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什麼好人……哈哈哈哈……小娃子,你猜錯了哦。”張老伯歪着頭,看着蕭素兒。
蕭素兒一臉懵懂地看着張老伯,天真無邪地笑道:“那我也不是什麼好人。”
張老伯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娃子,年紀小小的,說起話來倒是蠻有大人的模樣。”
“那就當伯伯誇獎我了。”蕭素兒看着張老伯笑着道。
這時睿王突然咳了一聲,身體開始打起寒顫。謝臨風上前一把扶住睿王,将他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少爺!”
張老伯眉頭一緊,上前一把拉起他的手腕,把着脈道:“你這孩子,怎麼小小年紀,竟中了寒月散的毒,不對不對,居然還有寒毒?寒月散能激發寒毒的強爆發。這樣你還能活下來!真是奇迹!”
蕭素兒微不可查地揚了揚眉。
睿王粗重地喘息道:“我兒時不小心中了寒毒。半年前,我被奸人所害,被強行灌了寒月散,所幸遇到一個神醫,她也隻是暫時壓制了我體内的寒毒。可是,卻不知如何解……”
蕭素兒看着張老伯,道:“老伯,您能解我哥哥的毒?”
張老伯歪了歪頭,上前一欠身,将睿王扯到了自己的背上,道:“能不能解不知道,不過你們可以先跟我來。”
大家跟着張老伯來到山谷深處的一處草屋前,那裡竟是一小片藥田。
“老伯您……”蕭素兒揚頭看了一眼張老伯,又看着眼前的這片藥田,道,“您果真是神醫吧。”
“可真擡舉我了。”張老伯笑道,“我不過就是喜歡種些花花草草罷了。”
“這些花草可是很珍貴的草藥啊。”蕭素兒道。
老人笑了笑:“小女娃倒是對草藥很熟悉。”
蕭素兒笑着:“不瞞老伯,我從小就喜歡這方面的東西,所以爹爹請了一個遊方的赤腳郎中當了我的西席。”
“正是那個赤腳郎中救的你哥哥吧。”老人笑道。
蕭素兒很認真地點頭:“這您都知道?”
老人笑而不語。
老人的小屋後面是一個很大的陡坡。陡坡下面有一片黑壓壓的樹林。
四人跟着老人進了小屋。
屋裡的草藥味道很重,蕭素兒瞪大了眼睛。
“老伯,您還喜歡做艾灸啊。”蕭素兒問道。
“略懂……”老人道,“年紀大了,身上總是不舒服,便自己琢磨的這些,至少可以讓自己舒坦一點。”
“你既然知道寒月散,還能看出我哥哥中過寒毒,可知如何解?”蕭素兒問,“我的老師雖然可以幫哥哥抑制寒毒,可是這終究不是辦法……”
說着,她還擠出兩滴淚來。
睿王這會兒被張老伯放到了床上,全身不住地顫抖。
老人取了一個針包,用火烤了烤,在睿王身上紮了十幾針,又用艾灸,刮痧,火罐等,折騰了小半天,睿王的皮膚微微泛着紅色。
“少爺,您出汗了……”謝臨風蹲在床頭給睿王擦了擦汗,“好久沒見到您……”
“是啊,我都覺得心裡有股熱氣的感覺。”睿王身體還有些虛弱。
蕭素兒這時也被老人叫了進來:“你哥哥的寒毒再有個四日便可以痊愈。”
“真的?”蕭素兒興奮道,“您果真是位神醫。”
張老伯卻道:“什麼神醫不神醫的,我隻是剛好會治這寒毒罷了。”
蕭素兒卻鞠躬道:“您的大恩大德,我們兄妹沒齒難忘。小女喜愛醫術,也請您收我為徒,學習您的醫術,造福萬民。”
“造福萬民?”張老伯冷笑了一下,“學好醫術就考去太醫院?為那狗皇帝效力,隻給狗皇帝治病?”
“狗……皇帝?”蕭素兒不解,“皇帝跟您有仇?”
“沒仇!”張老伯哼了哼。
蕭素兒心裡暗笑。
您把有仇都寫在臉上了好吧。
蕭素兒道:“太醫院那群庸醫,還不如我老師的醫術好。我自然是不屑的。”
她看着窗外,悠悠道:“我想在未來開辦一個醫學的門派,将所有有能耐的江湖郎中都集中在那裡,按他們的專長分成婦科、男科、外科、内科、兒科等等。到時候,所有想要學醫的人都可以去那裡學習。然後再将所有學成的學子分派到各地,開設醫館。”
張老伯笑了笑:“你的想法很大膽。可是要怎麼實現呢?”
蕭素兒歪着頭:“怎麼實現不重要。畢竟我還小。我還有的是時間去想。”
“也對。”張老伯笑了笑。
蕭素兒又道:“對了,張老伯,您見過月影樹嗎?”
老伯神色一凜,道:“沒見過!”
蕭素兒有些失落地癟着嘴:“哦……”
入夜,蕭素兒走到睿王的房間,看着守在床頭的謝臨風,道:“哥哥他怎麼樣了?”
“少爺睡着了。”謝臨風回答,“他好久沒有睡得這麼安穩了。”
“張老伯他……”蕭素兒壓低聲音,有些猶豫。
“知道月影樹。”謝臨風用嘴型道。
蕭素兒點了點頭:“但我還是要感激他。畢竟,隻有他對哥哥的毒有辦法……”
“哥哥,我今晚能守着你嗎?”蕭素兒在睿王的床前道。