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倒在柔軟的床墊上,希爾菲斯才松了一口氣,可算是跨出第一步了,不知道香克斯多久會想起來,可真是夠讓人膽戰心驚的。
冬島上—
紅發一夥正收拾着營地的殘局,休息了将近半個多月,也是時候該啟程了。
香克斯站在一邊看了會,覺得自己好像有點閑,四處張望下看見地上落了一口鍋,下意識的伸手去拿,卻突然頓住了手。
耶稣布扛着個木桶過來,看見香克斯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手看,好奇道:“頭兒你看什麼呢?”
“沒什麼。”香克斯聞聲默默的收回手,換了左手去撿地上的鍋,拎着那口鍋去找收拾的箱子。
等到都收拾幹淨後,衆人點着人頭準備回船。
“……50、51、52個,行了都齊了!”
“等等!”香克斯心裡的違和感一直遲遲不散,他擰緊眉頭,要求他們再算一次。
衆人不懂香克斯突然怎麼了,隻好先應他的要求又點了一次。
“就是52個,頭兒你找誰啊?”
香克斯目光掃過衆人,将每個人的面容都看過去,似乎……并沒有少什麼人。
他讪笑了下,按着腦袋道:“抱歉,大概宿醉還沒清醒,走吧。”
衆人不以為意的扛起行李就啟程了,貝克曼看了眼似乎還有點晃神的香克斯,盡管他思考了會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還是走到香克斯身邊。
他笃定道:“香克斯,你覺得少了什麼人嗎?”
“不,應該是我沒睡醒。”香克斯搖頭,他已經看過所有人的臉了,确實沒少什麼人,船上留守的人他也知道都有誰。
貝克曼卻不這麼認為,盡管他也知道所有人都到齊了,但香克斯不會犯這種糊塗,尤其……
“今天一早起來,所有人的精神、身體狀态都很好,不會獨獨隻有你不清醒的情況。”就是太沒問題了才有問題,貝克曼道:“你今天一直在晃神。”
“……我隻是覺得有點違和。”香克斯擡起左手,握了握手心,他微微垂眼道:“我幾次下意識伸右手。”
他是左撇子,盡管非慣用手沒有一般人那樣無力,但平常還是多使用左手才正常,他卻幾次都伸出右手去做事情。
貝克曼看了一眼,自然開口道:“你在說什麼?你之前不是傷過左手嗎?修養了很久才好的。”
這話一出口,兩人突然都沉默了。
香克斯表情一言難盡的大幅度擺了擺左手,然後道:“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我才覺得不對勁,我的手感覺從來沒有受過傷,應該說,我覺得它的狀态不像受過傷。”
貝克曼沉默是因為,他很自然的就說出這件事,思考都沒思考過,一般人可能察覺不到這有什麼,但他們正在讨論這件事,對貝克曼來說再怎麼樣他也不會回答的這麼快。
“……問問德歌吧?”貝克曼征求香克斯的意見後,喊來了德歌。
走在前頭的德歌聽見在叫他,放慢了腳步走到兩人身旁,就聽貝克曼問他:“香克斯的手徹底好全了嗎?”
“好全了啊!養這麼久還不好也太小看我了!”德歌聽了沒好氣的插腰道。
“但我覺得還擡不太起來。”香克斯試探着擡起手擰着眉,似乎很不舒服的模樣。
“别啊!花了那麼多珍貴藥材呢!”德歌說着就上手去摸香克斯的手,他的雙手在抓住香克斯左手的時候頓住了,他怔了片刻,苦大仇深的盯着香克斯的手看。
香克斯和貝克曼對視了一眼,似乎證實了某種猜測,香克斯問:“怎麼了?很嚴重嗎?”
“不……”德歌有些尴尬的按了幾下香克斯的手,确實沒發現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才松開手道:“我不記得頭兒的手傷哪裡了,而且感覺完全沒有問題。”
“香克斯的手确實受過傷,我們都有一樣的‘記憶’。”貝克曼冷靜的說道:“隻是或許治傷的另有其人?”
“誰啊?”德歌一臉懷疑,這船上的船醫就隻有他和雷涅而已,頭兒的傷他不可能完全交給雷涅就不管了。
“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你和雷涅。”貝克曼搖頭,目光涼涼的看向前方:“有人動過我們的記憶。”
隻是不是很嚴謹,漏洞有很多,但如果不深究是不會察覺到的。
德歌一臉匪夷所思:“你是說有人特意治好香克斯的傷再把我們的記憶消除了?”
誰這麼無聊啊?
“要是真有人治好了香克斯的手,不應該跟我們讨要報酬嗎?”四皇的報酬再怎麼樣也是頂好的,誰會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不知道。”貝克曼一臉平靜的回答,看起來沒打算再繼續探讨這件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