還有些裂開。
他盯着他:“放心,對你我一向說到做到。”
又是這句對“受害者”來說更像是威脅的話,姜默還是固執地抓了他十多分鐘,估摸着陳總應該開車離開這才松開了手。
“寶貝。”
“你這麼在意他讓我很不爽啊~”
陳最留下這句話離開了。
傲天興奮的:【還能這麼玩兒!真是太刺激了!】
陳最回想着剛才的滋味,這張嘴無論是親還是吃都很不錯,就是……想起姜默嘴角的微小裂口,下次還需要溫柔一點。
陳最:【你們暗穿書局為什麼要撅攻?】
傲天:【因為我們要搞事!】
傲天:【你是一個搞事的好苗子~】
陳最:【謝謝誇獎。】
——
姜默從地上爬了起來如同一具行屍走肉,垂着頭耷拉着肩膀緩慢爬上了樓梯,回到家後把鎖鎖上,他攥着那結實的鎖鍊才找到了些安全感,忽然轉身風似地跑進衛生間,憤怒的刷起了牙。
他刷了一遍又一遍,漱口水都變成了血水這才停止。
整個人幾乎在崩潰發瘋的邊緣,他又去到馬桶旁摳嗓子眼想要把東西吐出來,可最後隻是幹嘔了好幾下。
憤怒地錘了下馬桶沿。
該死!
該死的家夥!
姜默像是一頭窮途末路的野獸,壓抑的情緒幾乎要讓他發瘋,他必須要發洩出來才能得以喘口氣,而惡意往往流向弱者。
他想起了陳秀。
他居然連同蕭珩欺騙自己,為什麼!為什麼他就不能乖乖的!
他憤怒到拿出手機時的動作都在發抖,哆嗦着點開和陳秀的聊天界面。
【聯合别人害我,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點擊發送卻出現一個紅色的X。
姜默怔住,隻有一個紅X其餘什麼都沒有,他又試着重新發送依舊沒有成功,眉頭幾乎要擰成麻花,難道是欠費停機了?
他打電話去查,隻得到一句:您的手機号已注銷。
姜默:……
他拿着手機呆愣在原地,手機号被注銷了……那個老頭總不至于無緣無故突然去注銷手機号,難道是被他家人發現了,亦或者是被……
“操!”
所有的事情傾軋過來,樁樁件件都超出了姜默能掌控的範圍,終于是讓他的情緒失控了,男人發了瘋般把客廳的茶幾砸碎,踹倒了沙發,自己也站不穩地跌坐在地陷入崩潰。
陳最泡着澡,無火香薰散發着清幽的香味。
傲天:【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
陳最拿起酒杯:【等。】
傲天:【等什麼?】
陳最運籌帷幄地喝下一口酒:【等一條自投羅網的魚。】
手機響起,來電顯示上寫着:姜默。
陳最勾了下唇角接通,能聽見對面明顯的并不平穩的呼吸聲,他語氣溫柔的叫了聲:“姜默。”
對方好一會兒才低聲回話:“陳總。”
“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陳最詢問。
還坐在客廳地上的姜默把頭埋在膝蓋上,沒什麼事情,隻是他太委屈了,太需要得到一點慰藉了,而他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陳總,也想借此機會确定對方是安全的。
所以他什麼都回答不出來。
陳最也沒再繼續詢問這個問題:“原本今晚想去你那兒的,後來公司有點事情我就回來了。”
姜默聽着陳最好聽的聲音,情緒好似都得到了安撫,他知道的,當時他就在那個樓梯底下給那個大變态……
更委屈了,眼眶悄無聲息的濕潤。
這是對他的懲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