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靠在窗邊,在這裡可以看到整個鐘塔,他凝視着不遠處的終末競技場。
夕陽的餘晖灑在他的側臉上,為他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他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着發梢,黑色的長發如絲綢般順滑。祝燼剛剛離開,說是去為他準備一杯熱可可。
關于祝燼的身份,南溪心中仍有許多疑問。然而,此刻的他記憶殘缺,又寄人籬下,許多事情隻能暫且按下不表。
“你的飲料。”
祝燼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南溪轉過身,看見祝燼手中捧着一個白色的搪瓷杯,杯沿上還裝飾着兩隻粉色的貓耳,顯得既可愛又突兀。
“這個杯子還是你小時候做的。”
祝燼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調侃,眼神卻滿是懷念。
夕陽漸漸沉入地平線,房間内的魔法暖燈自動亮起,柔和的光線灑在兩人身上。南溪接過熱飲,捧在手中,目光有些失焦。祝燼則安靜地注視着他,神情溫和而耐心。
“老師,”南溪忽然開口,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你知道陷害我的兇手是誰嗎?”
祝燼微微一怔,随即換了一種更為柔和的語氣:“抱歉,我不知道,但我一直在調查。”
南溪垂下眼眸,辮子有些淩亂,幾縷碎發垂落在臉側。祝燼伸手,輕輕為他整理了一下。就在祝燼準備收回手時,南溪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
“難道不是你?”
南溪的聲音帶着一絲試探。
他暗中嘗試了一下自己的能力,卻發現依舊無法施展。
“怎麼可能是我?”祝燼神色認真,語氣堅定,“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我明白了,”南溪回憶着為數不多的記憶片段,想到了最後被人抱起時聽到的歎息,“那你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我死在外面。”
“不是這樣。”祝燼的眼神閃過一絲波動,但很快被他掩飾過去。他歎了口氣,語氣中帶着無奈:“我真是,在你面前永遠要妥協。”
南溪沒有接話,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你知道晨曦教廷的前身是什麼嗎?”
“一百年前,被稱為‘巫妖之禍’的黑魔法時代,那群人并未被完全清剿。他們的餘孽後來組建了晨曦教廷。”
祝燼揮了揮手,一本古老的典籍從書架上飛出,穩穩落在他手中。
“我們的魔法分為四種:光明魔法、黑暗魔法、元素魔法和時空魔法。”
祝燼翻開書頁,緩緩解釋道:
“元素魔法最為基礎,風、土、水、雷……這些你都很熟悉。時空魔法則較為特殊,隻有高階魔法師才能運用,且僅限于死物,代價巨大,受到嚴格限制。”
南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至于光明和黑暗……”
祝燼頓了頓,側頭看他。
“光明代表着治愈、防禦和淨化,”南溪接過話頭,語氣中帶着一絲恍然,“而黑暗則是詛咒、操控和破壞。”
“沒錯。”
祝燼的贊許讓南溪有些無奈,這些都是很基礎的知識,祝燼非要搞得像做胎教一樣。
“一百年前,一群研究黑暗魔法的法師發動了侵略,試圖摧毀學院,控制新生的法師和平民。”
“他們的手段就是黑暗魔法。”
他翻開手中的古籍,南溪低頭看去,書頁上畫着漆黑的人形和一些猙獰的巨獸。
“他們還用不明手段召喚了巨獸。”
祝燼的聲音低沉而凝重。
南溪的目光停留在一隻熟悉的巨獸圖案上——千口巨獸摩迦。他擡起頭,與祝燼的視線交彙。
“藏品室裡的那隻,是我留下的一隻那個時代體型較小的失敗品。”
南溪的眉頭微微蹙起,先發制人道:
“這說明你至少有一百多歲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
祝燼輕笑一聲,伸手捏了捏他的臉。
南溪拍開他的手,盡量口齒清晰地回答:“你繼續說。”
祝燼的目光變得深遠,回憶一段更為黑暗的曆史:
“小南溪,你還記得死印之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