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阿大叔,可不是我們搭狗子哥的車,而是狗子哥搭了我大哥大嫂的方便,才有機會回來呢。”孟三笑嘻嘻地看向孟阿大,他也有機會刺刺這不積口德的阿大叔了。
孟大狗尴尬,怕孟三說出更多來讓他在村口一大堆長輩前難堪,他趕緊一甩缰繩,留了句:“爹,您先回屋等等,我馬上回。”
馬車一路行至孟阿大家院落外,孟大狗媳婦牽着兒子,手裡抱着個女娃娃,期待地向前跨出一步,正喊了一句:“狗子哥。”就眼睜睜看着孟大狗子駕着車,直接駛過他們娘三,停在了孟石家的籬笆小院外。
孟三卻不嫌事大,朝着狗子媳婦喊:“嫂子,你要是不嫌累,就走幾步,到我家來和大狗子哥團圓吧。”
少年人打趣聲把狗子媳婦羞得躲回了屋裡頭去了。
“哈哈哈……”孟三心裡舒暢,可終于出了積怨已深的惡氣了。
孟家村窮,少有馬車出入,這正好又是晚食時間,所以當孟大狗子駕着馬車回來,吸引了不少人過來看熱鬧。
孟石和孟二扛着鋤頭回來,就見自家院子被包圓了,還以為劉氏出了什麼事情,趕緊跑了過來。
這一進了人群,兩人都呆住了。
孟大狗子正從一輛馬車的卸下大匹棉布,幫忙放在堂屋中央,孟鶴雲、林多福、孟三背着滿滿當當的背簍,往廚房放東西。
孟石和孟二抖着手,數了數:“一、二、三、四!”竟然有整整四匹,夠全家人做上一年四季的衣物還有剩餘。
兩人不敢置信地跑到孟大狗子面前:“大狗子,這咋回事啊?”
孟大狗子全程面無表情,聽到孟石問話,隻簡單回答:“我東家給的,石叔,這兒沒事了,我先走了,後日早晨再來接鐵子哥和他媳婦兒。”
啥?還要接?
孟石沒聽明白,他糊裡糊塗點點頭,就見孟大狗子黑着臉,駕車駛進了自家院子,“砰”得一聲關上了門。
孟阿大剛趕回來,就被兒子甩了門,氣得吹胡子瞪眼,他還想去孟石家看看稀奇,但想想還是問自己兒子怎麼回事來得更快,于是也氣呼呼回了家。
“大狗子咋回事?”孟石問孟三。
“爹,咱别管他們,大狗子哥生氣着呢!”孟三正要說林多福的潮玩得了趙東升賞識,卻呗從廚房出來的林多福打斷,她笑着對孟石說,“爹,相公學問好,現幫着教大狗子家的東家二公子讀書呢!這不,這些都是東家送給相公的禮。”
林多福這番話是說給村人們聽的。
若說是她做的潮玩賺了錢,隻怕會引起有心人做手腳,不如推到孟鶴雲頭上。畢竟,大家對讀書這件事情是有濾鏡的。
果然,大家一聽到是孟鶴雲的關系,就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七伯搖蒲扇搖得歡快:“還是讀書好啊!做人夥計隻是做下人,讀書人才是做人上人!石頭家出了個有大出息的鐵子,是要翻身了啊!”
“可不是麼,一直說讀書沒用,那讀書多難啊,讀不好書的才沒用,像鐵子這種會讀書,這不是賺了這麼多布匹回來了嗎!人大狗子算是出息的了吧,這還不是隻配給人鐵子當車夫,當苦力?讀書,還是讀書人好哇!”
大家議論紛紛,話題一邊倒得說還是讀書人有本事,扒拉扒拉,各種奉承,等大家終于說累了,各自回家,孟石笑得臉都僵了,這才拉上籬笆門,關起屋子,回了房,和劉氏說起悄悄話。
廚房裡,孟三和孟鶴雲在生爐子,煎藥,而林多福趁兩人不注意,從空間裡取出陳曉梅快遞過來的米,倒入了空空如也的米缸,再把面粉倒入陶罐,還驚喜發現了一罐菜籽油,她取出放在櫥櫃中,最後背簍中各色調料、香料一一擺在竈前。
這廚房終于有點像樣了。
林多福神清氣爽開始做飯,先升上火,再淘米放入大鍋,熱上酒樓打包回來的剩菜,随後取出瘦肉,舀了清水洗淨,放在砧闆上将瘦肉切成一小塊一下塊,随後用菜刀持續剁,直到剁成肉醬。
她從空間取出一點玉米油,抹在手腕和手掌上,按壓肉醬,途中加水,分幾次撒在肉醬上,直至肉醬黏手,然後放入鹽、豬油、蒜末、料酒,随後又加入已經調好得澱粉水,分了四次摻入肉醬中,持續沿着一個方向攪拌上勁,最後一碗粉嫩肉醬就完成了。
她捶捶酸痛的手,剛巧被門外升好爐子的孟鶴雲看見。他将蒲扇塞到孟三手裡,“看着火,别煎幹了。”說完就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