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會嗎?”
對方冰涼的指尖撫摸上側臉,辰江痛苦地想恢複神志,他剛成年,就被南溪用雌性的信息素迷得神魂颠倒,任由對方把自己的嘴巴掰開,露出獠牙。
“好年輕呀,你剛成年?”
辰江聽見對方輕笑了一聲,憤恨地想合上嘴巴,但“愛侶”不贊同地用膝蓋頂了頂他的小腹,示意他别動。
眼看着年輕龍族的發情期唾液被收集進玻璃小瓶裡,南溪露出個勢在必得的笑,那笑容太明麗,辰江還沒看清就被對方擁吻着堵住疑問。
苦澀的藥味順着舌尖傳來,辰江感覺到自己的腺體在瘋狂分泌激素,但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逐漸把全身的重量壓在對方身上,不受控地交出主導權。
“你叫什麼名字?”
他昏迷前,看見對方拿出匕首,以為自己就要栽在這裡,死在一個弱小的人類手上。
可他因為築巢求偶的本能,甚至無法向對方産生恨意。
“南溪。”
那人從自己身下出來,明明也狼狽不堪,嘴唇,脖子,乃至鎖骨都是帶血的細小傷口,辰江躺在地上,看着對方走到自己面前蹲下,手放在胸口。
“你有喜歡的……呃,龍嗎?好吧,沒有。”
南溪說的是龍愛上伴侶後會為對方生出心髒的事,他感受到辰江的胸口在手下沒有跳動的迹象,歎了口氣。
“那就好,我可不想被人當成代替品。”
他小聲嘀咕着,用匕首隔開對方的腕部,取走了一血金色的龍血。
那天昏倒在洞穴,被人割腕取走血後,辰江醒來的第一反應不是報複,而是狼狽地回到自己的城堡。
……
“你的膽子很大,敢用那種下作的手段引我出來。”
可惜南溪無法回複他的對話,疼痛讓他緊蹙着眉頭,緊閉着眼睛,睫毛顫抖着,看不到漂亮的藍眼睛,辰江有些煩躁。
辰江用尾巴纏住對方的腳踝,粗糙的鱗片摩擦得南溪悶哼一聲,更加推拒着他的靠近。
“騙子。”
蒼白的皮膚上被留下落梅一樣的痕迹,貪婪的龍族沉迷地看着自己的印記,舌尖卷走對方的血和淚。南溪始終閉着眼睛,仿佛任人宰割的美麗祭品。
“睜眼。”
龍尾不耐煩地敲打着床尾的立柱,整座宮殿都在隐隐作顫,外面是行人無法出門的暴風雪,屋内卻是熾熱的氛圍,龍族和異族在這裡互相取暖,這個認知讓辰江感到詭異的興奮。
南溪被突然灌入口腔的龍血嗆到,睜開霧蒙蒙的眼睛,發現辰江不知何時隔開了自己的手腕。
帶着築巢期特有香氣的熾熱龍血被強行灌入喉管,按照龍族傳統,這等同于最野蠻的占有宣言,學者纖細的手指在對方健碩的胳膊上留下幾道白痕,卻無法抵抗身體正在吸收龍血帶來的熱量——他的身體正在背叛自己。
“喜歡嗎?你現在開始取悅我了。”
南溪的眼神一瞬間變得兇狠,藍眼睛迸發出寒潭般的冷意,但下一秒就被熱氣熏得氤氲,無法威脅到對方。
他憤恨地咬上對方的脖子,結果隻是被摁住手腕鉗制得更緊。
“好,好樣的。”
辰江的聲線突然變得異常溫柔,他從南溪的鬥篷裡拿出匕首,刀尖順着對方起伏劇烈的胸口緩緩移動,引得南溪不安地顫抖了兩下。
随後他突然把刀尖對準自己,刺入心髒的位置。
“記得嗎?龍的心尖血可以幫忙囚禁愛人。”
滾燙的血濺到南溪胸口,凝結成紅色珊瑚狀晶體。
這是龍族最古老的詛咒儀式,将心血凝乳對方軀體,南溪終于意識到對方不是小打小鬧,劇烈掙紮起來,但這些“血珊瑚”已經生根般紮進皮膚。辰江附身舔舐對方重新變得雪白的胸口,感受到人類的心髒劇烈的顫動。
舌尖傳遞來淡淡的藥味,和更多更香的味道,南溪抓着他的頭發往上提,把狗一樣在身上舔來舔去的頭提起來:
“你赢了,三個月愛上一個騙子,”南溪喘息着說,藍眼睛裡燃燒着怒火,辰江還沒來得及露出一個勝利者的笑容,就聽見後半句,“我會睜着眼看完這場鬧劇。”
極光在牆上投出扭曲的投影,看起來像是龍正跪在人類腳下。辰江把南溪的手按在自己的逆鱗處,對方突然發難,指甲深深陷入鱗片縫隙——這是他渾身上下最痛最脆弱的地方,這場單方面的占有儀式裡,終究混入了一絲動了真心的真實懲罰。
辰江用鬥篷裹住熟睡的南溪,變成龍形把對方環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