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爾！”香克斯吓了一跳連忙沖上去扶她，忍不住呵斥出聲：“妳别說話了！”

香克斯又氣又急，她總是要說這些會反噬自己的話。

馬爾科聽到那邊傳來的動靜也吓了一跳：“怎麼了？希爾又吐血了嗎？”

他也是被上次的事吓出陰影了。

出于不想解釋太多他們要面對時空魔女的事情，希爾菲斯和香克斯當時沒有把祝願魔女的事請對白胡子他們說。

希爾菲斯卻非常清楚，從這一刻開始，祝願的魔法會讓蒂奇開始走上更高的程度，現在的艾斯去找他，明顯就是那個大家都不想面對的結局。

一個似乎被命運推動而無法讓魔女插手避險的人，和一個被祝願魔法祝福過而天生強健甚至獲得了這個世界強大能力的人，誰會死一目了然。

本來以為是蒂奇會出事，結果沒想到蒂奇是惹出所有事端的那個人，希爾菲斯捂着嘴狠狠擰起眉頭。

“馬爾科，必須阻止艾斯，他真的會死！”希爾菲斯微微松開捂着嘴的手喊道：“蒂奇他是受過魔女祝福的人，那個魔法不會讓他輕易死亡！”

“這是什麼意……不對，妳先别說話了，隔着電話蟲我都感覺到香克斯的殺意要溢過來了。“馬爾科也有點慌，不知道希爾菲斯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雖然他很想知道她口中說的話的意思，但現在顯然不是發問的時機：“妳先冷靜下來，緩過來再說話，被蒂奇偷襲的同伴被即時發現了，用了妳的藥即時找了醫生，總算是還吊着一口氣，我們真的很感謝妳的幫助了。”

這一刻，聽到這話的希爾菲斯無比确信，艾斯會死。

希爾菲斯垂眸看下源源不絕往地上流淌的血水，即使吐了一堆血，她也沒有暈過去，可能吐着吐着就習慣了吧？

希爾菲斯緩了緩過于疼痛的胸口，又安撫下快抓狂的香克斯，用手背擦掉唇邊的血迹，但還是在臉上留下了醒目的紅痕。

幹部們沉默的看着胸前染上大片血紅的希爾菲斯踏過滿是血水的地闆，走到電話蟲面前，堅持地說：“馬爾科，去阻止艾斯，如果你不希望老爹也死的話。”

“……我知道了。”馬爾科沉聲應下，覺得自己再不答應，希爾菲斯還會接着勸他，随後又歎了口氣對她道：“我打來不是為了這個，希爾拜托妳找到不會吐血的方法前别再說話了，我感覺我要被香克斯的殺氣殺死了，妳趕快去休息！”

電話蟲挂斷了，希爾菲斯回頭看向身後的香克斯，兩人腳下踩着的地面都是她的血，畢竟希爾菲斯最後那句話還是在違逆命運，她的嘴邊還是不可抑製的湧出汩汩血紅。

貝克曼看着這滿地的出血量，正常人早死了，哪還能像這樣站在那裡啊？這懲罰的意義在哪？

痛着痛着，她看上去都快習慣了。

“這懲罰的意義在哪？”香克斯隐忍的開口：“因為完全不會死，即便讓妳的身體痛苦不已，妳也能把話出口、甚至親手阻止，所以還是有魔女可以一邊像妳這樣渾身是血，一邊毀滅一個世界嗎？”

她之前說過的，為了防止魔女肆意毀滅世界，世界對她們擁有一定的制止權。

但顯然作用并不太大。

一開始是有些用的，畢竟希爾菲斯從來沒有受過那種苦頭，但似乎這種懲罰對她效果越來越小。

痛還是會痛的，但并沒有讓希爾菲斯就此害怕的停下來。

“那是當然的香克斯。”希爾菲斯的口中還是在溢出鮮血，她揚了揚唇角：“我說過魔女就相當于世界的孩子，即便自己的孩子做錯事，給點懲罰也就是了，你難道會殺了自己的孩子嗎？”

“說的有點道理，但……”耶稣布忍不住咂舌：“魔女簡直恐怖如斯，這也太變态了。”

拉奇贊同的點頭。

德歌目光複雜的看着地面上這大量的出血量，欸不是，這早超過一個人的血量了吧？簡直是個活體血包，不過希爾菲斯說過，魔女的血人類用不了，對人類來說，魔女的血蘊藏的力量太過強大，若是輸了魔女的血會暴斃的。

斯内克拉下墨鏡，看着這場景，第無數次覺得還好沒和這個非人的生物成為敵人，不過作為同伴，還真是安心感滿滿。

其他人也安靜地注視着這一幕。

貝克曼盯着地上還在流淌的血液，又看了看渾身都是血的希爾菲斯，以及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香克斯。

雖然有心想阻止勸人去休息，但這兩人好像還有話要說。

香克斯繃着臉說道：“這和妳之前告訴我的不一樣，妳說魔女也有魔女該遵守的規則。”

“那是因為，我當時也沒有想過我會做到這種程度。”希爾菲斯皺眉擦掉嘴邊有些礙事的血漬：“真的要做也不是做不到，隻是我們比起毀滅世界，更享受遊曆人間的樂趣罷了，毀滅世界會少很多樂趣的。”

香克斯皺着眉看着像個沒事人一樣擦着血的希爾菲斯，她那模樣像是那些血不是她的似的。

香克斯突然就發覺了為什麼每次遇到這種事都是他在生氣，而希爾菲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甚至根本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

人類看見自己的戀人吐血吐成這副慘樣，第一反應都是想要救她、想要幫她止血，看着她痛苦的模樣恨不得能立刻幫她緩解疼痛，甚至替她承受痛苦也好過隻能在一旁無能為力的看着。

但希爾菲斯覺得這沒什麼，因為她不會死，所以她不理解每次香克斯看到她這副模樣的心情，她每次站在血泊中的模樣仿佛她下一刻就會死去，那緊張慌亂的心情她不理解，隻會疑惑的看向他說：“香克斯你慌什麼？我又死不了？”

香克斯無力極了，這種事情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每次她都一副我錯了，但下次還做的表情。

“妳、明明知道自己很害怕我死。”香克斯滿腔的憤怒突然卸了力，很是無奈的說：“為什麼就不理解我看到妳這副模樣的心情？”

“為什麼？”希爾菲斯歪頭，眨了眨眸子：“因為我不會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