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能教我嗎？”

辰江側過頭看他，藍眼睛的主人機靈地給他傳遞信息。

快答應啊。

他點點頭，又一次壓下心裡的疑問。

自從他醒來，南溪就沒有給過他任何長談交心的機會，他已經給家族傳信，得到的答案是預言沒有實現——龍眼沒有失竊。

明明是讓人放心的消息，他卻開心不起來，因為那個長達幾年的夢境。

夢裡有個人，從頭到尾都在參與。

辰江無奈地歎氣，轉身跟林茉介紹這個法陣如何繪制。

“傻丫頭，好好學啊。”

南溪不知何時湊到身邊，林茉吓了一跳，心說我發呆還不是因為你們……這個氛圍太奇怪了吧？

剛剛打岔的人見自己并不受待見，撓撓頭走了，林茉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辰江就差把“南溪是負心漢”寫在臉上了。

“最後一筆構成十二邊形，陣法裡的三角形的頂點都要落在這條線。”

辰江平鋪直叙地講完，南溪鼓勵地輕輕推了她一把：

“你試試。”

随後，他又勾勾手讓泷霜過來：

“你也跟她一起練。”

辰江心裡一跳，這是要開誠布公了嗎？

果然，南溪最後走到他身邊，低聲說：

“走吧，憂郁的學長。”

兩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小道，南溪靜靜地等待着辰江開口。今天的天氣有些陰沉，天光晦暗，正如辰江此刻的心情。

“我第一次昏迷的時候，你幹了什麼？”

辰江終于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南溪思考了一會兒，認真地回答：

“藏品室有個藏起來的黑袍法師，我把摩迦放出來攻擊他。”

“然後威脅他跟我合作，我說我會激發你的潛力，幫他們取到龍血。”

“這件事沒跟你商量，是我的問題。”

辰江看着南溪臉上真誠的歉意，心裡卻感到一陣苦澀。他想要的，遠不止這些。

“然後你利用巨魔的眼球騙他，我明白了。”

南溪有些心虛，因此他鄭重承諾：

“我可以給你留個誓約，如果你有什麼想讓我做的，可以盡管提。”

“我想讓你成為龍裔，可以嗎？”

辰江突然說道。

南溪愣了一下，随即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向他。龍裔的傳承向來是通過族人與外族通婚，而辰江的提議顯然超出了他的預料。

他看着辰江冷淡的臉，以為自己剛剛聽見的話是幻覺。

南溪偏了偏頭，漂亮的麻花辮中編織着金線，在驟然出現的陽光下一閃一閃。

“你真是瘋了。”

辰江想告訴他，你不知道嗎，在那種情況下讓我做夢，就是這樣的後果啊。

“對不起，還是我的問題。”

南溪想了想對方可能因為幻魇迷蛾的夢境導緻一時的沖動被時間維度的延長而變深，頗有些頭疼。

“如果你覺得困擾，我可以幫你清除那幾天的記憶。”

他握着辰江的手，不帶一絲旖旎：

“這樣的感情太虛假，猶如空中樓閣，你們龍裔一輩子隻能有一個對象，我希望你不要耗在我身上。”

辰江低頭，發現自己的手背上出現了一個捕夢網的标記。

“不，我不想忘記。”

“你理智一點。”南溪抓住他的手，目光直視着他的眼睛，“我利用了你，沒有跟你商量，你也不知道我的底細。”

辰江突然湊近，吻了吻他的額發。

南溪一臉不可理喻地看他。

“我早就想這麼幹了，”辰江滿意地彎起眼睛，“在夢裡，你是我的愛人。”

“如果你打算利用我的愧疚心讓我答應你，很遺憾，利用你我沒什麼後悔的。”

林茉匆忙追到人時就聽見這句話，可惜她沒什麼時間八卦，急匆匆地跑到社長面前。

“林茉，怎麼了？”

她撫着自己劇烈起伏的胸口，上氣不接下氣道：

“社長，不好了！有人說左川在訓練場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