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婚禮也不可能那麼快舉行,她要走也就這幾天的事,瞎操心個啥?
總歸是辦不成的。
因此她這話說得毫不心虛,樂意辦就辦呗,她能不能參加就是另一回事了。
她這态度讓差點就确定自己想法的德歌又遲疑了,看她也不怎麼排斥、真的要和香克斯公開的模樣,難道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希爾菲斯不怎麼說假話,甚至說謊都很容易露餡,所以德歌其實是相信的,隻是直覺還是感覺不太對勁。
兩人又談了一會藥材相關的話題,最後德歌才松懈了下來,他笑道:“我還以為妳刻意多找藥材是因為想拖延治療頭兒的時間呢!”
希爾菲斯心裡一緊,面上不自然的僵了片刻,随後解釋道:“算是吧,當時我的魔力還不足以支撐到完成治療,總得等我積攢魔力。”
她撩了撩肩上垂落的發絲,她如今的外貌因為完成了藥劑上的突破,已經有十八歲左右的模樣了,實力比起剛來時增長了不少,靠她自己的話是沒辦法搜集到那麼多藥材的,她的魔力取決于藥劑的煉成,想要在魔力上有所成長,隻能依靠瘋狂砸藥材。
這是上香克斯的船好處之一,至少她現在獨自一個人的話,不會像當年那麼好欺負了。
“那老實說不就好了,頭兒又不在意手能不能治好。”德歌不甚在意的說道,香克斯有沒有左手看起來都沒什麼影響的模樣。
“總得有個目标吧,你們又感知不到魔力的存在。”希爾菲斯笑道,他們察覺不到她魔力的增長,隻能透過搜集藥材的進度來判斷,有個明确的目标會更讓人有前進的動力。
“那倒也是。”德歌起身拍拍灰:“好啦,不打擾妳休息了。”
見德歌走遠,希爾菲斯仰頭重新躺下。
“婚禮啊……”希爾菲斯呢喃着這兩個字。
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因為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和香克斯永遠在一起。
甚至連答應在一起都隻是當初的權宜之計,卻沒想到心意外的遺落了,她根本都沒有想過她會陷得那麼快。
不過如果結婚了,就得……
希爾菲斯苦澀地扯了扯嘴角,她給不出香克斯想要的未來。
既然給不了,那就不要互相蹉跎了。
宴會整整開了三天,艾斯等人覺得停留太久了,便打算和紅發一行人辭别,斯内克告訴他們,明天一早暴風雪會短暫停歇,到那時再離開不遲,艾斯幾人覺得有道理,便聽了他的建議。
希爾菲斯靠在香克斯身側,聽到這話眼裡亮了下,垂着眼睛思考着。
夜裡,所有人都沉睡的時間,希爾菲斯倏然睜開了雙眼,右手擡起輕輕揮了下,整個空間的氣息似乎都停滞了一瞬,随後又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變化一樣,均勻的呼吸聲是這裡唯一的動靜。
她悄無聲息的站起身,向洞口的方向走去,卻沒有一口氣離開,因為門口有守衛。
她尋了個兩者之間的地方停下腳步,前後都看不見同伴,隻是靜靜地坐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沒過多久便聽見一道有條不紊的腳步聲緩緩靠近,希爾菲斯擡頭,毫不意外的看見香克斯的身影。
睡到一半發現人不見了,而出來尋人的香克斯看見她坐在那裡,好笑的問道:“妳不睡覺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希爾菲斯靜靜地盯着他看了一會,一言不發的朝他招了招手,香克斯隻好走過去,彎下腰去看她,嘴上笑着問:“怎麼了?”
希爾菲斯伸出雙手去抱住他的脖子,看出她想做什麼都香克斯配合的俯下身,雙手撐在她身後的地面,覆上她的唇瓣。
正沉迷其中之際,香克斯突然感受到牙關被抵開,一絲清涼的液體被渡了過來,量非常稀少,香克斯卻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見希爾菲斯面上的表情後,他猛地推開了她。
心髒不由自主的劇烈跳動起來,香克斯輕輕捏着她的肩膀,面上有些不自在的輕扯了下唇角,他問:“希爾,妳給我喝了什麼?”
他知道希爾菲斯不會給他喝下毒藥之類的東西,但他更怕這不是毒藥。
希爾菲斯确定他吞下了藥劑,默默的把口中包裹藥劑的膠囊和剩餘的藥劑都嚥了下去,盡管量十分稀少,但這是壓縮後的結果。
“别擔心,不是什麼有害的東西。”希爾菲斯微笑道。
希爾菲斯的反應反而讓香克斯的不安更大了,他有點慌了,氣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要讓妳這樣偷偷摸摸的讓我喝下去?!”
希爾菲斯沉默不語,香克斯着急的想逼她開口,集中精神的此刻卻忽然發覺太過安靜了,他猛地回頭朝身後看去,他知道大夥都因為醉酒而睡過去,但畢竟是長年冒險的海賊,不會完全失去意識,現在他們的氣息卻……
他猛然察覺到什麼,轉回頭緊盯着希爾菲斯平靜的表情,一字一字咬牙道:“妳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