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燼看了一眼,随即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仿佛這隻是個無關緊要的話題。
南溪心中警鈴大作。
這是什麼意思?他迅速在心裡做着種種推斷,試圖從祝燼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線索。
“或許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白鴿協會把晨曦教廷加入黑名單已經十年了?”
祝燼輕描淡寫地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
白鴿協會?南溪的腦海中迅速閃過晨曦教廷遺址調查的内容。教廷第一次改換據點,似乎正是為了躲避白鴿協會的追查。
祝燼為南溪倒了一杯茶,茉莉花香四溢,房間内的魔法器具微微發光。
溫馨的環境裡,南溪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校長放下茶壺,直視南溪:
“我知道你對我的身份和動機有很多疑問。今天,我想告訴你一些真相。”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
“我是白鴿協會的創立者,我們的目标是研究魔法的起源,調查并阻止一些濫用魔法的活動。”
“七天後教廷的喚神儀式将帶來災難,而你是唯一能阻止這一切的人。”
“南溪同學,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共同對抗教廷的陰謀。”
南溪心中驚疑不定,但臉上卻擺出了恰到好處的吃驚和疑惑:
“白鴿協會?我從未聽說過。您為什麼要邀請我?”
“難道因為我的‘體質’?可是我并沒有什麼很強的能力。”
祝燼的棕色眸子深深地看着他,見南溪依然擺出一副不合作的樣子,年輕校長忍不住搖頭,語氣中帶着一絲無奈:
“小南溪就這麼不喜歡我?”
他拿起筆在紙上畫了個玫瑰。
“我知道你是誰。”
南溪心中一緊,下意識地釋放了幻魇迷蛾的力量,試圖幹擾祝燼的感知。
然而,祝燼隻是打了個響指,南溪便感覺到身上的衣服突然收緊,仿佛活物一般将他牢牢束縛。
他失去平衡,倒在柔軟的沙發上,動彈不得。
祝燼歎了口氣,走到他身邊,蹲下身與他平視。
他的動作輕柔而耐心,伸手為南溪理了理淩亂的頭發,語氣中帶着憐惜:
“這件衣服是我給你的,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最優秀的學生。”
祝燼安撫道:
“辛苦了,沒有記憶一個人做了這麼多,你已經很棒了。”
漂亮的藍眸中閃爍着水光,南溪聽見後掙紮得更厲害了,頭發淩亂地貼在臉邊,身體蜷縮在沙發上,修長的雙腿無力地交疊,整個人顯得格外單薄。
他的聲音低啞而柔軟,帶着一絲顫抖:
“求求你……放開我,我不會逃的。”
南溪的皮膚似乎天生比别人薄,除了眼皮的薄紅,他的手腕也被勒出紅痕,濕漉漉的睫毛像扇子一樣輕輕顫動,因為剛剛喝過茶,嘴唇水紅,微微張開,帶着熱氣的濕潤呼吸拍打在祝燼理頭發的手心。
祝燼停下動作,站起身,掩蓋眼底一閃而過的陰郁。
他有些生氣了,語氣中帶着不悅:
“我記得我好像沒有教過你這樣去迷惑别人,寶貝?”
幻魇夢蛾做的衣服突然被掙開,南溪掏出匕首刺向對方,想趁男人阻擋的功夫逃跑。
對方知道他的底細,必須想辦法脫身。
匕首出手時,南溪感覺到身體石化一樣不能動彈,這具身體的魔力徹底枯竭——他感覺到腰間的紋身發燙,瘋狂地汲取着他的生命力。
這次的虛弱狀态下,聽力在逐漸喪失,以至于刀刃劃過皮肉時的聲音沒能讓南溪反應過來。
祝燼握住了匕首,手背因用力而繃起青筋,手心的傷口深可見骨,鮮血順着刀刃滴落,幾乎要落在南溪的臉上。
南溪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心中一片冰冷。
這次真是完蛋了。
當聽力徹底消失時,南溪感覺自己被死一般的寂靜包圍。
過了一會,卻沒有感受到液體落在臉上的觸感。
他睜開眼睛,卻發現猩紅的血珠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懸浮在空中。
祝燼正憐愛地看着他,嘴唇一張一合,似乎在說着什麼。
可惜南溪聽不見,隻能露出冷漠而倔強的表情。
“都說了你是我最好的學生了,怎麼不信。”
祝燼随意揮了揮手,傷口肉眼可見地快速愈合。
這是高級治愈術,說明他的實力遠超南溪的想象。
南溪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絕不能落到對方手上。
他試圖魚死網破,抽走祝燼的魔力,然而當他握住祝燼的手時,卻發現毫無作用。反而被對方回握住手,安撫地捏了捏。
祝燼察覺到他的虛弱,解開了南溪身上的束縛,随後一把抱起他,像扛小孩一樣将他往房間裡帶:
“小沒良心的,我真是你老師,我給你看個東西。”
南溪無力地掙紮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放棄了。他的意識逐漸模糊,心裡的最後一個念頭是:
肚子不舒服,男人的肩膀好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