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菲斯頓了下腳步，看着他眼裡的急切，緩緩道：“早上好，你别激動，吃完早飯我就處理他的事。”

她将視線轉移到男孩臉上，羅的眼神平淡無波，不管身側的羅西南迪多激動，他都隻是沉默的坐在位置上啃飯團，仿佛得了重病急需治療的人不是他。

飯後，三人轉移到醫療室，希爾菲斯順手把德歌也拽了進來。

“他是？”羅西南迪疑惑問道。

“船醫，我需要他跟我解釋下這病。”希爾菲斯一臉理所當然的解釋：“不知道的病我可不會治療。”

“妳看不出來要怎麼治療當什麼……”羅滿臉嫌棄的質疑到一半被羅西南迪強制封上嘴巴。

希爾菲斯極度不喜歡人家質疑她，臉上都黑一半了，羅西南迪清楚這點，連忙賠笑道：“抱歉，他病太久腦子都不太清醒了。”

“小孩，你搞清楚，我又不是醫生，我隻負責配藥。”希爾菲斯冷哼一聲，從容的坐在擺滿器具的桌前朝他翻白眼。

羅一副早就明白的樣子瞥了德歌一眼，眼裡沒有希望也沒有失望。

如果是這樣，那這次也沒有希望了，珀鉛病無藥可醫，這是所有的醫生都一緻口徑的說法，甚至有的還認為珀鉛病會傳染，将他們趕出去。

德歌看着羅無光的眼睛，淡然的轉頭對希爾菲斯解釋道：“看起來是北海的珀鉛病，聽說那個城鎮的所有居民都有這個病症，鄰近的國家害怕被傳染，所以把白色城鎮給滅了，他大概是最後一個珀鉛病患者了。”

羅用力捏緊了褲子，要不是羅西南迪攔在一邊，他都要沖出去了。

希爾菲斯挑眉，呦呵，還是個被滅族的孤兒，得了，又是個賠本買賣。

“怎麼治？”希爾菲斯問道。

“聽說無藥可醫，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德歌聳聳肩，拿出工具坐到羅面前：“來小朋友，我先給你檢查看看。”

羅不配合，瞪着眼珠子看他，陰沉沉說道：“你知道這是珀鉛病，不怕被我傳染嗎？”

德歌一臉無所畏懼的自豪模樣：“怕什麼？真被傳染希爾也能治好！”

他一邊說，一邊強硬的把羅的嘴給掰開，無視他拼命掙紮的舉動。

希爾菲斯涼涼吐槽：“我都不知道怎麼治，你比我還自信。”

“嗐，沒事，真被感染妳把我身上染病的地方切掉再給我回復藥劑也能治好。”德歌樂天的給她建議。

“你想得美。”希爾菲斯微笑：“回復藥劑早沒了，當初就那三瓶。”

德歌回頭給她一個山崩地裂的表情，不可置信道：“怎麼可能！是缺了哪劑藥材嗎？”

希爾菲斯給他一個不屑的眼神：“我忙着研究其他藥劑也不缺錢，幹嘛做那種效果差又麻煩的藥劑？”

德歌眼神古怪，她管那個叫效果差？

經過精密的檢查後，德歌擰着眉頭放下工具。

“怎麼樣？”希爾菲斯對這沒見過的病也挺好奇的，捧着筆記湊上前問道。

“不具傳染性，隻是……”德歌看着羅的眼神，難以啟齒的道：“确實按照目前的技術來看，是無藥可醫的。”

希爾菲斯一邊紀錄一邊頭也不擡的問：“怎麼說？”

“這病是重金屬中毒引發的，會将毒素遺傳給下一代，日積月累下，一代比一代中毒更深，壽命也會越來越短，到他這一代似乎都活不過成年了。”德歌說出和其他醫生差不多的話來，羅眼神黯淡下去，本就沒有希望的他，在一次次尋醫的過程中越來越絕望。

“不僅皮膚發白，他恐怕連骨頭都是死白的了。”德歌無奈的攤手，轉頭看她：“歸根究底是因為中毒太深，他甚至生來就帶着毒，能活到現在很不容易了。”

希爾菲斯倒是沒多大反應，彈了個響指輕松道：“就是中毒而已嘛！隻是毒的有點深，需要多花點時間罷了。”

羅西南迪和羅猛然看向她，羅西南迪激動道：“真的能治嗎？！”

“當然能治，就是比較麻煩而已。”希爾菲斯不在意的說道，不就是中毒而已，隻要不死，魔法藥劑都能把人從彼岸前拉回來。

羅西南迪高興的神情還沒露出來，希爾菲斯就揚起嘴角，現實道：“你們該擔心的是，有沒有辦法付出代價才對吧？我看你一窮二白的，也付不出錢吧？先說好，不賒帳。”

羅西南迪僵住了，他差點忘了這點，本來就是先抱着試試的想法來的，根本沒準備可以支付的其他東西。

德歌雖然覺得羅有點慘，但也沒有插手的打算，叼着沒點的煙坐在一旁看二人的反應。

弱肉強食的世界，希爾菲斯沒義務要幫他們治療。

“我、我自己支付！”羅跳下椅子拍着胸脯一臉認真道：“這是我的病，隻要妳能治好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希爾菲斯瞬間勾起一抹惡劣的笑來，冷森森的開口：“小孩……‘什麼都可以’這話，可不該對着魔女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